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差把天塌了這三字寫在臉上。

看得趙非荀心底也是一沉。

輕風已經顧不上規矩,直接走到趙非荀身後,彎腰將聲音壓得僅他們二人才能聽見,“喬大在主桌上的茶盞裡灑了春情藥…不多…就一點點……丫鬟一說話他就收回去了……”

趙非荀心猛地一沉。

主桌的茶盞沒換。

他在又掃了眼桌上的茶盞,隻有父親一人喝了。

糟——

趙非荀胸口驚濤駭浪,恨不得把喬大大卸八塊,竟敢在趙家的好日子做這種蠢事!但麵上仍將表情壓得極穩,他擺了下手,側了下頭,嗬斥:“這等小事還要來稟告主子,直接拉下去按規矩處置就是!”

輕風躬身,道了句屬下該死退下。

也將主桌上隱隱的探究視線擋了回去。

趙非荀端起酒盅,起身,向諸人敬了一圈:“前院單設了幾桌是母親那邊的,母親來不得前院,小侄替母略表心意,失陪片刻。”

諸人自然道無礙。

趙非荀一手端著酒盞、一手端著酒壺出了宴客廳。

出去後,他轉手就把酒盞等物交給一個小廝,又低聲吩咐另外兩個侍從:“一人立刻去前院找娘娘,把喬大和父親的事情說了,請娘娘悄悄速來前院!”才說完,一個侍衛已快步離開,“你不要聲張,悄悄去找老爺的下落,快去——”

兩個侍衛接連離開。

趙非荀拿回酒盞酒壺,去外頭的那一桌敬了一圈酒。

父親一時半會兒回來,他決不能再從席麵上消失太久。

*

喬母得了喬大派小廝傳來的暗語,借口更衣離席,讓跟著自己的婆子把引路的丫鬟支開了,她則是按著記憶裡的方向,一路走去前院。

從後宅進入前院的門上有府衛把守,但喬母早年間也常常出入趙家,再加上她是喬櫻兒的娘親,這會兒她捂著心胸說酒吃多了,老毛病有些發了,藥放在了兒子身上,她去取了藥就來。

府衛說派人去請喬大公子來。

但喬母央求著,說前院又大,一來一回耽擱時間太久,她去了找到兒子的小廝就好,不會亂走壞了規矩。

府衛看她臉色的確不好。

又想著她身份同其他婦人不一般,讓她過了甬道,在小花園外等著,不可再靠近半步,那兒有婆子守著,讓婆子去宴客廳找人傳話,比她自己進去亂找更快。

喬母千恩萬謝著進去。

走在幽長甬道裡,她似乎想起些什麼,不禁加快了腳步。

在拐彎口,卻聽見一道紊亂匆忙的腳步聲靠近,她懸著心,有些戒備的放慢腳步,繞過去一看——

先見了一身暗紅項銀細花紋底錦服。

但看衣著,猜測來人年紀不輕、身份更不低。

再繼續看去,竟是趙言煜!

喬母震顫,腳步忍不住往後縮了一步,頭上的珠釵晃動,撞出聲響。

令靠在牆上趙太傅睜眼看來。

他雖已過了中年,卻不顯老,但形也沒有發福走樣,唇上留著胡須,修剪的整齊,帶著很濃的書卷氣,一雙眸子卻泛著溫柔,落在喬母身上,緩緩勾唇,“你怎麼來這兒了?”說著,朝她伸了手,“過來,離我近些。”

語氣溫柔似水。

直令喬母心驚肉跳。

他……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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