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將門虎子不易為(1 / 1)

飛虎軒朗親自操舟,自然是平穩無比,待得渡過黃河,對岸早已有一隊騎兵守候。單見為首那將身長八尺,麵如冠玉,一身披掛起來是威風凜凜!看見軒朗船隊過來他第一個迎了上來,便在踏板邊等候。

“劉桓奉張遼將軍之命前來迎接軍師!”這員戰將不是彆人,恰是劉毅次子劉桓,如今已是一身校尉打扮,原本按照他的資曆和朗生治軍之嚴,沒有戰功即使劉桓貴為君侯大公子也不會晉升如此之快,此次還在天子劉協之處,他們二人可是極好的玩伴,因此前番天子便下令將劉桓封為虎賁校尉。其時便有大臣異議,劉協卻拿出了劉毅做例子,少年英傑乃是大漢之福。得知郭嘉前來張遼不敢怠慢,便讓大公子率軍前來。

“有勞大公子遠迎了。”見劉桓極為殷勤的上前攙扶自己,奉孝也是微微欠身言道,對主公的長子無論並州諸將還是四大軍師都十分看好,而在此時上下之分是極為看重的,即使鬼才灑脫亦要謹守此節。

“郭叔,小侄前來相迎可是應有之義,再言還有軍令。”劉桓不管這些,上去就攙上了郭嘉,還不忘對軒朗微笑示意,他在家中經常會摻著曾祖母散步,因此更是有模有樣,他對郭嘉是看做師長的。

“軒將軍,順道給你帶了六壇好酒,豫州特產!”之前接軒朗前往河南之時二人便有過交流,興霸教了劉桓不少臨戰之中的隨機應變,而他的性格也讓大公子十分欣賞,因此前來渡口劉桓可不會忘了軒朗。

“多謝大公子,此乃雪中送炭。”軒朗爽朗一笑言道,劉桓拿出來的酒可都是極品,不說晉陽佳釀,就是這豫州沒美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弄來的,不是大公子換了誰去紀靈也未必會給麵子。

“叔父放心,知道叔父前來小侄都給你準備好了。”軒朗酒量恢宏,郭嘉亦有善飲之名,劉桓當然不會忽略,待得見郭嘉微微搖頭,他又是壓低了聲音言道:“郭叔,我的那些書帶來了嗎?”

“大公子說了嘉豈能不備?不過此次書籍之中還有不少孤本都是肖公鄭公所出,二位皆有交代要公子細細讀之還要寫出心得才是。”說起讀書肖大公子可讀的不少,但在外曆練一年之後更有了不少新的感觸,因此需要的書也更多。在漢末書是頗為稀罕的物事,讀書人寧願不吃飯都不能沒有書的,而且是愛惜至極!肖毅劉桓父子倆因為弄臟書之事也不知被肖公教育了幾回,更彆提此次郭嘉帶來的還有不少珍惜之本。

“肖公鄭公之言峰兒不敢有違,多謝郭叔父了。”提起肖公鄭公,劉桓也是麵容一正,大漢兩大名士在他童年之時都是傾囊相授,而讀書寫心得更是慣例,有飛鴿傳書洛陽到晉陽卻也不會太慢。

這邊接了郭嘉上車,劉桓與軒朗告彆之後便就起行,此次前來護衛軍師的有一曲三百騎兵,都是一色的裝備一水的青馬,個個體格雄壯精神抖擻,軒朗麾下的將校自然也看的出來,這都是百戰老兵。

“大哥,大公子就是大公子,你看他那隊騎軍,怕是滿荊州也找不出這般裝備的。”目送劉桓遠行之後,軒朗身邊的一名隊長不無豔羨的輕聲言道,他乃是其身邊的老伴當,這稱呼是改不過來了。

“嗬嗬,能有如此精兵可不單單因為他是君侯公子,論武藝軒某也未必勝得過他,論統軍大公子和西涼鐵騎遊擊交戰十七次無一敗績,親斬敵軍六十餘人,且能和麾下士卒同甘共苦,不愧是君侯長子。”軒朗先是一笑隨後正色言道,以他的眼光可以看出劉桓這一年來又有了不小的進步,如今他也不過十二歲!

後者聞言連連頷首,不由便是歎道:“大哥,你我當年十一二歲便在江上討生活那是為了生計,以大公子的身份一輩子錦衣玉食也不用發愁,如此君侯還要讓他親臨戰陣,當真也是狠的可以。”

“林文,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當將門虎子這四個字容易?我並州軍如此雄師,沒點真本事誰能心服?大公子能讓玄武營那幫驕兵悍將具各心服當然要身先士卒,君侯如此亦是煞費苦心!”軒朗正色言道,看看劉毅如何對劉桓,就能知道並州軍為何會強悍無比,沒有戰績沒有真本事誰來都沒用,有著燕侯那般絢爛的光芒在前,劉桓背負的東西也實在不少,能夠做到今天的地步一大半都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看著遠方鐵騎齊整的陣容,林文也是微微頷首,並州軍軍規如鐵亦是由此而來。而有了軒朗之言他才真正相信有關大公子的所有傳聞都是真的,他的武藝高強治軍嚴謹老大絕不會有半點虛言!

