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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青葉7 3307 字 27天前

像是為了刻意錯開可能與鐵木真在到達上京會寧府之前相遇,在鐵木真選擇了從西京路進入金國時,葉青則選擇了渝關這一條由東北上的道路。

這一路上葉青並不打算做過多的停留,也並沒有打算把行軍速度慢下來,一路欣賞著金國的大好河山緩緩北上,遼陽府、鹹平府、隆安府而後便可以直指會寧府。

並沒有打算在較小的州縣做停留,反而是都選擇了金國較大的府衙所在地來作為途徑之地。

葉青、耶律乙薛、耶律石北加上徐方武、孔馳,以及賈涉的兩百名親衛共計近四千人,天還未亮時便浩浩蕩蕩從渝關出發,開始前往金國腹地。

如同他們昨夜裡所預料的那般,在出了渝關行軍還不到二十裡地時,被耶律乙薛撒出去的斥候,便已經在前方跟金國的斥候碰上了麵。

最初的碰麵不管是宋廷的斥候還是金國的斥候,還都算的上是友好和諧,而隨著葉青的大軍繼續深入,金國的斥候也越發的多了起來,如同一場殘酷的殺戮之後,戰場上的屍體還未來得及處理之時,那些已經聞著血腥味兒從空中趕過來盤旋的食腐飛禽一般。

耶律乙薛最初還存有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心思,隻是隨著那些金國的斥候越來越多,那挑釁意味跟敵意也就越來越濃,仿佛這近四千浩浩蕩蕩的大軍,已經是他們到嘴的肥肉一般。

“這麼早就要跟他們起衝突嗎?這完顏珣已經做金國皇帝得有一年多了吧?難道連自己手裡的將領都管不住?”耶律乙薛策馬飛奔到葉青跟前,語氣中已經帶有明顯的不滿跟怒意。

“完顏珣你以為是什麼好鳥?”葉青扭頭看著臉上隱現殺氣的耶律乙薛,笑了笑接著道:“完顏珣能在完顏璟眼皮子底下篡位成功,就足以說明此人有他的獨到之處,城府之深絕非是當初的完顏璟能夠相比。如今這些漸帶挑釁敵意的斥候,說白了,就是完顏珣對我們的一次試探。”

“試探您敢不敢殺他們的斥候?”耶律乙薛甚至覺得,完顏珣派這些斥候挑釁葉青無疑於送死。

“敢不敢殺他們的斥候,這隻是表麵上的目的,其最終的目的,還不是想要成為一個不受宋、蒙脅迫的金國皇帝?”葉青坦然說道:“無非就是希望通過這些看似強硬的手段,來告訴我們,雖然如今金國勢弱,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所以你葉青要想好了,一旦順利到達上京會寧府後,那麼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該如何跟他談判了,說白了,這是在給他自己增加籌碼。畢竟,我們手裡如今可是有一位金國皇後,是完顏珣的眼中釘、肉中刺,隻要李師兒一日在我們手裡,完顏珣就一日難安。”

“那現在怎麼辦?末將下令趕走這些煩人礙眼的蒼蠅?”耶律乙薛有些躍躍欲試道。

葉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伸手向另外一邊的賈涉要來極為精細的金國地圖,展開皺眉在馬背上顛簸著看了一會兒後,這才把圖再次交給賈涉,抬頭望了望了天空,想了下道:“還不急,等我們距離遼陽府不過三四十裡之地時,再動那些斥候也不遲。”

耶律乙薛看著葉青嘴角的笑意,心頭不自覺的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燕王您不會……您不會想要攻遼陽府的城池吧?”

不管是哪一個將領要攻一座城池,那麼當他在距離這座城池不過三四十裡地的時候,都不願意看到敵軍的斥候如同蒼蠅一般在自己四周亂飛礙眼,所以距離一座城池三四十裡的距離,也就幾乎約定成俗的成了攻略一座城池的標準距離。

而每一個將領,在距離一座城池大概三四十裡的距離時,幾乎都會停下來開始清除四周敵軍的斥候,以此來減少敵軍斥候對自己的牽製與騷擾,就像是守城者,絕不願意看到自己所守的城池四周都是密林一般,自然也要在守城前,把那些礙眼的密林都一一清除掉。

葉青自然不會自大盲目到認為僅僅憑借麾下的不到四千人,就能夠攻下金國的一座重要州府,之所以如此做,無非還是給遠在會寧的完顏珣看。

說白了,從他們出了渝關開始,葉青與完顏珣之間的暗中較量、或者確切的說是談判就已經開始了。

完顏珣在試探著葉青對於他坐上金國龍椅後的態度是強硬還是平和,而葉青接下來則是擺出一副要攻遼陽的姿態,同時也是在告訴完顏珣,原則就是原則、底線就是底線,想要讓我讓步沒得談。

