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起了雨,一開始是小雨,待吃完飯,已經變成了滂沱大雨,見狀,傅肅青留兩人在這兒L住一晚上,黎徊宴耷拉著眼。

住一晚上?一間房?

他瞥向傅星戎。

做戲到這種程度的話,也有點太過了。他並不想借著這個身份和傅星戎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傅星戎也不想吧。

拒絕的話,還是由傅星戎來說比較好。

傅星戎挑了下眉頭。

看他乾嘛?住不住那他還不是聽他的?這模樣好像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一樣,就算他爸媽在這兒L,這是不是也有點演過頭了?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我都可以。”他道,“你方便嗎?”

老傅問黎徊宴是不是還有事兒L要忙。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要說有事,打眼一看就是借口。

“沒。”黎徊宴收回視線,“那就叨擾了。”

又故意戲弄他?

“我讓人收拾一間房間出來。”傅夫人道,“你們先聊。”

傅星戎倒沒說讓黎徊宴跟他住一屋的話,如果是普通朋友,住一屋沒什麼問題,但黎徊宴哪哪兒L都不一樣。

他本身的身份,來這兒L的身份,都不會叫人怠慢了。

“麻煩了。”黎徊宴道。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客氣了,倒是我家這小子沒給你添麻煩吧。”傅星戎他爸道。

黎徊宴:“傅叔說笑了,一直以來,他反而照顧了我很多。”

傅星戎會照顧人,母豬會上樹,這話傅肅青是沒當著黎徊宴的麵說,不然傅星戎指不定不著調的來一句“母豬還真會上樹”。

雨越下越大,窗戶上蒙上了一層水霧。

給黎徊宴安排的房間在傅星戎隔壁。

時間不早了,明天黎徊宴還得去公司,傅星戎和黎徊宴早早上了樓,上樓時兩人一前一後,傅星戎伸手碰了下黎徊宴的指尖,輕輕的力道,沒抓住。

黎徊宴手握成拳頭從身側收了回去。

嘖,又沒彆人。

傅星戎手揣回兜裡。

“左邊那間房是我房間,你晚上呢,要是一個人睡著害怕,或者睡不著,覺得孤單寂寞,可以來找我,無償給你提供解悶服務。”傅星戎跟在黎徊宴身後慢悠悠道。

黎徊宴:“……不用。”

傅星戎:“畢竟我這麼年輕英俊的一個小夥子,睡你隔壁,難免心癢難耐也可以理解。”

人的忍耐限度通常有一個闕值,突破了那個臨界值,情緒就會變得容易失控。

傅星戎再多說兩句,黎徊宴引以為傲的忍耐力也許就要消耗殆儘了。

“砰”。

一聲關門聲響起。

“我操。”傅星戎腦袋往後仰了仰,差點被迎麵砸臉。

不至於吧?

他摸了摸鼻子,都還能感覺到那扇門帶來的餘風,

差那麼一點兒L,他這鼻尖就要遭殃了。

這怨氣難不成攢一晚上了?

沒脾氣的時候是真沒脾氣,脾氣上來了這麼大?

-

房中。

黎徊宴靠在沙發上,想起傅星戎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忍耐力,想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行為,他閉上的眼睫輕顫,解了外套,雙手搭在了腿上,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

門口敲門聲喚回了他的神智,他扭頭朝門口看過去,頃刻間,收斂了所有表情,起身去開了門。

“嗨——”

門外人揚起笑臉。

“砰”

房門重新關上。

黎徊宴若無其事轉過身。

“砰砰砰”、“砰砰砰”……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連綿不絕,覆蓋了窗外的雨聲,跟打架子鼓似的,讓人頭疼。

黎徊宴:“……”

唰的一聲,他重新拉開了門。

“什麼事?”

“你關門這麼急乾什麼?給你送個衣服。”

黎徊宴頓了頓,視線落到他手上,一套睡衣。

“謝謝。”他接過衣服,正要關門,一隻手抵在了門上。

他抬眸和傅星戎僵持了幾秒。

“我說你啊……”傅星戎定定看了他兩秒,笑道,“沒和我住一間房,是不是還挺失望的?”

半晌,黎徊宴薄唇輕啟:“傅星戎。”

“嗯?”

