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耶律乙薛,身後跟著破陣營的兩位副統領周平、劉建升以及近一千五百人的破陣營兵卒。
從盧龍到渝關並不算是很遠,特彆是對於騎兵而言,在緊急情況下,一個多時辰甚至是一個時辰之內,便能夠快速趕到渝關投入守城的差遣中。
隻是如今因為渝關除了有重兵把守外,同樣在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散了不少的斥候來延伸渝關的視線。
加上葉青刻意阻止了耶律乙薛通知渝關守軍今日燕王要來的消息,所以當葉青一行人出了盧龍不久後,破陣營的兩位副統領以及親衛隊統領賈涉三人,就隱隱感到像是被人盯上的感覺。
出於自己的職責所在,也是為了弄清楚盯上他們這一夥人的是敵是友,以及在查探清楚情況後向葉青稟報,所以在第一時間感覺被有心人盯上後,周平與劉建升在第一時間內也撒出了自己的斥候,開始與渝關守軍的斥候你四周你追我趕。
不過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賈涉與周平、劉建升就已經碰頭交涉了好幾次,對方的斥候極為警惕,一連好幾次,己方的斥候都差點兒咬住他們,但最終還是被人家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成功的甩脫了他們。
“要不要向燕王趕緊稟報?”周平向來老成持重,用兵一向也是以沉穩著稱,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的盧龍城對賈涉說道。
“感覺不出是敵意還是善意嗎?”賈涉同樣有些拿捏不準,按理說,如今渝關以內都已經是宋室天下,不應該剛一出盧龍就會有敵軍的斥候才是。
畢竟,盧龍之外是敵軍的話,那麼渝關為何一點兒消息沒有?甚至是盧龍這邊,怎麼也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難不成會是那知州完顏刺、同知完顏海達已經有了反心不成?
三人沒有商議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還是決定立刻稟報給燕王知曉,以免耽誤了大事兒,或者是把燕王陷入到了危險的境地。
賈涉擔任起了這份向燕王稟報的差遣,隻是賈涉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在周平、劉建升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賈涉就已經一臉疑惑的跑了回來。
周平、劉建升急忙上前,同時開口問道:“如何,燕王有何吩咐?”
“燕王的意思是繼續查探,但行軍的速度不變。”賈涉摸了摸頭腦,而後麵對兩人的疑惑眼神,有些無辜道:“我也不知道燕王這樣的命令是何意,但我保證,絕沒有篡改燕王命令哪怕一個字。”
周平與劉建升看著賈涉言之鑿鑿的模樣兒,也深信賈涉不敢胡亂改動燕王的命令,當下兩人稍微合計了一下後,竟然是先調撥了五百人給賈涉,讓賈涉與那五百人守護燕王葉青。
隨即由周平率近五百騎繼續在前方開路,而劉建升則率其餘五百人殿後,兩人距離被守衛在中間的燕王,距離也都不超過半裡之地,自然,撒出去的斥候也開始成倍增加。
雖然因為燕王的要求,行軍速度未變,但隨著周平跟劉建升的命令,此時原本應該悠然行軍的一行一千五百騎,在來回變換之後變成了戰時才該有的行軍之陣。
馬蹄聲、稟報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還能夠聽到軍中將領對麾下將士的嘶吼命令聲,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裡,整個行軍隊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耶律乙薛感受著這種熟悉的戰時氛圍,看著一個個原本還是麵色平靜的兵卒,一下子都變得肅殺起來,雙手要麼緊緊握住了腰間的刀,便是緊緊握住了腰間的弓弩,而那些行走於大軍上方的數十麵葉字大旗,也開始在隨風搖擺之餘,在其他將領的嘶吼下被動的左右搖擺著,向更低一級的將領傳遞著軍中的命令。
“燕王您不會要攻渝關吧?”看著整個大軍的種種變化,感受著那戰時讓人緊張、又讓人熱血沸騰的氣氛,耶律乙薛都有些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一次練兵還是一次真正的戰爭。
“該緊張起來了。”端坐馬背上的葉青看了看頭頂上空不遠處那十幾麵搖擺的旗幟,而後望著更遠的方向說道:“進入金國境內後,你以為金人就會讓我們如入無人之境嗎?即便是他們有所顧忌不敢派遣成批的大軍監視我們一路向北前往上京,但差遣斥候在暗中監視我們想必就不會少了,所以啊,也該讓他們熟悉熟悉接下來怎麼能夠跟其他斥候更好的打交道了。”
“可……。”耶律乙薛還有些不明白,今日金國後,即便是自己這一行人被金人斥候暗中盯梢,按理說也是再正常不過而已,畢竟,是燕王率著三千多人的大軍進入他國,人家金人這般暗中派遣斥候監視也好、護送也罷,應該說都不為過吧?
