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借刀(1 / 1)

宋疆 青葉7 1705 字 27天前

懶散的午後,葉青並沒有等來李橫跟劉蘭兒,甚至是潑李三等人關於劉蘊古跟羅晉這幾日的消息,兩人就像是極為有默契似的,在葉青那日從一品樓出來後,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麵。

這讓原本還老神在在的葉青,心裡也開始犯嘀咕了,沒有書信、沒有會麵,難道說不論是羅晉還是劉蘊古,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關聯?

不可能啊,若是沒有關聯,金國的刑部侍郎蒲盧渾又算是怎麼回事兒?他跟羅家關係如此近,劉蘊古也跟羅家關係如此近,怎麼看羅家,都像是金人跟劉蘊古之間的聯絡站一樣的存在啊!

“難道他們之間發微信了還是打電話了?不然這默契度也太高了吧,還是說真不拿我當回事兒?”陽光灑進房間內,讓寬敞明亮的房間,在溫熱的陽光下,把清晨南方的一絲絲陰冷驅趕殆儘,葉青在心裡嘀咕道。

白純經不住葉青的軟磨硬泡,幫葉青摳著那背上的傷口,漸漸結出來的結痂。

白純想讓葉青背上的結痂自動脫落,但葉青卻總覺得摳那結痂很舒服,而且即便不是自己摳它,仿佛都有一股讓人心裡不明的舒適感。

於是白純隻能無語的在懶散的午後,用自己的指甲,輕輕幫葉青摳著背上的結痂,時不時還要應葉老爺的要求,輕撓那傷口愈合時的癢癢感。

“往下一點兒,對,就是那裡,用點兒力啊。”葉老爺舒服的眯著眼睛,手時不時摸向白純的大腿,而後被人一巴掌拍了回來。

“不行,都撓紅了。”白純低著頭,再次拍開登徒子摸向她大腿上的手,而後認真仔細的摩挲著那剩下的結痂。

一些結痂還沒有要脫落的跡象,在葉青的強烈要求下,白純小心翼翼的摳下來後,便能看見新長出來的肉還帶著一絲絲的鮮紅,仿佛薄如蟬翼般,怕是輕輕一捅就會破個血洞。

葉小白時不時跳到葉青的背上,好奇的看著白純輕輕用指甲試著摳那些頑固的結痂,而後便會鳥爪子在葉青的背上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來走去。

隨著葉青的抗議,白純還得騰出手把葉小白從葉青的背上趕下去,而這時候,葉青的手便會悄悄的再次伸向白純的大腿上。

葉小白就像是在給葉青打掩護,一人一鳥配合的相得益彰,惹得白純是顧此失彼,一會兒的功夫,要麼就是訓斥葉小白,要麼就是拍在葉青的肩膀上,嗔怒著讓葉青老實點兒。

隨著樓下響起了錦瑟的腳步聲,跟那句小姐,我上來了,葉青的手才老實的放在下巴處,繼續享受著白純幫他摳背上的結痂。

“公子,都準備好了。”錦瑟小臉兒紅撲撲的,走進房間,看著快要睡著的葉老爺說道。

“都整理好了?”葉青睜開一隻眼,看向錦瑟,這小丫頭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嗯,都準備好了,而且外麵的馬車也備好了。”錦瑟點點頭說道。

“唉……。”

葉青意猶未儘的歎口氣,原本坐在床邊的白純早已經離去,此刻拿起他的衣衫扔到了他的背上,頓時傳來一陣葉小白的抗議聲。

踩在葉青背上的葉小白,被白純扔過來的衣衫蓋了個正著,此刻正在葉青的背上踩來踩去,撲棱著翅膀,要從頭頂的衣衫裡拚命鑽出來。

起身自己穿好衣衫,白純在旁無奈的看了幾眼,而後又走到跟前,幫著整理了下領口前襟,披肩的長發想要幫他挽起來,但奈何葉青並不是很喜歡,隻是又紮了個馬尾,綁了個武將常用的幘巾便算是完事兒。

錦瑟連同其他幾個丫鬟,從書房裡抬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在葉青檢查後剛剛拿到前院,就看見葉青與那好久不曾來府裡的中貴人在說話。

王倫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青,而後看了看後麵的木盒,冷冷道:“葉統領這是打算出門嗎?是不是咱家要是晚來一會兒,就跟你又錯過了?”

“昨天是意外,我哪想到您會來啊,這不,我正準備著去和寧門等您呢。”葉青指了指身後的木盒說道。

“哦?”王倫顯然不相信葉青的話,走到錦瑟放下的木盒旁問道:“這是什麼?”

“這幾天為複原元祐渾天儀象,我畫的圖紙,都在裡麵呢。”葉青看了看這幾日握筆畫圖的手,感覺手指都快要磨出繭子了,手工繪圖這種事兒,以後還是不要乾了,忒累!

