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七章 又沒戰鬥,真理之門(1 / 1)

所有以這個信息為基點的信息,都開始自動浮現了出來。

秦陽想要知道的,跟此有關的東西,隻要這裡有的,都自動浮現了出來。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當時在他感覺到權柄之後,根本沒有感覺到已經握住一部分權柄的血喇嘛。

兩者息息相關,卻從本質上有區彆。

屍魁吞下了那位強弩之末的神祇之後,自忖根本沒法徹底殺死神祇,所以他散儘血肉精魄,以身化作魁山山脈群,脊梁屹立不倒,化作了魁山的主峰。

神祇再也無法恢複,經曆的無儘歲月之後,被活活鎮死。

但是神祇隕落之後,神祇的一切,便化作了念海,演化出一部分上古時代。

偏偏因為神祇是被屍魁吞了,二者之間卻還是有密不可分的聯係。

瞬間,秦陽就想到了那個永生族。

永生族的傳說,刨除美化的部分之後,核心的部分,竟然都是真相。

屍魁以神祇的遺產,孕育出了念海,而後念海便如同永生族一般,永無休止的生生滅滅。

秦陽手握權柄,握住的卻僅僅是神祇的權柄,很大程度上說,這個權柄,更像是屍魁的權柄。

嬴帝掌握的,才是單純的神祇的權柄。

所有的信息和知識,構建出的基礎,都凝聚到權柄之中。

就在這時,世界本身的變化也出現了。

嬴帝趕到極西之地的時候,才發現最後一個競爭者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是這裡的土著,還是外來者。

外來者的話,他沒有發現對方的門,若是土著,那這個土著藏的可真夠深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失去了最後的阻礙,他手中的權柄,開始凝為實質。

他所在之地,天空和大地,都在向著他坍縮,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在重新彙聚向他手中的權柄。

他抬起頭,看向了極東之地。

他感覺到了,那邊出現了新的權柄,跟他手中不一樣的權柄。

他邁步行去,一步千裡,每走出一步,他的身後,便化作了混沌、虛無,天空和大地都消失不見了。

嬴帝的氣息越來越強,行至半途,便已經躍入封號道君的境界,他的身上,開始有符文流轉,專屬於他的符文。

等到他走過大地,步入已經乾枯的海洋,他的氣息已經攀升到難以琢磨的境地。

輪回之中,丟失的東西,被抹去的記憶,也開始自動浮現出來。

他目光深邃,似乎越過了界限,望向了歸墟之地。

一個名字在他腦海中浮現。

秦陽。

他似是有些詫異,完全沒有料到,當年的小修士,這麼短的時間,竟然都已經強到這種地步。

……

歸墟之地裡,正當秦陽感覺到自己可以離開這裡的時候,出乎秦陽意料的變化出現了。

他的白玉神門,從他的囟門之中飛出。

他的腳下,金橋浮現,周身白霧彌漫,雷霆與雨露一起浮現,玄之又玄的氣息升騰而其。

伴隨著氤氳之氣,歸墟之地內的萬花筒世界,開始向著白玉神門坍縮。

無數年來,沉澱下來的無數信息,化作洪流,湧入到白玉神門之中。

那無限萬花筒的世界,仿若朵朵花朵,向著內部收攏。

當萬花筒世界消失之後,虛無之中,隻有一座金橋屹立。

秦陽手握權杖,站在金橋上,恢弘大氣的白玉神門,在他身後的氤氳之氣裡,若隱若現。

秦陽閉著眼睛,細細的感應著這一切,白玉神門加強了多少,他已經不在意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的白玉神門,早就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加強,變的跟最初不一樣了。

不知多久之後,秦陽睜開了眼睛。

歸墟之地已經消失不見,而下方乾涸的海床也已經消失,一切似乎都歸於了虛無。

前方,最後的方寸之地,嬴帝屹立在那裡,他手握權杖,凝視著秦陽。

第一次正視。

秦陽呲牙一笑。

“嬴帝,好久不見,毀我黑鍋的事,我還記得呢。”