漢末軍製一營之首可為校尉,一般一軍有三千人,騎軍則在千五之數。劉桓是天子親封的虎賁校尉,他的一營士卒便為虎賁軍!有八百人馬,不夠人數那是因為劉桓要求極高,無論人員裝備都要最好的。與此處大公子和嚴綱一般有著強迫症,馬要青馬,甲要玄甲,寧缺毋濫,因此他的虎賁軍也被稱為玄甲騎!軒朗所說具是事實,但還有一點連他也不清楚,劉桓遊擊十七戰全勝殺敵眾多,本方傷亡卻不過兩手之數!

對並州軍士卒而言,能夠加入玄甲是一份榮耀,但一開始這份榮耀的感覺多半還是來自劉毅,將軍長子與將軍又有何區彆?他們不啻便為大公子的親軍。但隨著訓練和戰鬥的深入,所有人都會為劉桓折服。騎軍與馬兒同睡那在並州騎軍之中乃是慣例,劉桓沒有絲毫的違背,他與八百玄甲每日吃睡一處,練習亦是如此,摸爬滾打猶如常人。到了戰陣之上威風八麵,縱橫奔突所向無敵!

說起愛兵劉桓和劉毅彆無二致,論道身先士卒大公子比起將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出現危險,他永遠都會擔當斷後的職責!為此高順已然上書劉毅禁止大公子再度出戰了,玄甲鍛煉的目的已經達到。再讓劉桓這麼下去敬方會覺得自己的心臟吃不消,每次都是提心吊膽!要知道萬一有個意外他相信將軍絕不會說什麼,但自己就不會放過自己,更彆提其餘戰將,連主公的大公子都護不好他這個王牌軍統領就白當了。

但高順張遼張合都不得不承認劉桓為將的才能絕不在他的武藝之下,學習能力更是極強,吃虧這種事情對大公子而言隻有一次,且很多時候他在戰陣之上一瞬間做出的應對都是極為有效,更有不少皆非兵書所載!對此除了天才二字你很難想出什麼話來形容,而為了劉桓的安全三人可在玄甲集中了最好的裝備和人員。

“叔父,這是劉叔父送來的蜀中好茶,郭叔父前來能否給文遠將軍說上一聲,峰兒這玄甲都有三個月沒撈著仗打了。”郭嘉的馬車打造的十分精致,即使在快速行使之時也感覺不出太多的顛簸,車廂之內劉桓正為軍師捧上了一杯好茶,他口中的劉叔父乃是益州刺史劉焉之子劉璋,季玉在南山書院已然學成。

看著劉桓一副忙碌的樣子郭嘉也是心中好笑,他又發現了大公子與主公相同的一處地方,那便是與之相處當真沒有什麼壓力,二人待人皆十分自然,不過聽了劉桓略帶些撒嬌之意的話他卻不能不表態。

“果然是好茶,大公子,嘉此次前來洛陽乃是奉君侯之命為之,司隸之處大將依舊還是文遠將軍,此處嘉可幫不上大公子的忙!”讚了一聲香茶,郭嘉微笑言道,換了他也不會讓大公子去打沒有必要的仗。

郭嘉此言一出,劉桓知道軍師是肯定不會為自己說話了,亦是知曉郭嘉此來定有要事。他當然不會去問,問也不會有結果,隻不過這段時日天天練兵,實在是憋的難受,當下又是說道。

“叔父,爹爹說過,唯有百戰方可出精兵,峰兒這支玄甲連二十丈都沒打到。我知道幾位將軍心存顧慮,不過當為則為,懸河之戰爹爹麾下不過數百騎,但麵對數萬烏桓鐵騎也敢衝之,峰兒不敢言與父親並肩,卻也不願落後!”在劉桓心中事事都是效法劉毅,亦想和父親當年一般建立功勳,因此不免有些無奈。

“大公子說的不假,君侯確有此言,但當日討董之時,孫太守之子孫策向君侯請教之時君侯亦是有言,為將者首在治軍次在合陣,武勇不過錦上添花,豈不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懸河之戰君侯是勢在必行,眼前麵對董軍卻並非如此,大公子不要將之混為一談。”郭嘉正色言道,劉桓的身份並不適合衝鋒陷陣。

“叔父說的是,峰兒知道了。”劉桓家學淵源,自己又是聰明機靈,口才怎麼會差?但現在的他麵對鬼才郭嘉又哪裡說得過對方?加之軍師在此事之上的態度十分堅定,他也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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