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蒙韃子,講個笑話(1 / 1)

第85章 蒙韃子,講個笑話

伏擊官兵,容不得一絲閃失。

所以,李鬱把各種情況都儘量考慮到了。

派遣兩人,提前潛入道前街附近,監視府衙的動靜。

又親自坐船去偵查了一遍路線。

從滸墅關,到城南盤門。

一路上依次經過京杭大運河,胥江,護城河,最終抵達盤門。

盤門是水陸城門,船隻可以直接入城。

「調頭,再走一遍。」

坐在船艙中,李鬱下令。

船上隻帶了兩個船夫,還有林淮生,韋秀。

韋秀是自告奮勇來的,她對蘇州的水係爛熟於心。

護城河段,顯然不適合動手。

一側就是城牆,上麵有巡邏官兵。

槍炮一響,聾子都知道出事了。

離開護城河,就進入了胥江。

李鬱撐著油紙傘,走到船頭。

胥江不寬,是在一條小河的基礎上挖出來的。

目的是連接大運河和護城河。

流速緩慢,若是不靠槳,緩慢如牛。

【注:可參照彩蛋章作者手繪的醜陋地圖。】

……

一路向西。

到了胥江的儘頭,水麵就豁然開朗。

有一河心島,插著官府的旗幟。

「此處就是橫塘驛站和橫塘汛的駐地。」

「過去後,就是大運河。」

李鬱點點頭,橫塘汛位置關鍵。

他處心積慮把胡把總安置在這裡,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途了。

「走,咱們去找老胡喝杯茶。」

河心島麵積不大,空中俯瞰,就像個直角三角形。

碼頭,官署,馬廄,驛站,兵營,甚至還有個了望木塔。

老胡驚喜的迎了上來:

「兄弟,你咋來了?今晚彆走了,留這吃酒。」

「新官上任,還習慣嗎?」

老胡嘿嘿一笑:

「我帶了5個心腹。」

李鬱點點頭,心想老胡還是有點心機的。

知道新官上任,容易被架空。

帶幾個親信,安插到各個重要位置,就不一樣了。

「金雞汛呢?誰頂了你的位置?兵員補齊了嗎?」

「還空著呢,缺額倒是補了10個。」

李鬱心想,這是某位大人在待價而沽呢。

既然如此,就趕緊填坑吧。

「我有一個弟兄,想從軍報效朝廷。我瞧著金雞汛就不錯。」

「這,是好事啊。不過,他不是營兵,上峰不會直接任命一個老百姓做汛兵把總吧?」

「我有一計。」

李鬱附耳,悄悄講了一番。

老胡聽的直發愣,一拍桌子。

「兄弟,你不如去考科舉當文官吧。就伱這腦子,當個巡撫都沒問題。」

「若是我當了巡撫,就封你當提督。」

嘿嘿嘿,老胡笑的很開心。

……

提督,乃是一省綠營的最高軍事長官,從一品,武職的天花板。

不敢想!

統帥一萬多人馬,那咋也得再納三房妾吧,才配得上身份吧。

老胡在天馬行空,陷入幻覺不能自拔。

妾有孕在身,在李家堡待著,自家老娘照顧。

自己這日子過得,又有些寡淡了。

「老胡,你這說話安全嗎?」

李鬱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起身,出門看了一圈,林淮生在外麵站著呢。

關好門窗,緊張的問道:

「又出事了?」

「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事,壞事。」

老胡一下子坐直了,握拳。

心跳瞬間快了許多。

他有種預感,自己這位結拜兄弟說是大事,那一定是很大。

「我那位大嫂,她是白蓮教。」

「我~」

老胡差點跳起來,這踏馬果然是出大事了。

「她被抓了?」

「沒,人早就離開了蘇州府。我也是剛知道她的身份。」

「官府在懸賞抓她?」

「還沒有。不過她有一個下線被抓了,隨時都有可能把她招出來。」

……

老胡的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

不停的搓手,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阿鬱,花銀子把這人滅口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怕花銀子。可是~」

