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突然某一天玉荷發現家中好像少了一個人。那個姓曹的男人去了那裡?
他似乎消失了,離開了?
有疑惑玉荷也不藏,她直接問自己的丈夫。得出來的結論竟然是早就走了,那天和她爭吵過後,那姓曹的男人覺得沒臉也就不在這裡待了。
這個消息沒把玉荷樂死,她瞪大雙眼,抓住丈夫的衣袖,開心的問:“真的?二哥你沒騙我。”
女人臉上的笑是那麼的漂亮,也是那麼的刺眼。曹魏不可能不在意,手中給她剝甜栗子的動作都慢了起來。
瞎了眼的女人自然察覺不到這點,她隻是一臉期待的往男人身邊湊。好像不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就不罷休一樣。
“嗯。”最後,男人妥協的點點頭。
這樣的回答,無一不是驚喜的:“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害我這些天心裡不高興。”
喝茶的男人聽到這話,微微一頓,隨後啞著聲道:“你就那麼討厭他?”
玉荷:“自然!”
玉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陌生人。那人生了那麼重的傷,還要你照顧,那就更討厭了。”玉荷並未察覺出男人話裡的怪異,隻是笑著回。
“因為錢?”他又問,像是問她,也像是問自己。如果是因為錢,他或許不會那麼難受。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是因為外力,不是因為他本身。
“是因為錢,但也不是因為錢。冬日裡二哥上山難,做活也危險,負擔兩個病人那夥計太重了。”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吃著他剝好的栗子道。
對於那個人的離開,沒有人比玉荷更高興,她開心的臉上笑的停不下來。玉荷是個愛吃醋的人,她不喜歡二哥和彆人有關係。
更不喜歡外人住在她家,她隻想和自己的丈夫,以及她們的孩子住在一起。
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打破了這一切。好在,他現在傷好離開了。以後再也不用見他,也不用因為他和二哥起矛盾。
她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特彆是在樵夫麵前時,有什麼都表現在臉上。自然此刻的曹魏看的一清二楚,不可否認,他再次嫉妒了。
他嫉妒的想告訴眼前人真相,可他也知道真相不能說出來,一說出來,現在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隻能告訴自己,那個人已經死了構不成任何威脅,和一個死人計較是最愚蠢的事情,沒有意義...
冬日的天黑得快,不一會兒日落西山,整個天幕就暗了下來。玉荷坐在小屋內烤火,火爐上還架著一個烤紅薯。
香氣彌漫在房間內,她笑的開心,因為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那個人也離開,有兩個月了。
因為過年,這幾日她丈夫也就沒去上工,而是在家裡陪她,也做些家務活,采買過年要用的東西。
玉荷因為是個瞎子,沒人帶著,很少出遠門。她一年四季,都在這座小山上呆著。隻有過年這段時間,她的丈夫
有了休息日,才會帶她下山去逛逛。
也還是因為瞎子的緣故,玉荷對他人的目光很敏感,所以有些抗拒人群,更抗拒和人打交道。自然也就沒有走村子裡的那條道,因著這點,倒是讓曹魏做的天衣無縫。
他們先去了靠近村子的城鎮,買了些過年要用的東西,和吃食,又去買了些新料子,讓店家給她做一套新衣服。
一開始,玉荷還覺得有些太費錢。
加之這要過年什麼東西都貴,便不想費這個錢,二哥卻表示,過年了,總要添一件新衣服。
該買的都買上,這漂亮衣服也就買了。玉荷更加感動,她的二哥對她可真好,什麼好的都緊著她用。
兩人走走停停,進了一家小館子在裡麵吃了一頓飯,便回了山。山路艱險,這上上下下廢了好長時間。也讓玉荷更加清晰知道樵夫每日要受多大的罪。
可山裡的窮苦人家,不做這些活,就沒活路。玉荷隻是一個沒什麼見識的農戶女兒,還是個瞎眼的。
她什麼技能都沒有,也沒什麼法子,幫自己的丈夫分憂。想著隻有往後在家裡多學著做些東西,讓二哥回家有口熱飯吃。
這樣想著,玉荷和他高高興興的回了家。新年紅紅火火的過,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恰也是這時玉荷突然乾嘔起來,她吃不下,也喝不下。
那些東西,都讓她覺得惡心。
而算算時日,她也有兩個月沒來東西了...一種莫名,卻讓她驚喜的東西在這時出現。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了。
她曾聽村裡的姐妹說過,女人懷孕就不來那東西。二二月的時候,吐的特彆厲害,她如今的症狀,似乎就是這樣。
這無疑是驚喜的,驚喜到玉荷想哭。但怕是一場空,她讓二哥去請隔壁村的赤腳大夫。
後麵又想著,這麼大的風雪。
那大夫年事以高,大概率不會進山。加之今日又是過年除夕夜,那人更不會來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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