嬴帝手握權杖,以此代劍,一擊斬出,那種超出了界限的力量,化作一道似乎可以斬斷虛無的巨大光刃衝擊而來。

秦陽麵帶笑容,靜靜的看著這一擊,等到那巨大的光刃衝擊到麵前。

他身後的白玉神門上,一層霧蒙蒙的光暈浮現,將秦陽籠罩在內。

那仿若一個世界的力量襲來,觸碰到這層霧蒙蒙的光暈之後,竟然無聲無息的消散,半點漣漪都沒有掀起。

“知識就是力量。”

秦陽沉聲一喝,光暈彌散。

霎時之間,黑色的光刃,驟然崩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嬴帝的瞳孔一縮,他竟然完全無法理解,秦陽用的什麼力量。

秦陽抬起頭,遙望著嬴帝,心中對於嬴帝的畏懼,已經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他沒有阻攔白玉神門將歸墟之地吞噬,因為他明白了這會有什麼結果。

白玉神門從此之後,會徹底的進化,進化到另外一個層次。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用糾結,何時要推開白玉神門了。

吞噬了一個世界的信息基礎,白玉神門對於尚未徹底消散的念海來說,便是真理之門。

嬴帝掌握的隻是神祇的權柄,和權柄帶來的力量。

秦陽手握的權柄,加上白玉神門,掌握的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嬴帝沒有力量,去摧毀這個世界的真理。

他再強,哪怕強到秦陽已經無法理解的境界,對於此刻的秦陽,都是無用的。

就像是他能把世界毀滅,也無法去否定一加一等於二。

秦陽終於發現,他喜歡的並不是地圖炮天下攻,甚至都不喜歡跟人戰鬥。

他喜歡的隻是這種不需要拳拳到肉的戰鬥,也能讓地圖炮變成悶屁的力量。

一揮手,他的身前浮現出一幅畫卷,上麵自動浮現出嬴帝剛才那一擊的畫麵。

他手握的權杖,化作一直大筆,輕輕在上麵一抹。

烏光潰散,其內蘊含的真理,化作無數的符文浮現出來,而後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嬴帝同一時間感覺到了,他再也斬不出那一劍了。

他能施展出來,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如今,掌握這個世界真理權柄的秦陽,把這個真理抹去了。

在這個世界,秦陽也同樣施展不出來了。

但這個不重要,那本來就不是秦陽的力量。

二人相對而立,死寂的沉默,誰都沒有再動一下。

嬴帝凝望著秦陽,許久之後,緩緩開口。

“我已經獲得了神祇的權柄,除非你一直攔在這裡,否則,沒有人可以阻攔我離開。

我如今的壽數,遠超你,總有一天,你會隕落,而我會離開這裡,你攔著我,毫無意義。

你注定了要失敗。”

“沒辦法離開了,就開始講屁話了麼?上次毀我黑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秦陽冷笑一聲,提起黑鍋就一肚子火。

他對黑鍋可是有感情的。

秦陽也不理會嬴帝了,自顧自的開始研究化作此界真理之門的白玉神門。

他也知道,這種掌握真理的強大,建立在他站在這裡的基礎上。

他能攔著嬴帝,也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嬴帝奈何不了他,同樣,他也殺不了嬴帝,兩人隻能這麼僵持著。

考慮到嬴帝有足夠的耐心,有大毅力能孤身入念海萬年,他絕對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在這裡活活耗死秦陽。

這裡什麼都沒有,秦陽想要提升境界,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嬴帝說的沒錯,以其如今的狀態,壽數起碼十萬年起步,活活耗死他,完全沒有懸念。

