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絲毫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何等的驚人之語,他深信無人會拒絕他的提議。畢竟皇後的位置貴不可言,倘若穆俊卿不是性子沉悶,依照他那副好相貌,想要同穆俊卿結親的女子數不勝數。

因此,元瀅瀅斷然不會拒絕。

但元瀅瀅卻柔柔搖首,唇瓣微張訴說著“恕難從命”。她雖不聰慧,但這一路選秀的途中,多少也能看出皇帝的性子——喜怒不定,慣會折磨旁人。如今赫連玨說出如此驚人的提議,莫不是設下一個陷阱,隻等著元瀅瀅來跳。若是元瀅瀅因為皇後之位而滿口同意,下一瞬間赫連玨說不定便會以“浪蕩行事”的名義,大肆懲戒一番。因此,元瀅瀅怎能應允赫連玨的念頭。

赫連玨深覺此舉,已經是自己權衡再三想出的最精妙的法子。他不舍穆俊卿的忠心,更不願意把元瀅瀅拋給旁人。但這樣的兩全之法,卻被麵前美人毫不留情地拒絕。

赫連玨濃眉深攏,語氣中儘是不解:“這世間唯有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皆要從一而終。如今我並未拘束你,又許諾給你期待已久的皇後之位,你有何不情願?”

元瀅瀅心道,她自然想要皇後的位置,畢竟她從仙姝縣一路趕來便是為了選秀。對於穆俊卿,元瀅瀅並不排斥,畢竟穆俊卿生的高大威猛,相貌英俊。隻是,若是她聽信了赫連玨所言,萬一哪天穆俊卿正與她顛鸞倒鳳,不慎被赫連玨撞見,惹得赫連玨勃然大怒。穆俊卿身為禦前侍衛深得信任,赫連玨不會責備他,卻可以拿元瀅瀅來出氣。元瀅瀅要做皇後,是想要享受金銀珠寶環繞身側的滋味,可不是想要忍受赤著身子,被皇帝憤怒的目光打量羞辱。

赫連玨踱步至元瀅瀅的身後,口中肆意地訴說著這個辦法如何精妙:“待冊封之禮結束後,你便搬進皇後寢宮。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你我二人同享。不,前三日你都需得陪伴在我身旁。隻是到了第四日,才可讓俊卿將你接走。你且放心,這些年俊卿勤於練武,身子力氣是男子中的佼佼者。隻是他從未碰過女子,第一次難免有些生疏。但這也無妨——”

掌心伸出,赫連玨輕撫著元瀅瀅細軟的發絲,繼續說道:“他不會,你我卻已經感受了數回,你可以教教俊卿。作為皇帝,我自然不是每一日都得閒,你若是覺得無聊乏味,便可以去尋俊卿。”

一想到自己要埋首於朝政中,元瀅瀅卻在和穆俊卿廝混,赫連玨的心中莫名有些吃味。他黑眸凝視著元瀅瀅柔美的臉蛋,心道待元瀅瀅對他情根深重之時,他定要將所受過的憋悶儘數還回去。

元瀅瀅雖經人事,但性子純粹,聽到赫連玨如此詳儘的描述,不僅麵紅耳赤。她抿儘唇瓣,輕輕轉過身去,飄逸的發絲便從赫連玨手中溜走。

“皇上莫要再打趣了。”

赫連玨眸色微冷,不明白元瀅瀅出聲拒絕,是不想要兩位夫君同在身旁,還是對他無意,竟然連皇後之位都不想求了。

滿心的疑惑、怒意交織在一起,赫連玨握緊元瀅瀅的手臂,將綿軟的身子朝著

自己的胸膛拉去。

元瀅瀅本就因為赫連玨的言語而精神緊繃,身子突然被拉扯,更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下意識地抗拒著。

互相糾纏下,兩人竟然雙雙倒在地麵。

發簪掉落,嫋嫋青絲如同瀑布般傾瀉開來,垂落在赫連玨的胸膛。

依照赫連玨的身份地位,向來是他俯視瞧著旁人的,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後背抵在地麵,身後是一片冰涼,麵前是親密無間的美人。他仰頭望著跌落在他膝上的元瀅瀅,眸色清可見底,儘數散開的發絲更為元瀅瀅增添了一分柔弱美感。

眼前的女子無知無畏,膽敢冒犯至此,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自己。

雙膝傳來綿軟的觸感,是元瀅瀅繁複的衣裙堆積在那裡所致。赫連玨看著麵前呆呆蠢蠢的女子,她不慎摔倒自然是意外,但不知立即從他身上離開,再誠惶誠恐地認錯,便是木訥了。

元瀅瀅尚且未曾反應過來,剛才她還在拒絕著赫連玨的驚人言語,怎麼轉眼間兩人便成了如此姿態。但平躺在地麵的赫連玨,顯然比剛才侃侃而談的赫連玨要順眼許多。元瀅瀅凝神看著,赫連玨肅然的麵容浮現出薄紅,應是怒意,但卻顯得這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時有了幾分可以任人欺負擺弄的感覺。

元瀅瀅沉眸深思,身子卻驀然被翻轉,頓時天旋地轉,她柔韌的腰肢被緊實有力的手臂攬著,如同一件瓷器般被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地麵。

如今情勢顛倒,居高臨下的成了赫連玨,而元瀅瀅成了砧板上的軟肉,絲毫抵抗不得。

赫連玨俯著身,姿態像是剛出生的幼獸,垂首在元瀅瀅的脖頸處輕嗅。淡雅清淺的香氣,讓赫連玨煩躁的心緒逐漸變得平緩。

美人嬌憨,眼眸中閃爍著不知所措的水光,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赫連玨目光微沉,心中突然不想要和穆俊卿分享麵前的女子。

像元瀅瀅這般的美人,合該被他一人占有才是。

溫熱的吐息縈繞在元瀅瀅的脖頸,讓白皙的肌膚泛起桃粉顏色。元瀅瀅眼睛中水意更甚,可憐兮兮地看著赫連玨。

但這幅哀求模樣,根本起不到祈求的目的,反而會讓人血液翻滾,越發肆意妄為地對待元瀅瀅。

赫連玨低沉的聲音響在元瀅瀅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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