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臨陣百變戰有方(1 / 1)

上郡之外,張合率領虎衛軍陡然加快了速度,這裡已經沒有太多的商隊和民眾,是他布置戰術的時候了,而偶有百姓見到大隊騎兵奔騰而過亦沒有什麼驚慌之色。那肯定是燕侯的麾下,絕對不會為難百姓,並州境內這麼會有彆家軍隊出現?盜匪都快絕跡了。

“將軍,我軍第一營迂回邱琳向雲中左翼發動攻擊,第二營輾轉隗曦向右,前方斥候已經出動,剪除對方遊擊之師,但有軍情會隨時報來。”快速的奔行之中,白虎營傳令兵就在張合左右為將軍報訊,如此的速度可是極難,不過對虎衛軍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了,騎術是一支王牌騎兵賴以生存的根本,在此張合不光有自己的見解,更學習了白馬營很多優點,

於禁,樂進,張遼,徐晃,張合,魏書之中的五子良將,今世劉毅對之當然有著更為深入的認識,除了軍務紮實韜略嫻熟之外。名將也都有著統一的特點,第一為臨陣的隨機應變能力極強,第二就是善於學習了,文遠公明雋乂皆是如此,說道學習則又以張合為最,他不但善於拿來,更善於將之變為自己的東西,使得那些優點能切實為虎衛軍所用。

“這次的對手可是遼東軍,雖說剛剛成軍,可其中多有隨君候征戰邊疆的邊軍老將,萬萬不可有任何疏忽之處,此乃軍師交代的任務,與實戰無異,傳令全軍,但有不尊軍令或是執行不利者一律按戰時軍法處置,某絕不姑息。”張合高聲言道,也許平素雋乂與麾下將校不苟言笑,甚至時不時還開幾句不正經的玩笑,但到了戰時他便是最嚴格的上官。

“諾,之前已然傳達將軍軍令,屬下當再行傳之。”傳令士卒答了一句便是快馬加鞭向前,隨即通訊營的快馬就是四麵八方而去,其速度快如疾風。

“將軍,我軍出其不意全力出擊,遼東軍能反應的過來嗎?”傳令兵走後,張合身邊的參謀長高讓又是問道,肖毅在軍中設置的這個職位就是為主將解憂分擔壓力,高讓此言也更多是戰場之外的考慮,眼前不是敵軍而是同袍,當真弄出點事來雙方可不好看。他當然相信張合會有更為全麵的考慮,但眼下就是履行自己的職責之時。

“放心,君候的眼光向來精準,既然太史子義能夠擔當遼東軍統領,他就有應對任何危機情況的能力,我並州軍的主力軍統領不是那麼好當的,現在手下留情可是害了同袍。”張合毫不猶豫的言道,軍師的心意他能夠體會,新編的並州軍缺少實戰的機會,那麼訓練的強度就要進一步加強,如此以後到了戰場之上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

“將軍說的是。”高讓不再多言,他很是認可張合的說法,倘若眼前的突襲太史慈的遼東軍應付不來,隻能說明其人擔當不了一軍統領的重責,沒有任何理由可說。

要說張合心中一點擔心也沒有那是假的,不過這便是戰場的鐵律,沒有什麼人情可講。麵對虎衛軍的突襲,遼東軍也做出了迅速的反應。不管自上郡而過的是不是友軍,保持訊息的暢通都是身為一軍統領該有的職責,幽州武院之中對統領一級將領就強調過無數次,在自己的控製地域之內不允許有意外發生,一切風吹草動都要儘收眼底!

武院的高級將領培訓班,太史慈和趙雲是最為勤奮好學的兩名學員,學成之後劉毅也分彆給兩員大將壓上了重擔,一個擔任白馬營副統領兼東軍統領,另一個則執掌新編的遼東軍,二人都是感念君候待己之德,要拿出過硬的戰績加以回報。如今趙雲已經在徐州建立了功勳,太史慈一直沒有機會卻也在苦練士卒,機會永遠屬於做好準備的人。

張合虎衛軍在上郡的一舉一動都在遼東軍的觀察之中,不要忘了似這般的主力軍都有偵察營的配置,他們和天耳有著很多相似之處,隻是歸屬不同罷了。因此一發現虎衛軍有所行動子義豈能不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這可是君候的騎軍王牌,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都不能讓對方占據上風,此處可是遼東軍的控製之地,不能讓任何來敵占據上風。

麵對張合的突襲,太史慈的戰略還是以穩為主,作為守軍一方他不但要考慮戰場得失還要兼顧領地的安穩,不可讓敵軍破壞過甚。虎衛軍當然不會肆虐民間,但得失之細以兩員大將的眼光也會是一目了然。虎衛軍的戰力堅強無比,且極為靈動,騷擾奔襲為其最強所在。太史慈的應對便是卡住要點,絕不被敵軍調動,同時發動四方郡國來援,他的遼東軍和對手人數相當,在機動力居於下風且還要據守要點的情況下當然要設法以多為勝。