當然,兩人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而撕破臉,所以即便是完顏珣下定了決心要在葉青北上的這一路上,給葉青一點顏色看看,而葉青也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不管到最後是誰占了便宜誰吃了虧,總之葉青一旦毫發無損的到達了上京會寧府,兩人都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即便是其中有一個人因為吃了虧而憤憤不平,但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給對方一個合理的解釋。

完顏珣完全可以在葉青興師問罪時,把一切都歸於是他麾下的將領抗旨不尊,甚至是可以當著葉青的麵訓斥一番那名將領,但事實顯然已經改變不了,葉青也不得不啞巴吃黃連咽下這口惡氣。

而若是完顏珣對於葉青興師問罪的話,葉青同樣可以給完顏珣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一路上所遇到的那些煩人的蒼蠅,在他葉青眼裡並不是什麼大軍斥候,還以為是一些強盜草寇呢,還以為這一路上如此圍剿,是幫助金國出去了地方的隱患呢。

完顏珣麵對葉青的解釋,也隻能是心照不宣的笑一笑,甚至還要感謝葉青的一番美意。

不過如何,從出渝關的那一刻開始,葉青就已經是跟完顏珣較上勁了,而較勁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爭奪在會寧府的談判主動權,以及表麵自己不會妥協的立場。

“這麼多彎彎繞啊?”耶律乙薛感慨萬千的說道,他本以為領兵作戰,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已經夠陰險殘酷的了。

完全沒有想到,到了燕王這般高位上,或者是到了已經是絕對的上位者的高度時,竟然會比他們為了打贏一場戰爭,還要無所不用其極。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雖說並不是很合適,但到了完顏珣這般高位,麾下的每一個人在他眼裡不過都是可利用的棋子而已,哪有什麼皇室道義可言?天威莫測、伴君如伴虎都是此理,因為沒有人知道,手掌天下生殺大權的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到底還有幾分人情味兒可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非都是為了讓自己手裡的權利更為牢固一些罷了。”葉青微歎口氣道。

耶律乙薛搖了搖頭,甩開腦海裡那些他不是很懂的、屬於上位者的大道理,繼而便開始跟耶律石北、徐方武、孔馳開始商議起來,該如何在距離遼陽府不過三四十裡之地時,能夠一舉全殲金國這些礙眼的斥候,給遼陽府造成一種大軍壓境、誓要破城的壓迫感。

大軍繼續往前行進了不過十來裡地,原本清新和煦的空氣中,仿佛便開始流動的淡淡的血腥味兒,時不時仿佛還能夠聽到從兩側左右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或者是視線所及之處,看到某個地方突然之間黃塵滾滾、廝殺聲、呼救聲四起。

每當塵土漸漸開始消散,廝殺聲已經平息後,總是能夠看到在那已經消散的黃塵土霧中,會有孤零零的戰馬跑出來,不知所措的嘶鳴著,或者是辨彆著方向、尋找著主人,或是乾脆就低頭啃起了冒出大地不久的青草果腹。

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徐方武與耶律石北便滿頭大汗、滿麵笑容的來到了耶律乙薛跟前,金國斥候一個不剩,全部被他們吃下。

東京路與高麗相鄰,加上又是防備渝關宋廷大軍入境的第一道關隘,遼陽府如今在金國的地位也是僅次於上京路會寧府。

遼陽知府兼都兼完顏弼、金國左相兼都元帥完顏福興二人鎮守於此,就足以看的出,如今完顏珣治下的金國,對於遼陽府有多麼的重視了。

“斥候已經近一個時辰沒有彙報葉青的動向了。”完顏福興捋著下巴的胡須,有些心事重重的說道。

“按理說,葉青應該不會如此囂張跋扈吧?”完顏弼心裡同樣是七上八下,還真有些害怕這宋廷燕王真是絲毫麵子不給,真命人把他們撒出去的斥候給全殲了。

“說不好啊,這葉青絕非是一個肯吃虧的人,我大金國這些年來,可就沒有少在他手上吃虧,燕雲十六州的丟失,真是我大金國的一大損失啊。”完顏福興的語氣充滿了可惜的味道。

若是燕雲十六州還在金國之手,就算是宋廷占據了其他幾路,但對於金廷來說,憑借著燕雲十六州也足以讓他們在麵對強勢的宋廷時,可以輕輕鬆的立於不敗之地,更不會像如今這般被動,讓人家把府門口開到了自家的院子裡來。

“要不要再派遣斥候去……。”完顏弼身為遼陽府知府,但奈何完顏福興又是朝廷左相,所以雖然他們二人同在遼陽,但他這個名義上的遼陽第一人,有時候也不得不聽這個左相兼都元帥的意見。

