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羅派遣使臣前往西都長安上表,令得天子劉協太師董卓和一眾老臣都是頗為欣慰,對於風雨飄搖的大漢而言,這應該算是一見賞心樂事。而其始作俑者不用多言,必然乃是燕候劉毅!無論董卓如何輕描淡寫,可事情傳出誰都會如此去想,除了劉郎生之外還有誰能令匈奴單於如此?
此時天下諸侯都在積蓄實力搶占地盤,可燕候卻還在為國討逆,震懾異族,可以說經此一事劉毅在天子和群臣心中的印象又上了一個台階。就算彆有用心之人言及劉毅沽名釣譽,也會被他一貫的表現所擊破。
當日在晉陽劉毅與右賢王於緊一番商議,於夫羅派人進京上表乃是必備的一步,郎生當然看得見此中的好處,他尊敬天子最大的目的就在等長安生變獻帝出逃之際能第一個想到他!曆史上天子的詔書則是發到了曹操袁紹二處,前者機敏的把握住了時機,後者卻將之錯失。
埋頭發展養精蓄銳隻是意味著劉毅不願在近兩年之內有太大的軍事動作,他一向的原則便是戰爭不可影響生產,否則便會無以為繼,眼下的並州還負擔不了他連續不斷地作戰。但沒有軍事行動也不妨礙他在戰略上的布局,拿下河東河內二郡,設立軍用渡口並對麾下提出要求就是他在布局,一旦有變並州軍要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天子身邊。
劉毅的理由也很充分,我乃漢臣,你匈奴結盟的目標乃是大漢並非我劉毅,即使事實是如此但名不正也就言不順。對此右賢王於緊不會有太大的意見,事情做的越是轟動,將來燕候的忌憚之處就會更多。
右賢王於緊能看見其中好處,單於亦不會不見,隻是對於金善的和親之論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怎不見你嫁自己的女兒給他?察蘭乃是於夫羅唯一的女兒,自幼便是愛如珍寶,讓她給劉毅做妾當真不舍得。
但金善大頭領的回答也很絕,此乃為全族之利益,我那女兒沒有單於之女的身份,顯然分量不足。人家烏桓蹋頓如此使得部族如此興盛,單於效法之又如何?真若為了全族的利益我的女兒也可以陪嫁。
匈奴單於與大部落首領之間的關係可不似大漢君臣那般分明,就拿烏桓來說,這幾年圖葛虎赤忽兒都是威望增長,有時候蹋頓都得尊重他們的想法。金善在匈奴亦是如此,況且他還有右賢王於緊作為同盟。
此刻劉毅“神威天將軍”的名號發揮了很大作用,熟悉郎生的那些首領們也都站到了金善一邊,和大漢彆的名將如衛霍不同,劉郎狠起來可以讓你絕望!可隻要你不招惹他他卻是值得信賴的朋友,這是所有與之打過交道的首領們的共同感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謂深入人心。
可能唯一會站出來反對的便是左賢王劉豹和與之相近的部落首領了,但他們在人數上卻落與絕對的下風。當年那一戰雖然沒有打起來,可劉毅對劉豹卻表現出了深惡痛絕,大漢的商人絕對不會去他的部落!如此行為使得左賢王失去了很多的支持,話語權亦遠遠不及右賢王於緊。
於夫羅考慮再三其他的條件都接受了,唯有這和親之事卻是沒有立刻答應,他還要問一問愛女的意見。那察蘭小姐聞聽卻言,我是單於之女,要嫁就要嫁一等一的英雄豪傑,金狼劉毅,神威天將軍好大的名聲但她始終未曾親見其人,希望父親帶她前往一見才能定奪。
其實晉陽一會劉毅並未以此作為條件,他對這種利益結合還是有著本能上的抗拒的,一眾妻妾之中嚴格說起來他隻和方仙兒有過算是戀愛的經曆,其他皆是日久生情,再言如此結盟也未必就能穩固到哪裡。
對此,張虎戲誌才郭嘉和張昭等人都持支持的態度,原先隻有大漢公主和親,到了劉毅卻是連納烏桓匈奴兩位單於之女為妾,頗有揚眉吐氣之感。況且這等事情最容易傳遍天下,對劉毅的名聲亦有莫大的好處。
而在劉府之中,劉公和蔡琰都表示出了積極的支持態度。一開始納思雲珠為妾,前者是心有不滿的,盧中郎的麵子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數年以來大漢與烏桓的和睦發展卻令劉公頗有感觸,納一女子就更能保邊境安寧,讓愛孫集中精神投入到興複大漢的大業之中豈不是上善之事?
