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歸返,震驚(1 / 1)

奮鬥在初唐 牛凳 1452 字 25天前

郭業一行在正月十六清早從隴西啟程出發,到乘船抵達揚州東門碼頭渡口時已是正月末,眼瞅著正月就要過去。

吳秀秀因長途跋涉奔波而有些疲累,所以從下江船開始到走上渡口碼頭,都是郭業在一路攙扶著。

此時,陳集濤已經率著府衙一眾大小官員在渡口早早等候,而劉振軒也領著五百名府兵將整個渡口碼頭戒嚴起來,以策安全。

當郭業扶著吳秀秀來到眾人跟前時,陳集濤與一眾大小官員紛紛上前拱手,噓寒問暖道:“歡迎大人返回揚州。”

“刺史大人一路辛苦了。”

“看夫人臉色有些不佳,不宜乘車顛簸,不如早早乘轎進城回府衙歇息吧?”

郭業見著他們早已備好了轎子,心裡琢磨秀秀此時不宜乘車,不如坐轎子算了。

隨即,他衝身後隨行的張九斤和王八斤吩咐道:“讓夫人乘轎先回府衙吧,本官與陳郡丞等人慢行慢趕,你倆帶些人隨扈夫人左右,不得出紕漏。懂了嗎?”

“得嘞!”

張九斤與王八斤帶著幾個人,將吳秀秀送進了一頂軟轎中,率先趕往了離渡口五裡外的揚州城去。

緊接著,劉振軒帶領著五百府兵緊隨其後,替郭業回城開道。

其他府衙官員或乘轎子或乘車,紛紛動身回城。

郭業則是衝陳集濤招招手,道:“明仁,你跟我一道乘車,順便跟我彙報彙報我不在揚州的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陳集濤麵色有些忐忑地嗯了一聲,便與郭業鑽進了一輛馬車,走在了長蛇般回城隊伍的最後。

一路車馬顛簸行來,郭業在車中與陳集濤各坐一側,一時無話。

隻要郭業不主動問話,陳集濤顯然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

大概月餘未見,郭業發現陳集濤竟然兩鬢多了幾分霜白,而且臉上掛著慘淡愁容,不時低著頭貌似苦在心頭口難開一般。

郭業心裡猛起幾分不詳的錯覺,暗暗嘀咕,莫非我不在揚州期間,又出了什麼什麼大事兒不成?

不然的話,陳集濤乾嘛耷拉著腦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鹽稅!

他的腦中瞬間便浮現出這兩個字來。因為在他看來,如今揚州基本無大事,除了關鳩鳩打理的鹽稅才是目前的頭等大事。

而且,算著日子,關鳩鳩應該已經征繳完揚州的鹽稅,開始押運長安與戶部交割才是。

關鳩鳩此番沒有來東門渡口碼頭迎接自己,顯然已經出發前往長安了。

難道這中間出了紕漏不成?

隨即,他關切地問道:“明仁,鹽運使關大人是否如期征繳完鹽稅,押往長安了?”

陳集濤猛地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郭業,然後點了點頭,回道:“回刺史大人,在劉振軒劉都尉帶人幫襯下,鹽運衙門的征繳鹽稅很順利。十日前,呃,就是正月二十那天早上,關鹽運使便帶從鹽運衙門中帶走五百護衛隊,親自押著四百六十八萬兩的鹽稅前往了長安。”

呼~

郭業堪堪鬆下一口氣,還好,隻要不是鹽稅這裡出了問題,那一切問題都不是大問題了。

心情放鬆之後,他笑罵道:“我說明仁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如此無精打采,就跟霜打掉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陳集濤苦笑一聲,歎道:“刺史大人,可是關鹽運使在押運鹽稅途中卻出現了一點紕漏。唉,大人臨走前將揚州諸事儘數托付於下官,可,可是……大人,下官讓您失望了。”

日,郭業聽罷過後一個趔趄,再加上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郭業差點沒整個人撲到陳集濤的懷裡。

他坐定了身子,極度詫異地喊問道:“明仁,你彆告訴我關鳩鳩他們押運的鹽稅被人在半道劫了吧?”

“你咋知道的?”

陳集濤也是傻傻地回了郭業一句。

我的天!