“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並沒有打算和平友好的一路走到上京。”葉青給了耶律乙薛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
耶律乙薛心頭瞬間一震,他顯然從葉青沒有說透的話語中瞬間明白了,葉青雖然不會選擇一路殺到上京,但出了渝關之後,這一路上恐怕葉青絕不會過分的約束他們,甚至是要在這一路上,利用僅有的三千多騎來殺殺在完顏珣當了金國皇帝後,金國那些大軍的威風與不服。
想到此處時,耶律乙薛心頭瞬間更為明朗,就像今日頭頂晴空萬裡的天空一般。
“燕王是料到了咱們在進入金國境內後,金兵絕不會讓我們輕輕鬆鬆的一路北上之上京路吧?”耶律乙薛問道。
“若你是完顏珣,你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暢通無阻嗎?何況,即便是完顏珣不想在我們一路北上的路程中節外生枝,隻想我們順順利利、平平安安抵達上京,但……他麾下的將領會答應嗎?會真的完全聽從完顏珣的話嗎?”葉青笑著說道。
“是啊。”耶律乙薛心頭有些感慨,宋廷如今進入金國境內,恐怕即便是有完顏珣的命令,但還真不見得他麾下的將領就會完全遵旨,即便是表麵上不敢違抗完顏珣的旨意,但私下裡派出斥候騷擾葉青的大軍,也不是不可能不是?
畢竟,如今宋廷跟金國之間的關係,看似已經因為宋廷大獲全勝而休戰,但這並不代表金國那些領兵的將軍,就會服氣宋人的大軍不是?
何況,在葉青橫空出世之前,金人麵對宋人一直都有著各方各麵的優越感,如今突然之間轉換角色,成了弱勢的那一方,那麼金人就真的能夠在宋人麵前認命嗎?
所以這一路上,若是金人有機會借助斥候殺殺宋人的威風,那麼豈有放過的道理?
更何況,即便是跟宋人在北上上京這一路上產生了什麼摩擦與不快,但隻要贏的是他們金人,難道到了上京之後,完顏珣還真的會怪罪他們不成?恐怕是當宋人灰頭土臉的離開後,完顏珣立刻就會獎賞這些給宋人下馬威的金人將領了。
從盧龍到渝關,這一路上兩軍斥候的交鋒可謂是熱鬨至極,在由最初還無法探明是敵是友的謹慎態度,在到了完全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後,兩方斥候顯然都不願意在友軍跟前弱了自己的氣勢,所以在確切知曉對方的身份後,兩方你來我往的斥候非但沒有減少壓迫與攻勢,反而是更加果斷跟狠辣的與對方較起勁來。
兩方之間不亞於與真正的敵軍交戰的態度,直到葉青與耶律乙薛,以及渝關的守軍將領站到渝關城頭上之後才在兩方斥候的不甘不願下停止。
站在渝關城頭上的葉青隨口問了一句雙方的傷亡,耶律乙薛看了一眼那他自己的副將,苦笑一聲說道:“不得不說,還是破陣營的斥候技高一籌,到了最後即便是明知是演練,但就像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一樣,已經殺紅了眼。斥候之間的勝負已經很明顯,渝關敗了。”
迎風而立於渝關城頭上的葉青神色之間並沒有得意之情,看了一眼那個有些愧疚跟尷尬的副將,微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周平與劉建升守渝關吧,今日與他們交鋒的渝關斥候,就一同隨我前往金國吧。”
聽到葉青的話,原本還一臉尷尬的副將耶律石北瞬間臉上一陣驚喜,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葉青,急忙行禮,用生硬的漢話說道:“謝王爺,末將這一次定不辱命,絕不會再讓王爺失望。”
“你們已經表現的很好了。”葉青越過耶律乙薛,走到耶律石北跟前,拍了拍那冰涼厚重的盔甲,說道:“這一次斥候之間的演練交鋒,你們並沒有敗,相反,你們還贏得了破陣營所有將士的尊重。”