“這麼說來,你知道咱家今日來此的目的了?”王倫臉上的冷笑更盛,看著葉青沒好氣的說道。

自答應了複原元祐渾天儀象的差事兒,趙構本以為第二日就能夠在麗正門處看見葉青的身影,但一連七八天的時間,彆說麗正門處看見葉青的身影了,整個臨安城都沒有幾次看見他的身影。

所以此次王倫的到來,不用說,葉青都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而他也做好了準備,帶著這幾日畫出來的圖紙前往皇宮,以此證明自己這幾日並沒有偷懶。

“那是,我正要帶著這些去求見太上皇,讓太上皇先過目呢。”葉青指著盒子說道。

反正除了自己應該沒人能看懂這些,但若是拿到趙構跟前,雲山霧罩的給趙構解釋一番,一來證明自己沒有偷懶,二來憑借這沒人看懂的東西,看看能不能讓趙構提前給自己來個龍圖閣大學士的官銜。

王倫在馬車裡問出了趙構憋在心裡好幾天的疑問,為何沒有去麗正門處選址,為何也不勘驗,就隻在家裡閉門造車。

葉青則是以最為簡單的裁剪衣服做比喻,他認為前提的準備事情做的充足了,比選址、勘驗要重要的多,就如同裁剪衣服一樣,先得有了具體尺寸之後才行,至於買布料的事情,自然是排在後麵再進行了。

在和寧門處,王倫指揮著兩個太監幫葉青抬著那木盒,而後跟葉青並肩往德壽宮的方向走去。

“對了,上次咱倆遇襲的事情有點兒眉目了。”葉青看了看身後,落下他們很遠距離的兩個太監,低聲跟王倫說道。

王倫腳下步履不停,彎著腰弓著背,淡聲問道:“那你這幾日查的如何了?咱家就知道,你小子磨蹭這麼長日子,肯定不是隻在府裡畫你所謂的圖紙。”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劉蘊古、龍大淵二人嗎?”葉青直奔主題道。

王倫聽到劉蘊古、龍大淵兩人的名字,腳下的步伐不由一緩,側身扭頭看了葉青一眼,不動聲色道:“你小子是不是有點兒心急了?太上皇既然答應了你為皇城司統領,但你也不必這麼著急,不管什麼屎盆子都往他們二人身上扣吧?你就不怕欲速則不達?惹惱了龍大淵身後的湯相?”

“我覺得您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是一個什麼樣兒的人您不知道嗎?正直、無私、公正、善良,光明磊落、胸懷坦蕩……。”

“你說的那是彆人,皇城司的差事兒你既然能夠遊刃有餘的辦好,揚州一事兒你既然能夠全身而退,就說明你不是一個什麼光明磊落的好人!收起你那些自賣自誇的惡心話吧。”王倫不屑的諷刺著,而後頓了下說道:“何況……在我大宋官場,向來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但我說的是真的。”葉青沒反駁王倫對自己的“偏見”,正色說道:“那夜咱倆遇襲後,有人看見了劉蘊古從石門巷的方向往他家走去,而且石門巷對麵的裁縫鋪子,在劉蘊古離去不久後,就有多大數十人的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從裁縫鋪子身後撤了出去,您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證據。”王倫翻了翻白眼,冷冷的隻說了兩個字。

“裁縫鋪子的掌櫃死了,遊湖溺水。”葉青平靜的說道:“當夜看見這一幕的兩個乞丐,如今已經被我找到了,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們在哪裡,我還等著拿這兩個人釣魚呢。”

“引蛇出洞,人家會上當?”王倫反應極為迅速,葉青剛說出釣魚二字,王倫便猜到了葉青真正的目的是做什麼。

“所以不光我要放出風聲,還希望您能幫忙。”葉青跟王倫站在德壽宮萬壽橋的橋頭說道。

橋下小西湖湖光粼粼,醉人的花香在湖麵上遊蕩,時不時能夠看到湖裡的魚兒自由自在的遊過橋下,王倫低著頭、弓著背,淡聲道:“如何幫你。”

“自然是您也放出風聲,說知道了是什麼人刺殺您,而後還得麻煩您出趟宮,往羅晉家走上一遭。”葉青笑著道。

“胡鬨,你當咱家出宮就像你出門一樣簡單嗎?要是沒有事兒,咱家一般是不出宮的,太上皇那裡得有人伺候著。也就是你,太上皇為顯對你的重視,才三番兩次讓我出宮,除了你,誰能讓咱家親自上門去請?你小子有點兒蹬鼻子上臉啊,真把咱家當成跑腿的了?”王倫眼睛一番,在湖心的橋麵上站定,怒斥道。

“那這仇您是不打算報了?您就忍得下這口氣?十個黑衣人啊,那可真是來要命的啊。”葉青搖頭,一臉惋惜的鼓惑道。

“此事兒咱家想想,一會兒覲見完畢太上皇後,咱家再給你答複。但是……。”走到萬壽橋橋尾的王倫,加重語氣警告道:“但是你若是因為皇城司統領一職,而假公濟私利用咱家,來幫你謀害龍大淵二人的話,小心到時候咱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您能不能相信我一次?上一次請您喝酒的時候我就說了,這劉蘊古嫌疑最大了,您不信啊,現在有進一步的證據了,您還是不信,您……您不會跟劉蘊古是一夥兒的吧?”

“放屁!滾!氣的咱家都開始說粗話了。”王倫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葉青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德壽宮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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