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陸相赫仔細斟酌了一下後，才張口衝陸濤說道：“如果問我意見的話，我不同意。”
“為什麼？”陸濤反問。
“伍甘在的時候，咱們要打邊軍，人家出了多少人？小澤在上H病危，駱文濤又要拿邊軍說事兒，最後是人家小澤的大哥，還有征召獨闖龍潭穩定住了巴昂。”陸相赫話語簡短的敘述道：“這兩件事兒，幾乎決定了咱們的命運，人家幫過咱，現在他們出事兒了，你第一想法就是要搞人家祖業，這……不合適。”
“嗬嗬。”陸濤一笑，雙眼緊盯著陸相赫問道：“咱要啥都不是，小澤要是沒有老吳的關係，你覺得伍甘會出麵幫忙嗎？！打邊軍，咱們給了他多少錢？分蛋糕的時候沒有忘了他吧？他說要拿的，咱照額全給了，那存在誰欠誰的嗎？你兜裡就揣一萬塊錢的時候，確實有人情存在，可你兜裡要裝了一千萬，一個億，那就沒有人情可談了。生意就是生意，能擺在桌麵上討價還價的事兒，就不用想人家為你付出了多少，你隻考慮自己該給多少就行了，因為虧本的買賣對方就不會乾。如果今天張永佐能支起來一攤，我絕對不會提出這個建議，畢竟有征召和小澤大哥在中間。可現在他獨木難支，咱不吃下這一攤，就是純粹的便宜彆人。”
“我不同意，不爭了。”陸相赫直接表態後，就不再吭聲。
“小濤，道理不是這樣講的。”曹猛接過話茬反駁道：“如果今天張永佐主動找咱們，說自己護不住這份家業，想給咱們，那咱們不接就是矯情。可人家沒張這個嘴，你直接就要背後搞動作，那就是不義，就是落井下石。”
“我說兩句哈。”付誌鬆抽著煙，目不斜視的敘述道：“其實我有的時候跟小濤是挺像的，考慮問題也像。說句難聽的，我不認為乾咱們這一樣，有多少真情義存在……我困難的時候，出門管最好的發小借五千塊錢，對方都躲著我，所以所謂的哥們，兄弟不是沒有，而是太少，太難遇到。可正因為難遇到，所以你才要珍惜啊。小濤和征召接觸的少，但我可是一直在緬D的，我和他因為走響兒的事兒，接觸過太多次……彆的我就不說了，就說上回小澤在上H出事兒，病危……你換成彆人，誰他媽管咱死活啊？那吳相浩沒接到小澤電話之前，是不是躲的遠遠的？二胖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人家直接就說，一切事兒等小澤醒了再說……可征召不一樣啊，伍甘不同意他插手，他還是跟恩賜一塊去巴昂那兒了，開槍打死了小文，這是什麼情義啊？人家確確實實幫你玩過命啊！雖然他看的是恩賜的麵子，可這份情咱得心裡有數啊。”
“大鬆，如果想把公司做大，個人情誼總是高於一切的話，那很多事情你就沒法乾了，咱最後會被這個東西拖死的……征召對咱有過恩情，日後咱十倍報答他都可以，但眼前的機會是稍縱即逝的。你不跟張永佐談，彆人也會談的。”陸濤聲音急迫的解釋道：“他要把家業賣給了彆人，征召和小澤大哥怎麼辦，你考慮過嗎？人家張永佐去當一個富家翁，他倆乾啥呢？你總考慮征召替咱玩過命，那你怎麼沒考慮考慮，是誰去越N把他們救出來的呢？我還是那句話，生活中有些不好聽的話，不好看的事兒，往往是對大家都有利的；而那些感人肺腑的台詞，也往往在各自利益可能受損的情況下，變得一文不值……！”
“你嘴厲害，我說不過你……！”付誌鬆笑著擺手：“但這事兒，我不想乾。”
陸濤喝了口茶水，見眾人繼續沉默後，才衝著小澤問道：“你是第一把交椅，你表個態啊！”
沈天澤抬起頭，非常機敏的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我要說不同意，會不會有點駁你麵子啊？嗬嗬！”
陸濤一愣：“我堅持我的看法。”
“這事兒不討論了，伍甘的家事兒，就讓人家兒子自己做主。”沈天澤輕聲回應道：“征召從廣Z收拾馮樂天的時候，就一直幫我……他對咱夠意思，我不忍心跟他提一點過分的要求。周氏集團可以死皮賴臉，不擇手段的要搶人家家底兒，但咱不行！”
“為啥呢？”陸濤追問。
“因為咱和伍甘是朋友。”沈天澤站起應道：“這事兒不討論了，就這樣！”
話音落，沈天澤邁步就往外麵走。
……
十幾分鐘後。
屋內就隻剩下了二胖和陸濤倆人。
“你想啥呢，你為啥不說話呢？”陸濤急迫的問道：“越N多好的一個機會啊，你能看不明白？！”
二胖咧嘴一笑：“我也眼饞。”
“那你在那兒運個屁氣啊，你剛才咋不說話呢？”
“……因為我做不到，昨天還一塊摟脖子抱腰，今天就要動人家家業啊。”二胖挺痛苦的拍著臉蛋子說道：“我臉皮就夠厚的了，可就是張不開嘴，你明白嗎？”
“艸！”陸濤無語的罵了一句。
“更何況小澤都不同意，你讓我說啥？說啥有用啊？！”
“屁。”陸濤搖頭回應道：“今天所有人都不同意，沒有一個站我這邊，你讓他怎麼表態？我可以不裝，但他能不裝嗎？能嗎？”
“哈哈！”
二胖聽到這話一笑：“你這麼揣摩他不太好。
“他就得裝，心裡越想越裝，要不然他能當一把嗎？”陸濤輕聲歎息道：“一件誰心裡都想的事兒，最後竟然一致沒有通過…生活啊，太他媽複雜了。”
“行了，這事兒暫時就撂這兒吧。”二胖勸了一句。
陸濤若有所思半天，搖頭回應道：“這點產業要不拿下來，我心裡刺撓啊……它是真的會對公司好，真的！”
二胖沒有阻攔，也沒有反駁，就靜靜的看著陸濤，咧嘴笑著。
……
當晚。
九哥抵達仰光，站在臥室內看了一眼沈天澤，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恩賜，憋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經典台詞：“大自然真他媽是鬼斧神工啊……這倆一樣的人，誰是我弟弟，誰跟我關係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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