「押司牢子們不收銀子?」

「巡撫衙門的人在大牢守著,明天就要押送到八旗兵的軍營裡。」

老胡一聽,就傻了。

軍營裡,那可說不上話。

屬於兩個不同的係統。

鬢角,開始大顆滲出汗珠。

他雖然文化低,卻不是傻人。

那人一旦扛不住大刑,就會交代出雷文氏。

抓不到雷文氏,就會把她的關係網都抓了。

李鬱,顯然躲不掉。

李家堡裡是什麽成色,彆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

一旦被查事發就是江南第一反案。

然後,自己也會跟著倒黴。

結拜兄弟,在官府眼裡就等同於三族。

「明天,我準備劫人。」

「啊?」

「對,就在這水上,把犯人和官兵全部乾掉。」

「需要我做什麽?」老胡麵露凶光,恢複了正常。

李鬱笑了,這才是自己熟悉的兄弟嘛。

「動手之後,幫我換條船,掩人耳目。」

「這沒問題。」

二人在屋裡,又嘀咕了半個時辰。

才把李鬱送走了。

老胡也不打傘,站在碼頭上發呆:

「算命的說,我今年貪狼星直衝命宮。軌跡漂浮,星象強烈,凶吉難料。看來,沒騙我啊。」

……

離開了橫塘汛,水麵就豁然開朗。

李鬱冒雨觀察了一下河麵寬度,足有大幾十米。

「老爺,不能在大運河動手。」

「嗯,我聽著。」

「河麵太寬,船太多。一旦出了岔子,就沒法補救。」

韋秀說的是實話。

殲滅戰,若是打成追擊戰就完蛋了。

這麽寬的水麵,堵不住官船。

「那就在胥江裡動手?兩頭一堵,壓著打。」

「就怕連累了胡大哥。」

李鬱一愣,這還真是個大問題。

橫塘汛,負有許多項責任。

其中有一項,就是驅逐水匪,維護黃金水道。

事後,清廷震怒。

老胡被罷官都是輕的。

這不是,廢了自己處心積慮布置的一顆棋子嗎。

「你提醒的對,我差點忘了。」

「老爺最近是壓力太大了,百密一疏。」

李鬱默默的回到船艙,坐下。

韋秀給他按腦袋,放鬆精神。

「擔心你哥哥了吧?」

「嗯。」

「等劉千回來就知道了,快了。」

船隻向北,沿著大運河航行。

……

「那是?」

李鬱指著前方,一處塔尖問道。

「寒山寺的鐘樓。」

「我們距離滸墅鈔關還有多遠?」

「約有5裡吧。」韋秀很熟悉。

運河水麵,被綠洲一分為二。

左邊,稍寬。右邊,極窄。

這是一座狹長,類似橄欖球模樣的綠洲小島。

坐落在大運河中間。

上麵有不少亭台樓閣,綠樹假山。

「先走左側水路,前麵再繞回來,走右側水路。」

他終於找到了一處,適合下手的地段。

此處,不屬橫塘汛的管轄範圍。

而且,是大運河南北20裡,最窄的一處。

理論上,可以截住官船。

在綠洲島嶼上,還可以布置一支人馬。

傍晚,他的坐船才回到李家堡。

匆忙換了一件乾淨袍子,就到了會議室。

「諸位兄弟,我已決定了。」

「明日清晨出發,在寒山寺西側的大運河動手。」

……

2條船。

一大一小,大的載50人,小的是誘餌。

船艙太小,又冒雨在前甲板加裝了一層。

火繩槍手,不可能暴露在雨中打仗。

兩門醜陋的虎蹲炮,臨時打造了木製架子。

保證能夠水平轟擊。

清晨,所有人登船了。

被油紙布包裹的武器,也冒雨運到了船上。

堡內的婦人們,縫製了白布頭套。

眾人一看,都傻眼了。

「這,這是孝帽?」

李鬱拿過一頂,套在頭上。

整理了一下:

「是這樣用的。」

劫匪專用頭套,戴上後,隻露出眼睛和嘴巴。

黑頭套,能彰顯悍勇。

白頭套,甚至有點萌。

眾人狂笑,甚至笑的肚子疼。

「笑夠了嗎?」

「把頭套戴上,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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