第783章 朱五四豪宴攬商賈心,豪擲百萬!(求訂閱!)(1 / 1)

朱元璋褪去單衣,緩緩沉入浴桶。

滾燙的水溫順著毛孔鑽進筋骨,白日裡在聚賢樓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牛乳混著玫瑰的香氣縈繞鼻尖,他愜意地靠在桶邊,望著水麵漂浮的花瓣,忽然想起朱標幼時在禦花園追蝴蝶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勾起笑意。

“老爺輕些——”侍女跪坐在桶邊,指尖蘸著浴鹽為他揉搓肩頸。

朱元璋眯起眼睛,任由力道恰到好處的按摩驅散疲憊,忽然想起王鴻儒眼中的算計,笑意又化作一聲冷哼。

這天下熙熙攘攘,商人逐利,勳貴爭權,倒真如這浴桶裡的花瓣,看似絢爛,實則不過是任人擺弄的玩物。

“太上皇,水溫涼了些?”王忠見他麵色忽變,緊張地開口。

“涼?”朱元璋猛地將水拍得四濺,濺了王忠一臉,“老子心裡正燒得慌!等摸清燕王府那群兔崽子的底細,非得讓他們知道,這天下到底姓什麼!”

他抓起銅瓢舀水澆在頭頂,水珠順著銀發滑落,在燭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正說著,外間傳來琵琶聲,婉轉的曲調順著雕花窗欞飄進來。

朱元璋抬手示意侍女退下,赤著上身走到窗邊。

透過薄霧般的紗簾,隻見庭院中央的水榭上,歌姬正懷抱琵琶輕吟淺唱,池中錦鯉銜著落花遊弋,好一幅人間富貴圖。

“王忠,”他背對著門,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去把賬房叫來,就說朱五四要包下今晚所有雅間。”

“啊?這……”王忠愣住,趕緊道:“太上皇,包下天上人間花費可不小啊!”

“怕啥到時候掛歐陽倫那小子帳就是。”朱元璋回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咱來自己女婿店裡享受,還能自己給錢?”

“額”王忠呆滯住。

“太上皇,就算是掛駙馬爺的帳,但咱們就兩人,包下整個天上人間是不是有些浪費?”

“誰說就咱倆了?”朱元璋笑了笑,繼續道:“咱們今天不是和那個王鴻儒相談甚歡嘛,把他們都叫來!”

“就說有位富商要宴請好友,明日戶部報名的事,總得讓大夥先儘興不是?”

“老奴明白了!”王忠點點頭,當即下去準備。

王鴻儒握著燙金請柬的手指微微發顫,燭火在“朱五四”三個蠅頭小楷上跳躍,映得他額角青筋若隱若現。

請柬邊角嵌著的金線在暮色裡泛著冷光,這種西域進貢的纏枝蓮紋雲錦,尋常商戶便是傾家蕩產也未必能裁半幅做衣料,更遑論拿來做請柬。

“王掌櫃,這……”身旁的張掌櫃扯了扯他的袖口,渾濁的眼睛盯著請柬上用朱砂鈐印的朱雀紋,“這印信該不會是……”

幾個眼尖的商人圍攏過來,粗糲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請柬上:“這雲錦!莫不是去年進貢給宮裡的貢品?”“還有這朱雀印,該不會是內廷之物?”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王鴻儒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都閉嘴!”他猛地將請柬拍在桌上,震得茶盞裡的茶湯濺出,“一個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過是張請柬,值得這般大驚小怪?”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掃過請柬邊緣的金線,那細密的紋路在燭火下流轉,分明是內廷造辦處的手藝。

角落裡,一個頭戴瓜皮帽的瘦小商人縮著脖子開口:“王掌櫃,這朱五四來曆不明,白日裡在聚賢樓瞧著不過是個尋常商賈,這會兒突然拿出這等排場……莫不是個騙子?”

“騙子?”王鴻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若真是騙子,能拿出這等價值千金的請柬?”他抓起請柬,在眾人麵前晃了晃,“再說了,明日就是戶部報名的日子,萬一這朱五四真是哪位隱世貴人,咱們得罪得起?”

張掌櫃撚著稀疏的胡須,眉頭緊皺:“可王掌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您忘了燕王府那位謀士的叮囑?”