看著那副將耶律石北想要說話,葉青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這並非是本王在安慰你,而是這就是事實,在兩方相互查探清楚彼此的身份後,破陣營正是因為身後有本王撐腰,所以才會讓你們麾下的斥候即便是放開了手腳跟他們交鋒,但還是會有些顧忌本王事後會不會追究,所以這一次演練交鋒,頂多是個平手。”
耶律乙薛聽著葉青的解釋,細細思量之後也不得不默默點了點頭。
確實如葉青所言的那般,破陣營的身後是燕王葉青的名號,而渝關斥候顯然怕的就是燕王的名號,自然,即便是已經到了氣氛真實如沙場的演練中,但渝關的斥候即便是不顧忌破陣營的名號,還是多多少少會顧忌燕王葉青這四個字才是。
在渝關逗留了一夜,第二日葉青便把破陣營的一千五百人連同周平、劉建升留在了渝關,而從渝關要換防的耶律石北麾下的近兩千人,則也是留在了渝關,等待著葉青再次從盧龍經過時,直接從渝關隨同葉青前往金國上京。
從渝關回盧龍的路上,葉青便接到了來自董晁的密報,鐵木真如今已經抵達西京,估計在三五日之後便會到達金國都城所在的上京路。
因而葉青在回到盧龍後,也就沒有多餘的時間繼續在盧龍逗留。
再次見過了盧龍的知州與同知,包括到達盧龍第一天時,為他葉青接風洗塵的其他幾個盧龍官員後,葉青便獨自一人踏進了旁邊李師兒的府邸。
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乞石烈白山三人此時對於葉青態度,比起在燕京來顯得要恭敬了幾分。
李師兒在盧龍暫居的府邸,既有跟她一同逃出來宮女,還有一個太監跟隨,自然,也有盧龍知州在盧龍精挑細選的幾個丫鬟在府邸內侍奉李師兒。
完顏安康並沒有隨同李師兒來到盧龍,而是在那夜與葉青在茶韻茶樓夜談後,在第二日一早就把完顏安康送到了燕王府內,由李師兒親手交給了燕傾城。
即便是她李師兒跟燕傾城之間不對付,但在看護完顏安康一事兒上,李師兒還是極為相信燕傾城,並不會在她不在燕京的這段日子裡對完顏安康有所虧欠。
葉青的到來讓李師兒微微一驚,她以為自她來到盧龍後,恐怕想要再見葉青就很難了。
自然,就不會料到葉青還會再一次的過來探望她,揮手示意完顏陳和尚幾人退下,而後連廳內的兩個宮女、一個太監以及其他丫鬟都退去後,李師兒這才示意葉青上座,親自給葉青斟茶倒水。
“可還習慣?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在我明日離開後,大可以跟盧龍知州說起,想必他們也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儘力相幫的。”葉青率先打破廳內的沉默說道。
“燕王安排的很好,我在這裡也很滿意,甚至比在燕京城待著還要覺得舒心。”李師兒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葉青說道。
沒理會李師兒最後一句話到底是真話還是諷刺,葉青看了一眼李師兒親自倒的茶水,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安心在這裡待著吧,隻要不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來,在這裡並不會有人打擾你。”
“那就多謝燕王了。”李師兒嘴角上翹道,不自覺的她就想要跟葉青頂嘴,即便是在葉青剛一踏入廳內後,李師兒還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要平靜、要忍耐,但一開口說出的話,就連李師兒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
“燕王還有什麼事兒吩咐嗎?”李師兒像是覺得剛剛又不自覺的諷刺了葉青,所以開始找補道。
“倒是有一事兒,隻是……。”葉青抹著乾淨的下巴,想了下還是說道:“若是到時候借完顏陳和尚他們三人一用,你可有意見?”
