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1)

秘密 若花辭樹 1765 字 1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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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處逢生的狂喜,使得沈眷想笑又想哭,她握緊了黑玉,玉在她手心發燙。

她強迫自己冷靜,然而激動的情緒將她的心臟帶動得飛快跳動,快得幾乎超過人類負荷的極限,使她微微有些耳鳴。

沈眷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好幾輪,才將心跳平息下一些。

弄明白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樣。沈眷眼中的紅血絲更加赤紅,她強行鎮定下來,把取出來的養魂佛和符袋並列放在一起,凝神注視二者。

她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狀況糟糕,當大腦飛速運轉時,竟有暈眩的感覺。

沈眷手心按在桌麵上,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她看著符袋,想起車禍發生後,小歌胸口處的衣物都被鮮血塵土沾染,但衣物間的符袋卻乾淨如新,沒染上分毫誤會。

這個符袋大概被施了自淨之類的法術。

沈眷凝視黑玉,剛才消失的血液,是被它吸收了,還是它也被施了自淨法術沈眷盯著黑玉看了一會兒,站起身,打開房門,將守在門外的保鏢叫進來了一個。

要知道血液究竟是被吸收了,還是由於自淨法術,很容易。小歌隻碰得到她的血,如果她在裡麵,那麼養魂佛自然隻能吸收她的血,但如果是自淨法術的作用,黑玉清潔的就是所有人的血。

沈眷把水果刀遞給保鏢,想了想,又拿回來,這把刀剛剛碰過她的血,刀刃上說不定還殘留了一些,兩個人的血混到一起,效果就不好說了。

她去書房找了一把裁紙刀出來,交給保鏢,對他說“我要你的一滴血。”

穿著白襯衫,黑西裝,戴著耳麥的保鏢,既緊張又狐疑,但他經過專門訓練,有十分良好的服從性,於是他一句話都沒多問,接過裁紙刀,在左手食指上輕輕劃了一下,隻劃破了一個小口子,擠出一滴血,滴在一個淺碗裡。

做完後,他把裁紙刀遞回,沈眷接過的時候,他看到了她手指上很深的一道口子,還未處理過,皮肉微微的外翻,看著就疼得厲害,可董事長麵色淡淡,像是根本沒感覺到疼。保鏢心中頓時湧現一陣怪異。

“你出去吧。”沈眷吩咐了一句,就往廚房走去。

保鏢經過專門訓練,服從性一流,但不代表他就沒有思想了。他到門外守著,想到這段時間,外界已經有一些議論,說董事長由於顧小姐過世,打擊太重,已經精神錯亂,神誌不清。

他們這些人是貼身保護董事長的,看得比外人更清。董事長的行為確實有些詭異,可要說精神錯亂,也不太像,真的要形容,更像是完全沉浸到了一個人的世界裡,對外界的事物都失去了興趣。

手上的傷口,大概是自殘吧保鏢憂愁地想,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他的血。

沈眷拿到血液,小心地傾倒在了養魂佛上。

血液有些粘稠,顏色要比沈眷的深一點,流淌在佛像的紋路上。沈眷抿緊了雙唇,眼眶因專注而酸澀,雙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她緊張到了極點,仿佛有一隻利爪將她的心攥在手裡,越捏越緊。

血液順著佛像的紋路流淌,漸漸地靜止,黏在了玉佛上,沒有被吸收。

沈眷卻一點都沒有放鬆,她繼續盯著養魂佛,半分都不敢鬆懈,直到過了將近十分鐘,血液都要乾了,她終於確定,能被吸收的隻有她的血。

一定是小歌在裡麵。

她沒有去投胎,更沒有魂飛魄散,她還在她的身邊。沈眷覺得眼眶酸澀發燙,淚意又湧了上來,可是這一次,淚水卻沒有落下,眼淚像是流乾了,不再有了,她隻能悲傷或喜歡,卻再也不能將感情寄托到淚水上。

希望又一次被點燃了。沈眷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她看著養魂佛,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一陣暈眩湧上來,她才回過神,對著玉佛,說道“你就待在裡麵,養好魂體。”

她說完,又想,小歌能不能聽到呢

先前她是對著空氣說話,但至少她能看到空氣裡的顧樹歌,能聽到她的回答,可現在她對著一塊玉說話,得不到回應,也看不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可沈眷一點也不在意,她重新有了希望,就死死地攥緊了這個希望,把自己生命的重量也跟著寄托在了這塊玉上。

“你能不能看到我”她問。問完才想起這陣子她的境況實在不算好,沈眷有些拘束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以十分冷靜的語氣,說道“你在這裡,我會照顧好自己。”

養魂佛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沒有任何變化,沈眷卻覺得心被填得滿滿的。手指上的傷口還在,她擠了擠,很容易又擠出血來,滴在玉佛上。血液很快被玉佛吸收,不一會兒,養魂佛表麵便乾乾淨淨的,不止血被吸收乾淨了,連血腥氣都沒留下一絲。

沈眷繼續往上麵擠血,她想得遠,已經開始探究養魂佛對血液的需求情況了,它是能夠一直吸收血液,還是有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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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的。