並州軍主力軍的駐地一般都會靠近郡治,以軍屯為中心一大片地方都會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似子義這般統軍大將在地方駐軍之時不但是一軍統領,更是周圍縣鄉所有郡國的領導者。後者需要無條件聽從號令,即使在主力軍出征之時也會留下一個留守機構負責。範圍之內的郡國則會優先補充到各大主力之中,此亦為肖毅設置預備役的主動體係。

以遼東軍為例,新軍滿編三營加上騎兵營共計一萬八千人,但所屬六縣七十二鄉則還有數萬郡國兵,戰事一起他們就要立刻參加戰鬥聽從子義的指揮!如果是真正的作戰並州軍肯定不會允許敵軍大量騎兵如此大搖大擺的進入腹地,但太史慈為一軍之首也要對種種情況加以準備,並有著與之相應的應對辦法,平素多加演練用起來才會如臂使指。

太史慈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何方,張合當然也清清楚楚,掌握先手的虎衛軍將他們的襲擾戰和聲東擊西發揮到了極致,遼東軍不受乾擾堅守要地,雋乂臨陣變招也不強攻,分出了兩營士卒開始對付四麵而來的郡國兵!等遼東軍的騎兵營判斷清楚開始重點接應之時,虎衛軍已經分頭擊潰了三路援軍達五千郡國,如此大的規模演練自然免不了有人受傷,但陣亡卻一個都沒有,演戲這個概念在並州深入人心的,郡國也都知道其中關鍵。

但這五千人的損失也使得虎衛軍的先手在漸漸失去,待得判斷敵軍機動已然減弱之後,太史慈才親自率軍開始穩步突進壓縮虎衛軍的行動空間。遼東軍收到的軍令便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厚陣壓進互相配合絕不受敵軍挑釁,如此再加上各處郡國不斷聚攏,張合清楚他再沒有拿下遼東軍的機會了,很快虎衛軍就選擇了撤退,他們要走對手也很難阻擋。

演習告一段落,但在雲中大帳之內,戰後檢討還要立刻進行,子義帶著軍中一乾戰將和郡國兵的統軍之人正在對整個戰局進行還原,那是必須的一個過程。

“將軍,此戰之失非之過也,之前我的偵查士卒還是派的太少。”虎衛軍撤離那些被俘的郡國也被放了回來,此刻在沙盤前一個年輕校尉正對太史慈檢討,麵上也有羞慚之色。作為幽州武院的優秀畢業生,這一戰也是他的初戰,麵對虎衛軍於非的心中非常清楚,他的戰術指揮和陣型變化都要比自己想象的慢了一步,尤其是在細節方麵!

“於校尉說的是,我等也有大過,戰陣之為書院都有過講解,但我等在實戰之中卻沒有把握好時機,今後定要再加苦練,還請將軍責罰!”另外兩名校尉也是隨之言道,演習就是實戰,哪怕被同袍俘虜他們心中也不好受,若是真在戰場上便是全軍覆沒了。

“於校尉,你所言偵察兵太少隻是其一,汝二人亦是一般,此戰之失還在你們始終沒有重視對手,虎衛軍隨君候征戰十餘年,屢破強敵,張雋乂勇謀兼備更是君候最為器重的大將!如此對手豈能按照常規而行?你的偵察兵不但要多,還得這麼派……”太史慈微微頷首立刻就為三人分析起來,隻有親身經曆過失敗你的印象才能深刻,更清楚敵軍的可怕之處。

此刻子義的語氣從容分析詳儘,聽得三人是連連點頭!卻原來戰陣之中還有如許多書本和課堂上沒有的變化,可仔細一下也都是包含其中,還是自己應對有誤罷了,當下是更為認真,看得子義心中暗暗點頭。君候選擇這些年輕人掌握郡國是有道理的,他們有著很深的軍事功底,隻要經驗豐富了,實戰多了自然會有很大的長進,能夠獨擋一麵。

且在三名年輕人的身上子義是能看到一種不服輸的勁頭和傲氣的,他們可以正視自己犯下的過失,從頭到尾也沒有去強調一句低手的堅強!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找理由那是輸不起!君候這句話可謂紮根在了那些軍官的心理。其實平心而論,他們麵對張合和天下勁旅虎衛軍,失敗幾乎是必然的,雋乂的戰陣百變便是對他也有著很大的借鑒作用。

“將軍,虎衛軍統領張將軍到。”就在太史慈為眾將分析之時傳令兵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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