蔡琰是那種典型意義上的賢妻良母,更是一個極有見識的女子。她的原則便是,隻要對夫君大業有利她便會竭力支持,若是反之亦會儘力勸誡夫君。而納於夫羅之女察蘭為妾,在她眼中就是對劉毅有利。
一個劉府老族長,一個如今主內事之人,都對此事表示讚成,劉家內部當然不會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可能唯一意見很大的就是思雲珠了,劉香和方仙兒知道夫君身邊不可能少了女子,夫人都支持她們豈能說嘴?而在蔡琰的開解之下,思雲珠也想通了此事對夫君的好處。不管劉毅有多少女人他待自己就是真的,況且府中除了蔡琰她便是眾妾之首。
和於夫羅一樣,劉毅也保留了意見,反正自己不會主動為此事就是了,對方當真如此也不必推拒,察蘭真若進門他一視同仁便是了。眼下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也沒有時間為此事再去花費腦筋。
大漢初平二年二月二十一,天子的旨意到達晉陽,加燕候劉毅為平北將軍,佚比三千石,總督邊境烏桓匈奴之事。同時在三月初十,平北將軍劉郎生將會代表大漢與南匈奴單於於夫羅在雲中郡邊境之處商討會盟詳細事宜,並授權他組織會盟儀式……
在董卓看來,他並不願給劉毅一個重號將軍的職位,也想派人前往雲中與於夫羅會盟。可劉郎生的功績擺在那裡,不封賞人心不服!至於於夫羅那裡表現的更是堅決,大漢官員是誰他不管,一定要劉毅到場。
大漢初平二年三月初九,燕候劉毅一行到達雲中邊境邊軍駐地,會盟之期乃是三月十一,身為主人燕候提前到來也是應有之義。
邊軍大將劉勇領著一眾將領出迎,沒等劉將軍行禮劉毅已然是快行幾步到了麵前,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言道:“劉毅見過劉將軍。”
燕候入邊軍之時劉勇乃是左路主將,對之極為照顧欣賞,這幾年劉將軍年歲見長但還是數次拒絕了劉毅要接他回晉陽的好意,一力為大漢鎮守邊疆,贏得了很多將領的尊重,而每次見到劉勇劉毅皆是如此。
劉勇今日原本是要搶在劉毅之前的,前段時日天子又加燕候為平北將軍,對此他心中極為欣慰,郎生果然非池中之物,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一步步走出來的。可一見劉毅如此之快,他亦不由搖頭莞爾。
“大漢邊軍鎮軍將軍劉勇,見過平北將軍。”雖是年過五旬兩鬢花白,但劉將軍的腰身依舊硬朗,那個軍禮他行的也是極為標準。劉毅念舊不忘本是一回事,但軍中等級森嚴上下之分亦絲毫不能亂的。
“劉將軍免禮,將軍老當益壯令毅等後輩佩服。”劉毅急忙雙手扶住劉勇的臂膀口中言道,這位老將雖然沒有太過出色的帥才,但卻是老持穩重,且對匈奴烏桓皆是無比熟悉,有他在邊疆鎮守自能讓人安心。
“君侯,當日廉頗年八十,尚食鬥米肉十斤,諸侯畏其勇,不敢犯趙!何況劉勇還未及六旬?不敢與古之名將比肩,隻願竭力為大漢鎮守邊陲。”劉勇聞言卻是慨然道,邊軍幾十年歲月,他又哪裡能離開?
“哈哈哈哈哈,是毅言中有失,劉將軍可不算老,有將軍在,邊境便是穩如泰山。”劉毅一陣爽朗的大笑之後言道,劉將軍可不服老。
“君侯說的是,劉某鎮守邊疆,就要看著君侯為我大漢除慘去穢,迎回天子,還與東都,則死可瞑目爾。”劉勇頷首言道,對於劉毅他真的是有很多期待的,餘生他更要看看這位無敵的軍事天才能走到如何高度。
“將軍之豪情實非我等可以同列,走,帳中敘話。”劉毅一笑言道。
四平在大漢已然是重號將軍,有開府的權力,更能在軍中斬殺郎將,比之劉毅之前的護烏桓校尉還要更勝一籌。四平之上便是四征,再往上則是衛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與大將軍!漢末諸雄之中袁紹擔當過大將軍的職務,曹操則是征西將軍,劉備的左將軍則要稍遜一籌。
如今雖是群雄爭霸,但天子的威望還是存在的,否則也不會有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說。在奉迎天子之前劉毅都會極其注重對大漢的忠貞,這對他吸引四方人才來投皆有好處,似荀彧這般的士子可不在少數。
進了大營,一幫熟識的將領互訴友情氣氛是十分熱烈,按原邊軍八軍於鳳統領的話來說,這幾年邊軍除了訓練還是訓練,都沒個出手的機會。燕候可不能偏心,再為國家討逆千萬不可忘了邊軍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