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山上的茶,確實是好茶,因其地勢好,占據著最好的山峰,偏偏山峰峰頂是個淺淺的斜坡,大麵積的斜坡向陽,使得這一片的山地極其適合種茶,但這個地方適合種這個品種的茶,不代表這片山所有山地都適合種這個品種的茶,他們必須找出這片山地的水土最適合的茶樹品種,科學種植,這樣種植出來的茶葉,口感、茶湯顏色、衝泡後的朵芽,茶葉中富含的氨基酸、水浸出物才能最高,各方麵數據達到上佳,這樣,才能從各方麵展示他們五公山的茶,將他們五公山的五公茶打出名氣。
不然天下茶園那麼多,天下茶山那麼多,憑什麼就你們五公山的五公茶能出頭?除了文化上的宣傳,對家鄉和茶葉的適當營銷,茶葉本身質量,也必須從各類茶種中脫穎而出,不然明顯是口感發乾發苦發澀,茶湯渾濁的茶葉,人家憑什麼追捧你?圖你酸,圖你苦,圖你澀嗎?
如今的江國泰還不像十多年後那麼手眼通天,關係直達省裡權利核心處,好在江鑫和王曦悅兩人就在省城讀大學,對省城較為熟悉,接到江國泰電話後,就帶著江國泰給的任務,跑到距離他們大學不遠的農業大學,去找與茶葉相關的專家教授,請教此事。
說是請教,當然不是無償的,是有償的。
正好這個十一專家教授們就有空,江鑫他們邀請了三個這方麵的專家教授,帶了一些工具,就來到了江家村的火爐山,對這個地方的水土進行檢測,又在江鎮長他們的盛情下,一人帶回了五斤今年的明前茶,用當地的茶葉筒子包裝好,送給他們,讓他們拿了火爐山產的茶葉,去省裡進行遊離氨基酸檢測。
江大伯興奮地說:“你彆說,村裡還搞的像模像樣的,現在山頭都已經清理完了,就等著抓鬮分山地了,等地一分出來,茶樹品種一到,就要開始種植,對了,你家到時候我就替你們一起抓鬮了,你家兒女三個,加上老頭子,一共可以分六畝茶地。”
江大伯笑的是見牙不見眼地說。
江爸聽了卻是心頭一動,敏銳的察覺到一件事,問道:“村裡女娃也能分地了?”
江大伯嘖巴了一下嘴說,“可不是,現在可不是我們那年代了,女娃娃可了不得了,現在可是新時代,獨生子女政策,好多都是隻有一個女娃的家庭,要是不能分地,不說牽頭辦這件事的我們家檸檸,就說就說為這事跑前跑後忙前忙後的老四(江鎮長)和國泰吧,老四家可就妍妍一個獨生女兒,她要分不到地,那老四(江鎮長)能答應?”
“國泰家也有個閨女呢,那誰敢讓說讓國泰家的淼淼不能分地?”
對村裡人來說,利益永遠高於一切,給村裡女娃分地,那就表示他們的家庭就多一畝茶地,雖然現在還看不出這茶地有什麼價值,可精明似鬼的江國泰和江鎮長都說要給自家女兒分茶地了,他們當然也要緊隨其後。
江爸在電話中沉默著,對於江大伯說的江檸回老家捐贈賑災物資這事,他同樣就跟聽傳奇故事一樣,一點都無法代入,自己女兒是
傳奇故事的主人翁,所以感受不深,隻是笑著點頭,但當說到給村裡女娃分地的時候,他才品了品其中的東西,感歎地說:“是要給女娃們分地,現在國家提倡生兒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不給女娃娃分地,還叫什麼一樣?早該這麼做了!”
想當年,江爸也是村裡的先進分子,在全民開廠的熱潮期間,他也是積極響應並行動的那一個,所以他的思想,既有在江家村土生土長的封建落後,又有接受新思想很快的先進。
作為既得利益者的男人,他心中對於社會對女性,對女娃的不公,他其實都明白,都是人,怎麼會不懂不明白?
隻是有時候沒有觸及他們自己本身的利益,整個社會大環境就是如此,他們也就不會想要為女兒去爭取,去改變罷了。
可真當有人因利益,比如發起人江鎮長家是獨生女,江鎮長有地位、有威望、有權利,自家裡也是獨生女,去為女娃爭取這方麵本是應該和男娃們一樣平等的利益時,就像原本覆蓋在塵土下麵的事情,一下子見了太陽,懂這些道理的江爸,又會站出來說‘公道話’。
是啊,國家都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那村裡女娃憑什麼就不能分茶地?
江大伯家第四代,目前隻有一個孫女,他孫女也是能分茶地的,他當然也高興,支持江鎮長這個決定?
當然,已經外嫁的女兒是不算在此內的,隻有村裡尚未嫁人,戶口依然還在江家村的女孩子,才有分地的資格,分的江家村茶地的女娃,將來即使結婚,戶口也不能遷走,要是有男方同意落戶江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