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麵上喬櫻兒挨著禾陽郡主而坐。
可這份疼愛之意沒有令她歡喜,反而是如鯁在喉。
她頻頻走神,甚至有些強顏歡笑,郡主看在眼底,心底暗暗歎息。
選中吳家是她用心良苦。
即便是讓她嫁,也會給足她體麵、風光、嫁妝,既然她叫自己一聲母親,有哪個母親舍得女兒遠嫁吃苦?
況且,若她真看不上吳家,也還有其他人選。
今日宴席忙碌,等到明日罷,明日再把櫻姐兒叫進來同她說明白。
宴席近了尾聲,喬櫻兒看見喬母起身離席,立刻跟著緊張起來,定是兄長成事了!
她又熬著坐了片刻,捂著胸口,眉心微蹙著,同郡主娘娘說,吃酒吃的有些急了,想出去透透風,郡主自然應允,還讓一個嬤嬤跟著她去。
“不必再勞煩嬤嬤了,母親還怕櫻兒在家裡迷了路不成。”她調皮一笑,搖了下禾陽郡主的袖子,柔聲撒嬌,“櫻兒就想一個人出去透透氣,很快就會回來陪母親。”
就這麼一個小小要求,禾陽郡主哪裡會不應她。
又額外叮囑了櫻姐兒的貼身婢女,讓她看著點小姐。
喬櫻兒帶著婢女離開席麵走,狀似無意的閒逛到園子裡的湖畔,一條湖上長廊,直通一座水榭。
水榭四麵環以回廊,背靠林子,臨水立麵的移門敞開。
池中荷花盛開,荷葉連連。
湖上吹來輕風,混著水汽,將身上的煩躁熱意一並吹散了。
喬櫻兒緊盯著眼前的水榭,並未轉過身去,吩咐婢女,“我這會兒醉意上來了,腳下軟的厲害,走不回去了,先去前邊兒水榭裡緩緩,你在這兒守著,彆讓生人靠近。”
婢女應下。
喬櫻兒向著水榭,一步步走去。
隻要等到荀哥哥進入水榭,脫了她的衣裳,她就會成為荀哥哥的貴妾、甚至是正頭大娘子,今後她與娘親的榮華富貴就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今後——
也不用再擔心爹爹打罵娘親。
*
稍早之前的前院宴客廳裡。
趙非荀正在接待前來的賓客,他雖厭惡這些官場裡的爾虞我詐、笑裡藏針,但今日是他父親的壽誕,哪怕不願意,但他是趙家的兒子,這份責任是無法逃避的,也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應付這些酸腐文官、各路親戚。
看見郡主身邊的一個婆子引著喬大來了前院。
在婆子走後,看他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趙非荀皺了下眉,眼底閃過嫌惡。
“不知是我方才那句話說錯了?”
麵前一位言官皮笑肉不笑的詢問著。
趙非荀回神,拱手:“是小侄失禮了。”
好不容易應付完此人,派人引去見父親,下一個賓客又在來的路上,遠遠加了他就開始拱手,笑著道:“小趙將軍——”
趙非荀飛快低聲吩咐身後的輕風:“去盯著喬大,若他有鬼,不必來報直接——”
話還未完全說完,熱情的賓客已然走到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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