“燕王府?”王鴻儒嗤笑一聲,“燕王府的人能給咱們帶來真金白銀?這朱五四,說不定就是個機會!”他目光掃過眾人,眼中滿是蠱惑,“想想看,若是攀上這等人物,新城招商的肥肉還能少得了咱們?”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惟有燭芯爆裂的劈啪聲。半晌,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重重一拍桌子:“王掌櫃說得對!富貴險中求,咱拚了!”

“對!拚了!”“說不定真是貴人!”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中,王鴻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小心翼翼地將請柬收好,心中卻在盤算:這朱五四究竟是何方神聖?若真是朝廷派來的,自己能否從中周旋?

“咱們準時赴約!”王鴻儒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都給我打起精神,莫要失了禮數!”

商人們紛紛點頭,眼中既有興奮,又有忐忑。

當商人們踏入天上人間時,迎麵撲來的龍涎香幾乎令他們窒息。

鎏金獸首香爐吞吐著雲霧,將整座樓閣熏得恍若蓬萊仙境。

朱漆廊柱上纏繞的夜明珠映得眾人麵如白紙,有幾個小商戶甚至伸手去觸碰牆壁上鑲嵌的翡翠螭紋,被護院厲聲喝止才如夢初醒。

“諸位!”二樓傳來爽朗的笑聲,朱元璋倚著紫檀雕花欄杆,腕間一串十八子菩提手串隨著動作輕響,“朱某今日得遇諸位貴人,特備薄酒,還望賞臉!”

王鴻儒仰頭望去,瞳孔驟然收縮。白日裡那個衣著樸素的“朱五四”,此刻竟身著月白杭緞長衫,腰間玉佩溫潤如羊脂,最令人心驚的是他身後垂手而立的四名侍衛——腰間佩刀雖無紋飾,卻正是內廷侍衛獨有的螭紋吞口。

“這……這是何意?”張掌櫃扯著王鴻儒的袖子,聲音發顫,“王掌櫃,咱們莫不是撞進哪家王府了?”

王鴻儒強作鎮定,整了整衣襟拾級而上。

二樓雅間的景象令他倒抽冷氣:地麵鋪著波斯進貢的纏枝蓮紋地毯,踩上去竟無聲無息;牆壁上掛著的字畫,赫然是前朝趙孟頫的真跡;就連茶盞都是冰裂紋官窯,在燭火下泛著幽藍光澤。

“朱兄這是……”王鴻儒話音未落,便被朱元璋抬手打斷。

“王掌櫃莫要見外!”朱元璋親自斟上一杯碧螺春,茶湯在夜光杯中流轉如翡翠,“明日便是戶部報名的日子,今夜不醉不歸!”

話音剛落,八名身著雲錦襦裙的舞姬魚貫而入。

她們手中所持的鮫綃團扇,竟綴著東珠與珊瑚,每一次舞動都帶起細碎珠光。商人們呆若木雞,有人甚至下意識去摸腰間錢袋——這些舞姬身上的首飾,抵得上他們店鋪半年的進項。

“朱兄大手筆!”王鴻儒強笑,額角卻滲出冷汗。

他忽然想起白日裡朱元璋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再看眼前排場,心中警鈴大作。這等財力,絕非尋常富商能有,莫非真是某位隱世皇親?

酒過三巡,朱元璋拍了拍手,整座樓閣突然暗下來。

正當眾人驚慌失措時,數十盞孔明燈自庭院騰空而起,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燈麵上竟用金線繡著“朱”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這……這是要造反不成?”有個商人嚇得酒杯落地,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朱元璋放聲大笑:“諸位莫怕!這不過是朱某為助興所備!”他抬手示意,歌姬們捧著漆盤魚貫而入,盤中竟是金錠與明珠。“今夜在座的,人人有份!”

王鴻儒望著眼前堆成小山的財物,手指深深掐進掌心才穩住心神。

他突然想起白日裡朱元璋對招商細節的追問,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莫非此人是朝廷派來探查虛實的?可若真是欽差,為何又要以商賈身份接近他們?