耗個萬年完全沒有意義。

但他可以在耗的過程中,乾點有意義的事。

秦陽轉過身,雙手放到白玉神門上,輕輕一推。

這座他以為很久很久都沒辦法推開的白玉神門,就這麼推開了。

其內仿若是一片萬花筒的世界,五光十色,絢麗奪目。

這不是當做他的神門推開的,而是當做真理之門推開的。

秦陽邁步進入其內,手握權杖,指引到跟嬴帝有關的部分。

很快,他穿過無數的萬花筒,來到其中一個世界。

萬花筒翻滾著,將所有嬴帝施展過,表現出來過的東西,統統凝聚過來。

一幅畫麵中,嬴帝站在歸墟之地的邊緣,恍若化作新的歸墟之地。

秦陽手握權杖,將這幅畫麵砸碎了抹去。

在這裡,嬴帝再也無法吞噬任何東西。

他的這個神通,被真理之門否定,化作了不存在。

一幅幅畫麵,被翻滾著萬花筒吸引過來,秦陽手握權杖,將這一幅幅畫麵,徹底砸成了粉碎。

所有嬴帝在此界裡施展過的東西,都被否定,化為不存在。

真理之門之外。

嬴帝感受著身上出現的變化,立刻明白秦陽在做什麼。

他伸出手,想要施展什麼的時候,卻差點被反噬,體內的力量一陣翻騰。

這個法門已經不存在了。

他邁步走向真理之門。

卻被真理之門逸散出的光暈,阻擋在外。

這不是力量的阻攔,而是真理。

縱然能將書本撕碎無數次,也無法更改,根本做不出來,無法理解那些可惡習題這件事。

這才是最直接的非黑即白,不行就是不行。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真理之門,感受著他曾經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施展過的所有法門,統統被否定掉。

直到最後,他隻能站在那最後的方寸之地,什麼都做不了。

這最後的方寸之地,是他跟這個世界最後的聯係,隻要吞噬了這最後一塊,他便可以邁出一步,超脫出去。

然而,現在路被攔著,他若是吞噬了這塊地,也無法離開的話,隻能歸於虛無之中。

可是現在,他連如何吞噬腳下這塊方寸之地,都已經不會了。

功法從根子上被否定了。

哪怕秦陽現在離開,他也沒辦法徹底超脫出去了。

這就是秦陽要做的事。

這一次,要讓他以絕強的狀態,永生永世,被困死在這方寸之地,再無出頭之日。

直到有一天,他的壽數耗儘,歸於虛無。

正在這時,真理之門再次打開,秦陽從裡麵走出來。

秦陽撫摸著真理之門,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

有真理之門和權杖在,此界的所有真理,對於他來說,都是予取予求。

他一個人便是這裡曾經所有人的合體,什麼力量都能施展出來。

他甚至想要添加出來新的真理,然後趁機借用真理之門領悟了。

就比如天魔譜。

可惜,這種未被掌握的東西出現,真理之門必然會出現破綻,等同於親手給了嬴帝機會。

秦陽觸摸著真理之門,再次好好感覺了一下這種無所不能,而後果斷的轉過身。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嬴帝,秦陽再次推開真理之門。

但這一次,展現出來的不是萬花筒世界,而是魁山的景象。

能做到的,已經做到了極限了。

要是沒有嬴帝,他這次絕對賺大了,可惜,他現在隻能舍棄這個世界的真理,將他們繼續留在這裡,構建出一個世界的底層基礎構架。

同樣,這也是嬴帝的囚籠,讓嬴帝繼續保持著他設定狀態的囚籠。

他若是帶走了,嬴帝也會以全盛狀態,一起離開,到了那時,無人是他的對手。

秦陽邁步跨越了真理之門,出現在了魁山的主峰峰頂。

身後的真理之門,轟然關閉,化為了白玉生門,沒入到秦陽體內。

他將手中的權杖,狠狠的插在主峰上。

“當年你鎮死了神祇,如今我便將權柄還給你,讓你繼續鎮住神祇的力量!”

權杖沒入到主峰之中,消失不見。

恍惚之間,秦陽仿若看到了那根撐天的脊梁。

他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屍魁屍解鎮殺神祇的意誌,如同這魁山一般,不動如山,從未動搖過。

如今,以魁山,重新來鎮壓,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秦陽有些神情鬱鬱,那種掌握一切,掌握所有真理,無所不能的感覺,還沒好好體驗一下,就徹底消失了。

仿若眨眼間,就成了一個文盲加弱雞。

如何振奮精神,都無法緩解那種巨大的落差感。

忽然,前方一道神光飛來。

嫁衣抿著嘴,眼中似有水光閃爍,她從天而降,衝向了秦陽。

秦陽一臉嚴肅,對著嫁衣,道。

“先彆急著慶祝,嬴帝還沒徹底死呢,謹慎起見,我覺得應該做好準備,我知道,他肯定會有辦法出來的。

哪怕到時候,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又被削弱了無數次,也是不容小覷,這一次,說什麼徹底將他解決了。

我的黑鍋啊,我的真理之門啊……”

嫁衣衝來的身形一頓,緩緩的落了下來,滿心複雜的心緒,瞬間消散了。

轉而變成了另外一種,莫名的想要抽秦陽的衝動。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