完顏弼是遼陽府的知府,完顏福興則是身兼遼陽安撫使,完顏福興是都元帥,而完顏弼則恰恰就是都兼,所以對於這種巧合,兩人都不得不佩服完顏珣,在對朝廷臣子的製衡一事兒上,完顏珣顯然是要比先帝完顏璟高明了很多,最起碼知道如何讓臣子相互掣肘。

“我想……暫時不必派遣斥候去擾葉青了,已經派出去了那麼多斥候,如今已經是音訊全無,所以我是怕……若是再加派人手恐怕會適得其反,畢竟這一次葉青來我大金,可是代表宋廷來恭賀聖上的。”完顏福興沉穩的說道。

完顏弼認同的默默點頭,想了下後還是說道:“可……既然是如此,但我們總不能像瞎子一樣,連葉青到了哪裡都不清楚吧?總是要知曉他們的行軍進度,以方便我們出城相迎才是……。”

完顏弼還沒有說完話,就看見一道黑影刮進了大廳,廳內瞬間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以及汗臭味兒。

“稟報兩位大人,我大軍的斥候被宋廷大軍全殲,宋軍如今距離我們不過三十裡的距離,正停下來在休整。”那斥候跪在地上稟報時,臉上的汗水摻雜著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在腳下的地毯上。

完顏福興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心開始往下沉,雖然他已經料到了,可當斥候來報後,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這葉青也太過於囂張跋扈了吧!他難道不知道,他今次能夠暢通無阻的在金國境內率軍行進,是因為他宋廷使臣的身份,並非是他高高在上的燕王身份嗎!

“真是欺人太甚!”完顏弼的拳頭重錘著桌麵,桌麵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嘩啦響了幾聲。

完顏福興深吸一口氣,搖著頭喃喃道:“葉青難道要攻遼陽不成!可他跟前不過才四千人而已,他……他是不是想找死!”

完顏弼聞聽完顏福興的分析一驚,不自覺的起身看著依舊跪在眼前的斥候,急急問道:“可知道葉青這四千人之後還有宋人大軍?”

“回大人,並無其餘大軍,宋軍隻有這一支不足四千人的孤軍。”斥候低頭堅定的說道。

完顏弼跟完顏福興麵麵相覷,兩人心頭充滿了疑惑,既然葉青隻有這四千大軍,那麼他哪來的底氣做出這攻遼陽之勢?難道……難道就真的隻是因為撒出去的斥候惹急了他們,所以葉青就乾脆不管不顧的要攻城,要找回屬於他燕王的麵子與尊嚴嗎?

“怎麼辦?”完顏弼扭頭問道。

完顏福興重重的歎口氣,先是揮手讓那斥候下去,而後緩緩坐回椅子上眉頭緊皺,盯著那斥候離去後留在腳下地毯上的汗水與鮮血混雜在一起的汙濁,想了下道:“難道是我們撒出去的斥候真逼急了這燕王?難道這燕王就這點兒城府與容人之心?”

“眼下燕王可是已經擺出了一幅要攻城的架勢,我們需得早做抉擇才是。”完顏弼附和道。

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的把嘴裡的葉青二字換成了燕王兩字。

完顏福興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一臉的凝重,完顏弼顯然是在等他拿主意,而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聖上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暗示已經是十分明顯,那就是要在宋人進入金國境內後,殺一殺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如今的金國絕非是完顏璟治下的金國那般好欺辱。

但在暗示他們如此做時,又隱晦的告訴他們一定要把握好一個度,既不能真惹急了宋人,又不能讓宋人這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總之就是,既要殺宋人的威風還要能不傷了和氣。

這個度顯然是極難把握,按照完顏福興與完顏弼的意思,隻要差遣一些斥候給予宋人一定的騷擾就足夠,總之就是既不傷和氣還能夠惡心到宋人就好。

可燕王葉青此人顯然是受不了一點點的委屈,哪怕是已經遠離了他們宋境進入了金境,但竟然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強出頭,絲毫不顧忌他們如今已經身處金國的處境,毫不留情的全殲了他們撒出去的斥候。

這件事兒看似隻是惹惱了葉青,但反過來想的話,也就是等同於沒有把完顏珣交代的差遣辦好,非但是傷了彼此的和氣,而且還出了人命,非但沒有殺掉宋人的威風,卻是自食其果先弱了他們自己的士氣。

眼下經過葉青如此一番教訓,不管是完顏弼還是完顏福興,也都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極為棘手,若是葉青真的要攻城,那就等同於要跟宋人撕破臉皮了,而且還會惹得聖上完顏珣大怒,到頭來則是他們二人兩頭受氣。