郭業徹底傻眼,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搶劫朝廷的鹽稅,這可不是什麼山匪攔路打劫,然後傻乎乎地跳出兩個劫匪來,張口就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這他媽的是搶劫朝廷的鹽稅,而且一搶就是數百萬兩之巨,尼瑪是誰有這個天大的膽子?

雖然財帛動人心,但是綠林有綠林的規矩,太平盛世之下有三種銀子綠林中人是絕對不會碰的。一是婦道人家孤兒寡母的盤纏,二是清官告老還鄉的家當,三便是朝廷的稅款。

前麵兩種不搶很好解釋,盜亦有道。

至於第三種,不是不不能劫,而是不敢搶。因為隻要動了朝廷的稅款,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百八十兩,而是要招惹朝廷大軍的圍剿的。

隻要朝廷大軍動起真格傾巢碾壓之下,甭說一個綠林劫匪的山寨,縱是九寨十八溝的地盤也照樣給你清了場子。

郭業暫時將震驚拋諸腦外,一臉肅容地問道:“那關鳩鳩他人呢?還有,是否查到了搶劫鹽稅的這些人?”

陳集濤麵有愧色地低聲說道:“關大人人倒沒事,隻不過事發之後他也沒有回來揚州,而是派人送來書信,說是要留在原地想辦法將稅銀弄回來,不能耽誤了大人。”

“嗤……”

郭業冷笑一聲道:“他有個屁的辦法弄回稅銀?如果有那個能耐,也就不會被人半道劫了數百萬兩之巨的鹽稅了。這麼說來,他至今還沒查清是誰劫了他的銀兩了?”

陳集濤點點頭承認後,默然不語。

郭業儘管心裡震怒,但還是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他信中有沒有說起,鹽稅是在什麼地方被搶劫的?”

陳集濤道:“說過,是進入河北道後,路過一個叫清河縣的地方。當晚,他們包下了清河縣的一家客棧,將稅銀寄放在了夜宿的小院中,並派人連夜看守著。可誰知……”

“好了,過程我不想知道,也無需知道。”

郭業打斷了陳集濤的詳述,然後自顧咂嘴嘀咕道:“清河縣,清河縣,倒是有些耳熟。咦,對了,停車,停車!”

突然,他叫停了馬車,然後掀開簾子衝外麵喊道:“叫劉振軒速速過來見我!”

很快,劉振軒便從前麵開道的隊伍中策馬飛奔而來,正要問詢,就見郭業催問道:“上次你們在古井巷收斂屍體的時候,不是提過,有具年輕的屍體並非張家之人,而是一個姓崔的外鄉人?”

劉振軒先是一怔郭業突然問起此事,不過還是點頭回道:“沒錯,這人並非張家之人。事後我們查實過,這人姓崔,名義真,乃是清河崔氏的子弟。而且據說是崔氏直係子弟,他此番來揚州是與張家商議合作,開設揚州銀號之事。嘿嘿,揚州銀號倒是開出來了,不過小命卻丟在了咱們揚州。”

郭業心中有了一些眉目,又問:“那你們是如何處理這具屍體的?關於此人之死,你們可曾大肆傳揚出去?”

“沒有,絕對沒有!”

劉振軒斬釘截鐵地回道:“因為大人你之前交代過我們,收拾古井巷殘局時必須隱蔽行事,所以這個崔義真的屍體,我們直接跟張氏族人的屍體一並處理,統統葬在了揚州遠郊的一處亂葬崗中,也沒有通知清河崔氏那邊過來認屍領屍。”

“那揚州銀號呢?是收為官產,還是變賣了?”

郭業這次是問向了陳集濤。

陳集濤搖頭道:“都沒有,大人您回老家省親之後的三天,清河崔氏那邊來了一名年輕人,憑著房契接管了揚州銀號。恰恰也是十天前,將揚州銀號重新開業來。”

“哦……”

郭業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念叨著:“崔義真,清河崔氏,劫持稅銀,揚州銀號,嗬嗬,我大概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看來崔家應該是得到了崔義真喪命於揚州的確切消息了。”

“啊?不會這麼巧吧?”

“崔家敢搶劫稅銀?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劉振軒和陳集濤聽著郭業的推斷,相繼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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