如果是前者,她隻需要把養魂佛放在血液裡浸泡,如果是後者,她得摸索出飼喂的規律,或許可以從每次吸收血量的增多或減少,反映出小歌魂體修養的情況來。

沈眷清醒過來,就恢複了她一向敏銳的洞察。

第二次的血依然被吸收,沈眷繼續再滴,直到第五次,養魂佛停止了吸血,仿佛是吃飽了。沈眷就知道了,她記下了一個大概的血量,打算晚一點再來試。

黑色的玉佛,玉質溫潤,此時散發著滾燙的熱意,靜靜地躺在沈眷手心。

沈眷覺得有些不真實,竟然又有了希望,她真怕隻是一場錯覺,於是翻來覆去地看這枚玉佛,感受著它微微有些燙手的熱意。

直到熱意逐漸散去,又恢複了黑玉微涼的觸覺,沈眷這才覺得有了些真實性。

小歌就在這裡,在她的手心裡。她試圖顯出身為姐姐的可靠,奈何笑意卻止不住,於是她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點了一下,叫了一聲“小檸檬。”

心又被填滿了許多。

到了晚上,季管家再送晚餐來,沈眷勉強自己吃了一整碗的米飯。她還是惡心,還是反胃,還是咽著東西就想吐出來,但她努力克製著,克服了生理上的不適,儘量地讓自己多吃一點。

季管家很欣慰,待晚餐後,忍不住多了幾句嘴,勸說道“您也該為自己想想了,前路還長著,總要往前看,小歌一定也希望您好好的。”

沈眷把手伸進口袋,撫摸著符袋,點了下頭,眼中浮現些微笑意。

她無處分享喜悅,從車禍發生後,與顧樹歌有關的一切,都成了她一個人的秘密,一個人的情緒。於是她也就不能與人說,她現在真的很高興很高興。沈眷的指腹隔著符袋,來回輕撫,感受著玉佛的質地和形狀,試圖用這種方式,將喜悅傳遞給顧樹歌。

季管家收拾了餐具,離開了。

沈眷沒再繼續收拾,她去了顧樹歌的臥室休息。臥室的床單被套都已經被換過,帶著股陽光的清新香氣。她合上眼睛,疲憊與困倦猶如狂潮,使她渾身酸乏,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中。

這一次,沒有夢境,沒有驚醒,沒有驚顫與不安,她睡得很沉,睡了十二個小時,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過來。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養魂佛上滴血。

隻是這樣下去,血恐怕會不夠用。沈眷決定去做個檢查。

檢查結果,已經有了失血性貧血的症狀。沈眷略覺無奈,看著養魂佛,暗自道,小檸檬,你可爭些氣啊。隻是這些話,也隻在她心中,沒有說出來。

辦案人員一下飛機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幾天下來,對祝羽在國外的生活學習都有了深入的了解。

劉國華來了一趟,向沈眷報告了他們查到的結果“祝羽很少和朋友交往,經常獨自往來。她在學業方麵也很散漫,維持在一個恰好能畢業的層麵上。但有一件事,很奇怪。她常有逃課的行為,但有幾堂課,她從來不逃。”

沈眷聽著,有了預感,果然劉國華接著說“和顧小姐一起上的課,她每次都會提前占位,走得也很晚,從來沒有落下過一節。”

她對顧樹歌有很特殊的感情,這件事已經是肯定的了,隻是不知道這種感情究竟是什麼。

時間的情感概括起來,多半可以歸結為兩類,愛或者恨。

劉國華查了這麼多案子,竟說不清祝羽對顧樹歌究竟是愛是恨。如果是愛,她為什麼能下殺手,能砍下遺體的手指,寄給彆人,能毫無愧疚之心,能企圖槍殺顧小姐的家人。

可如果是恨,又為什麼珍惜和她相處的每一堂課,為什麼偷走遺體後,好好保存,清理乾淨,照片後的那句“舍不得”又是什麼意思

猜是猜不出來的,還得繼續往下查,往下深挖才行。他報告完,又急衝衝地走了。

沈眷靠在沙發裡,把案情全部回顧了一遍,她不由地想,如果小歌能和她說話就好了,她們就能一起討論。

從發現她在玉佛裡,到現在已經三天了。沈眷喂了她許多血,養魂佛從開始的滾燙,漸漸降溫,現在喂了血,也隻是溫暖的手感。

沈眷覺得這像是小歌的情緒,開始時多半還是生氣的,祝羽把她害的這麼慘,所以她火冒三丈,養魂佛就很燙,過了幾次,她被血液溫養得心平氣和起來,怒意也就消散了。

這隻是她胡亂想的,她還忍不住想象,小歌很生氣的時候,腦袋上方會不會出現一把熊熊燃燒的火。

這麼一想,她就會忍不住浮現笑意,而心底的思念則一天比一天濃鬱。

她想念小檸檬,也想念波浪線了。

沈眷在沙發裡坐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準備飼喂玉佛。她站起身,忽然覺得身後像是有一道目光在注視她。她回過頭,就看到了顧樹歌在她的身後,怔怔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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