“知府大人不知有何妙策否?”完顏福興不動聲色的問道,心裡頭已經開始琢磨著,如何把今日的這一切,不著痕跡的都推卸到完顏弼的頭上。

完顏弼何嘗不是如此想,要把燕王葉青的怒火跟可能接下來聖上完顏珣的雷霆之怒,都移禍給完顏福興。

“下官一時之間……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計策可言,還望左相大人……。”完顏弼開始把姿態降得很低,平日裡是巴不得能夠跟完顏福興平起平坐,而如今則似乎是要事事以完顏福興馬首是瞻。

完顏福興如今豈能不知完顏弼作何想,心頭如明鏡似的,不等完顏弼說完,便說道:“既然知府大人已經同意,那麼我們二人自然是要以聖意為準,這樣吧,還請知府大人現在便差遣身邊得力手下出城十裡迎宋人使臣。”

完顏福興的語氣顯然不是在商議,而是在完顏弼吞吞吐吐之時,抓住了拉完顏弼下水的機會,既然無法做到有福同享,那麼也該做到有難同當不是?

何況完顏福興心裡早就已經飛快的算計過,在葉青跟完顏珣之間自然還是要以完顏珣的聖意為先。

葉青因為他們撒出去的斥候而生怒,做出了一幅要攻城的架勢,那麼就讓其他人去給葉青賠罪,雖說如此會弱了自己的威風,可好歹不會因而壞了聖上完顏珣的大計。

更何況接下來不出所料的話,葉青還會過境鹹平府、隆安府,那麼殺一殺宋人威風的機會還有不是?沒有必要因為今日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不顧大局不是?

再者話說回來,哪怕是有朝一日聖上完顏珣追究起來,出城十裡去迎葉青的也是遼陽府的官員,是完顏弼的下屬,並非是他完顏福興的下屬不是?

“左相大人此言怕是……。”完顏弼有些不滿完顏福興先入為主的替自己做了決定,自然,也清楚完顏福興如此選擇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把自己與他拴在一起,等將來麵對聖怒時是由他們二人承擔。

“不過三四十裡的距離,不過四千人的大軍,知府大人,若是再猶豫的話,恐怕會壞了聖上的旨意,大局為重啊。”完顏福興一幅苦口婆心的樣子說道。

完顏弼深吸一口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過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招手讓門口的屬下進來,冷冷的吩咐著由譚誌旺去出城十裡化解乾戈。

隨著完顏弼的吩咐下去,完顏福興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當下原本凝重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開始跟完顏弼做著所謂“掏心掏肺”的言談之詞。

“那下官與左相大人,豈不是也要出城迎接燕王入城?”完顏弼對於完顏福興的掏心掏肺毫不領情,擺明了此件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彆犯在我手裡的姿態。

官高一品的完顏福興也不在乎完顏弼秋後算賬的態度,見完顏弼不上道後,神情也是冷淡了下來,淡淡說道:“那是自然,燕王葉青好歹是宋廷使臣,而你我二人駐守遼陽,無論如何都當出城迎候才是,何況這也是彰顯我大金國禮節之時不是?”

“那下官便以左相大人馬首是瞻。”完顏弼當下心裡冷笑著,葉青凶名在外,對外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甚至是哪怕對朝堂之上的自己同僚,據說下起狠手來也是毫不猶豫,真正的是心狠手裡、果斷無情。

所以他倒想要看看,完顏福興在見到已經被他們撒出去的斥候惹惱了的葉青時,會不會被葉青當即報複。

遼陽府的第一人與所謂的超第一人達成心懷鬼胎的默契時,已經距離遼陽不到三十裡地的葉青等人,再也沒有碰見過其他騷擾的金人斥候。

即便是偶爾在所謂的官道上碰見斥候,也不再像最初開始那般,時不時的射出一支弩箭示威,或者是在前方的道路上留下一具動物的屍體來示威。

如今再遇到的斥候明顯是老實了很多,甚至是為了以表誠意,除了胯下一匹戰馬外,身上竟然是連一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我們的斥候已經探到遼陽城下了,看樣子金人是怕了,差遣出了大約有四五十人的迎接隊伍,要出城相迎。”耶律乙薛在跟耶律石北低語了一陣後,便掉頭跟上葉青的腳步說道。

“小心金人反複,還是莫要大意才是。”葉青慎重的說道,不過隨即還是補充道:“這還隻是第一站,過了遼陽後還有鹹平與隆安兩地,今日若是金人真是咽下了我們給他的一口惡氣,不代表接下來我們就是通行無阻了。”

耶律乙薛點點頭,道:“總之還是要小心才是,在到達會寧府前絕不放鬆警惕。”

葉青默默的點頭,從他們進入金國境地之後,暫時還沒有跟董晁聯係上,甚至是如今,他還不太清楚,董晁會在何時何地會跟自己主動聯係,而那乞石烈諸神奴,如今到底是更傾向於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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