李師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靜靜的看著葉青良久,才緩緩籲口氣,問道:“你指的可是更東麵一事兒?”
葉青點點頭,不否認道:“不錯。”
“你真有信心說服完顏珣?”李師兒再次問道。
“不過是交易而已,不存在說服不說服的道理。”葉青看著李師兒認真的回答道。
李師兒哦了一聲,而後便是沉默,不過也隻是稍微沉默了一下,而後便盯著自己露出裙擺的腳尖,道:“乞石烈諸神奴是不是早就跟你是一夥的了?”
“談不上。”葉青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個答案顯然也無法讓李師兒滿意。
李師兒不再去看自己的腳尖,抬頭看著葉青神情之間有些茫然:“燕王此話怎講?”
葉青深吸一口氣,看著李師兒,眼神清澈而又真誠:“你不該懷疑乞石烈諸神奴的,對於完顏璟也好,還是你李師兒也罷,其實乞石烈諸神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
李師兒默然,輕輕抽了抽鼻子,也沒有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上京?完顏珣會不會死?”
“你是想看著完顏珣懺悔著死在你的麵前,還是你一直不死心金國的亡國之勢?”葉青嘴角含笑問道,但剛剛還清澈真摯的眼神,此刻又變得深邃而森然起來。
“有區彆嗎?”李師兒揚起秀氣白皙的下巴問道。
“你說呢?”像是打啞謎一般葉青問道。
“燕王還真是謹小慎微啊,竟然連我一介女流的要求,都不敢答應的痛快一些?”李師兒的嘴角再次流露出濃濃的譏諷味道。
“亡金之勢勢不可擋,若是那日在燕京茶韻茶樓說的還算數,那麼我葉青也可以向你李師兒保證,完顏珣必然會得到他應有的下場與報複,如何?”葉青不理會李師兒的譏諷說道。
“遠離這片黑土地,我還真有些舍不得。”李師兒神情之間變得有些落寞,搖了搖頭說道。
“高麗人本就應該為完顏璟的死負責,若不是有他們暗中與完顏珣勾結,完顏珣也絕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謀反。”葉青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毯,而後長歎口氣道:“當初你們在西京與蒙古人一戰,我千裡趕過去馳援,完顏珣那時候雖然已經有了反心,但奈何他當時若是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則是毫無成功的可能。加上我又在中京路與你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對於完顏珣而言,想要謀反已經不得不持續往後推遲了,甚至若是……璟兒能夠再警惕一些的話,完顏珣則毫無謀反成功的可能,但不管是你還是璟兒,都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認為我葉青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挑撥皇室之間的內訌,你們的放鬆,自然是給了完顏珣與高麗人勾結的機會……。”
“燕王如此事後諸葛,是在責備我李師兒禍國嗎?”李師兒不耐煩的問道。
“我隻是想說,如今想要置完顏珣於死地,就必須要先滅掉完顏珣的支持者高麗人,如此才能夠讓完顏珣孤立無援,到了那時候,我葉青自然是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你李師兒。”葉青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我怎麼會知道,到了那時候,你就不會覬覦高麗之疆域?最終我李師兒也好,還是完顏珣也罷,豈不是都隻是為你葉青的成王霸業做了嫁衣?”李師兒笑問道。
“可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不過話說回來,我對高麗的土地並沒有行去,那一道道綿延不絕、常年積雪的山脈,不就是最好的拒敵屏障?”葉青再次說道。
李師兒惆悵仰頭思索,葉青之意顯然也是在說,若他先攻了金國再攻高麗,顯然就不會像以金國之兵攻高麗那般簡單,畢竟,金國跟高麗之間,如今在他葉青還未參合進去前,還算是頗為友好的,自然,在大舉進攻時,初期遇到的困難也就要比金國小很多。這是要把金國以及完顏珣極其徹底的利用到底啊。
“不送。”李師兒端起茶杯,淡淡的說道,明亮的眸子看著那清澈的茶水不再言語,即便是葉青的腳步聲早已經消失不見,但李師兒則依舊是保持著端著茶水送客的姿勢一動不動。
第二日一清早,李師兒破天荒的站在府邸門口,看著葉青在賈涉親衛隊的護衛下翻身上馬,周遭圍滿了送行的盧龍官員,本以為葉青在看了她一眼後便會離開。
但葉青還是雙腿輕夾馬腹,在盧龍諸多官員的注視下走到李師兒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師兒,說道:“我知道,我不過來你在盧龍也無人敢惹,不過既然我過來了,你好歹給我個笑臉不行?如此的話,那些注視著你我的盧龍官員,才會有機會巴結你,也給你策反他們的機會不是?”