“朱兄如此厚待,我等惶恐!”王鴻儒起身行禮,目光卻緊盯著朱元璋腰間玉佩,那上麵若隱若現的蟠龍紋,與當今聖上佩戴的樣式竟有七分相似,“隻是不知朱兄對新城招商一事……”

“此事不急!”朱元璋抬手打斷,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搖晃,倒映出他眼底的寒光,“先飲此杯!”

商人們麵麵相覷,隻得舉杯。酒液入口,卻是從未嘗過的醇厚滋味。

王鴻儒舔了舔嘴唇,舌尖殘留的酒香竟帶著淡淡的龍腦香——這是宮廷禦酒才有的配方。

朱元璋放下酒杯,指尖摩挲著杯沿,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席間眾人。

燭光在他眼底跳動,映得那抹笑意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明日戶部報名,諸位可願聽朱某一言?”

王鴻儒喉結滾動,強壓下心頭翻湧的疑慮,率先起身:“朱兄既有高見,我等洗耳恭聽!”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熱情,餘光卻偷偷打量著朱元璋身後侍衛腰間的螭紋吞口佩刀——那分明是隻有內廷侍衛才配有的製式兵器,眼前這人究竟什麼來頭?

張掌櫃撚著胡須的手微微發顫,猶豫著開口:“朱兄,雖說招商之事有利可圖,但其中門道複雜……”

“複雜?”朱元璋突然大笑,震得廊下懸掛的金絲雀撲棱翅膀。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盞裡的碧螺春濺起水花:“不過是工部那幾個蛀蟲設的局!隻要咱們聯手,還怕拿不下這新城?”

角落裡,頭戴瓜皮帽的瘦小商人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可那三成押金……”

“押金算什麼!”朱元璋抬手打斷,從袖中掏出一張金燦燦的戶部官票,重重拍在桌上,“朱某這裡有一百萬兩銀票,權當是入夥的誠意!”

銀票展開的瞬間,滿座皆驚。

一百萬兩白銀,足夠買下整條朱雀大街的商鋪!商人們瞪大眼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王鴻儒盯著銀票上戶部的朱紅大印,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這等巨額官票,尋常人便是見都沒見過,此人竟隨手拋出!

“朱兄這是……”王鴻儒聲音發澀,心中警鈴大作。他突然想起白日裡在聚賢樓,朱元璋對招商細節的追問,再看眼前這驚人的財力,後背頓時被冷汗浸透。莫非此人真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可若真是如此,為何又要屈尊與他們這些商賈周旋?

“莫要多想!”朱元璋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搖晃,“明日戶部報名,一切以朱某為主。隻要跟著我,保準各位賺得盆滿缽滿!”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其他人想獨吞肥肉,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這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層浪。商人們麵麵相覷,臉色各異。有人興奮,有人忐忑,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一拍桌子:“好!朱老板如此豪爽,俺老張就跟定你了!”

“我等也願追隨朱老板!”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中,王鴻儒咬了咬牙,勉強擠出笑容:“朱老板既有如此魄力,我等自然唯命是從!”可他心裡卻在盤算,若真能傍上這尊大佛,說不定能在新城招商中撈到更大的好處;可若是賭錯了……想到此處,他偷偷瞥了眼朱元璋腰間若隱若現的蟠龍紋玉佩,後背又是一陣發涼。

朱元璋滿意地點點頭,抬手示意歌姬們斟酒。鎏金酒壺傾倒,琥珀色的酒液注入冰裂紋官窯杯中,泛起誘人的光澤。“來,飲了這杯,咱們便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商人們紛紛舉杯,酒液入口,醇厚的龍腦香在舌尖散開。王鴻儒舔了舔嘴唇,心中愈發篤定——這分明是宮廷禦酒!他偷瞄著朱元璋談笑風生的模樣,忽然想起晉商總會那位長老的叮囑:“在京城,越是看似尋常的人,越可能藏著驚天秘密。”此刻,他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酒過三巡,朱元璋突然放下酒杯,神色一凜:“醜話說在前頭,明日報名,誰要是敢耍心眼……”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寒意刺骨,“可彆怪朱某不客氣!”

眾人紛紛稱是,額頭沁出冷汗。王鴻儒強作鎮定,笑著應和:“朱兄放心,我等定當齊心協力!”可他心裡卻在暗自謀劃,明日到了戶部,得找機會試探一下這人的底細,若是能摸清他的來路,說不定還能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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