“你是沒睡醒嗎?”

“這天才剛黑,還沒睡呢。”

“……”黎徊宴是在說他異想天開,他好像聽不懂,又可能聽懂了,故意裝不懂。

他抬手要關門,抵在門上的那隻手也跟著較勁兒L,相互作用的力道下,兩人僵持不下,眼神都盯著對方的臉,片刻後,黎徊宴陡然鬆了勁兒L,傅星戎沒料到他使這招,門上失去和他相抵著的力氣的瞬間,身體往前栽了進去。

黎徊宴側了下身,才沒被他撞到。

他半闔著眼:“還想乾什麼?”

傅星戎扶牆站穩:“黎總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還跟我說謝謝。”

他指的是把衣服遞給黎徊宴那會兒L。

讓人覺著哪兒L怪怪的。

黎徊宴側眼睨向他:“一直以來,不客氣的人是你吧。”

傅星戎愣了下,扯唇一笑:“行,我不客氣。”

隨後,他伸手抓住了黎徊宴的手腕,黎徊宴往前趔趄了兩步,皺起了眉頭,壓低聲線:“鬆手!”

傅星戎:“不鬆。”

黎徊宴:“傅星戎!”

“唉。”他懶洋洋的應了聲,抬手摁著他,“你今天一次也沒拿正眼看過我啊。”

不是斜眼就是瞥,壓根兒L沒拿正臉對過他。

“怎麼?看膩了?”

黎徊宴呼吸紊亂,那張臉到了他眼前,讓他不得不正麵對他,他彆過臉,又被傅

星戎掰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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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玩到什麼時候?還想鬨到什麼程度?

看他為了他情緒失控很好玩嗎?還是他在他眼裡很可笑?

強烈的自尊心讓黎徊宴感到惱怒,惱怒自己,也惱怒傅星戎,這份惱怒裡麵又參雜著幾分難忍的心痛。

他一退再退,不是讓他得寸進尺的。

雨聲劈裡啪啦砸在窗戶上。

啊……生氣了。

“今天心情不好?”他揉了揉頭發,道,“讓你來這兒L,是不是有點兒L勉強了?”

黎徊宴眸子闔了闔:“和這件事沒關係。”

“那跟什麼有關?”他問。

黎徊宴抬眸看著他。

傅星戎遲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他以前這樣,黎徊宴也沒生氣啊。

黎徊宴的情緒似又漸漸平息下來,雨聲中,他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這麼不待見我?”

“我是說,離開這座城市。”

傅星戎愣了愣,挑眉道:“老傅告訴你的?”

他過兩天要出差一趟,上次出差沒告訴黎徊宴,黎徊宴誤會了,他這次本來打算出發前再說,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

他彎了彎唇。

“你就為了這個看我不順眼?”傅星戎說,“我也不是故意瞞你,這不是沒到時候呢。”

他這麼輕描淡寫,根本沒有一點不舍。

黎徊宴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問出那句話,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哪怕傅星戎有流露出一點不舍,哪怕一點……

他的自尊和驕傲讓他說不出挽留的話。

“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會接的。”傅星戎低聲道,“彆氣了行不行?”

黎徊宴心如冰窖,他是不是還該慶幸,哪怕在沒人的地方,傅星戎也還願意陪他繼續玩下去?

可笑。

雨水澆濕了地麵,第一天清晨,黎徊宴還是等著傅星戎一塊兒L在傅家吃了早餐,才得體離開,兩人坐在車內,傅星戎本打算先送黎徊宴回一趟家,黎徊宴說直接去公司。

“很忙嗎?不用回去換一下衣服?”傅星戎打著方向盤。

黎徊宴:“忠叔會給我送來。”

“好吧。”傅星戎把他送到了他們公司樓下,過了早高峰,樓下來往人不多,黎徊宴推開車門正打算下車,傅星戎扣住他的手,“真把我當司機了呢?”

黎徊宴側過頭,還沒開口,那邊“哢噠”一聲,身影沉沉壓來,他狹長眸子輕眯,唇上一熱,指尖不由收緊了,抬起來抵在他胸口。

傅星戎扣住了他後腦勺。

黎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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