“你是在警告我嗎?”李師兒果真如葉青所要求那般,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在清晨顯得格外的亮麗。
“或許你可以試試,他們是不是能夠被你策反。”端坐在馬背上的葉青,回頭望了望正遠遠注視著他與李師兒的盧龍諸多送行的官員,而後對李師兒繼續笑著道:“雖然他們也都是姓完顏,可或許隻有你親自試過才會相信,金國滅亡已經是勢不可擋,彆說是你,就算是完顏珣也阻擋不了金國滅亡的趨勢。”
李師兒的臉上在清晨帶著溫柔的笑意,葉青的臉上同樣帶著柔和的笑意,落在遠遠注視著他們二人的諸多官員眼中,畫麵卻是一副像是丈夫要出征,妻子在送彆的景象。
這讓盧龍的諸多官員,包括那知州完顏刺、同知完顏海達,不自覺的在心裡琢磨著,這金國皇後是不是已經被燕王金屋藏嬌了?那麼接下來,在燕王前往金國的這段時日裡,自己是不是也要巴結好這位隻剩名義的金國皇後?或許從此便能夠換來自己仕途上的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李師兒最終還是從完顏陳和尚手裡接過了一隻錦囊,而後向前兩步伸手遞給了葉青,明亮的眸子在盧龍官員的眼中,像是帶著諸多的不舍,淡淡道:“這是忠孝軍的虎符,若是燕王有需,或許他們會幫上忙。當然,就如同燕王所言,隻要燕王一聲令下,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也會在第一時間秘密前往金國。”
“如此就多謝了。”葉青笑著輕聲說道,看了一眼手裡的錦囊隨即揣進了懷裡。
調轉馬頭,再次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笑容依舊的李師兒,這才輕夾馬腹,在盧龍官員的目送下,在賈涉與兩百親衛隊的護送下緩緩向城外行去。
城外還剩一千五百餘人的另外一半破陣營將士,在統領耶律乙薛、副統領徐方武、孔馳的率領早已經集結完畢,正靜候著葉青等人出城彙合。
葉青的兩百人親衛與耶律乙薛在朝陽爬出地平線的同時,也與耶律乙薛諸人彙合,開始再次向著渝關進發。
渝關短暫的一夜休整之後,一千五百人與渝關的兩千騎兵利用一夜的時間被打散重新編製後,於第二日一清早踏上了前往金國的征程。
而此時的鐵木真,也已經由蒙古國境行進了金國國境之內,遠在千裡之外的朮赤與其二弟所率的蒙古大軍,也開始有序的從趙擴、墨小寶、鐘蠶所率的征大理大軍不過幾裡地的距離開始回撤吐蕃。
李安全被李橫從興慶府召回了西平府,耶律月也在同一時間趕到了西平府,西平府外數十裡的地方,蒙古斥候與宋廷斥候時常碰麵,但好在兩方都極為克製,並沒有發生傷及人命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