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尉遲江晚還是站起身說道:“殿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啊。”
“但說無妨。”
“殿下,付大人行事古板,確實不知道君臣之彆,應該敲打下去,不然長此以往下去……“
鐵喜大笑出聲打斷了尉遲江晚的話,頓了一會兒,他將笑容收起而後看向尉遲江晚:”我當然知道,我從來不怕付大人能夠壓在我的頭上,當大宋朝的第一權臣,你可知為何?“
尉遲江晚一臉茫然:“殿下,為何啊?”
“因為我有你……”
“就是因為我有你,所以,我根本沒必要擔心……”
聽到鐵喜的這句話後,尉遲江晚感覺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可不是這個道理嗎?咱們哈密出來的當然最值得信任!
“殿下…………”
短暫的君臣交換感情後,鐵喜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尉遲大人,我給你說正事了,要好好記著。“
“是,是殿下。”
“坐。”
“謝殿下。”
“付大人所製定的稅製,我很滿意,你也一定能看出其中的利好,為百姓好,為大宋好,當然,雖然會對地方鄉紳,官吏有所損害,但不能因此駐足不前,我們君臣應該是一根繩,將其做下來,不然,以後在想做就很困難,大宋朝不會再有第二個尉遲江晚,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付子嬰……”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會再有第二個鐵喜。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帝王。
“能做嗎。”
“能。”
“怕嗎。”
“萬死不辭。”
這個話題結束後,鐵喜也繼續了下一個話題。
“那就好,至於付大人之事,我也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件事情順利推行開來後,我會讓付大人退下來,當然,不是我對其有所不滿,是我希望付大人以後有個好的結果。”
“我還是那句話,今日的付大人,就是明日的尉遲江晚,付大人能夠激流勇退,保存自身,我也會讓尉遲大人你,也能激流勇退,保存自身。”
“謝殿下……”
“你們商量的如何,明日說,還是後日談啊。”
聽到鐵喜的話後,尉遲江晚趕忙收拾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將三人所談之事,儘數道來……
張愛從宮中帶來的茶壺中,倒出了一杯熱水,送到了鐵喜的手上,而鐵喜邊喝水,邊聽著尉遲江晚對自己的講述……
尉遲江晚,王誌忠,付子嬰三人結合在一起,雖然隻聊了兩個時辰,但對新政的推廣,已經有了初步的輪廓與詳細步驟。
這讓鐵喜心中十分慶幸,有這樣的臣子,是他的幸運,也是大宋的幸運。
鐵喜心中也很清楚,若是沒有付子嬰這一批人,想做成這些事情,即便是皇帝親自下場,也很難成功。
在尉遲江晚的府中,鐵喜等了半個時辰,而後又與尉遲江晚聊了半個時辰。
等到說的差不多了,鐵喜也聽明白了他們的計劃。
便就起身回宮。
回去的路上。
鐵喜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
因為鐵喜不是最開始沒什麼根基的監國太子了,他想要出宮,隻是對張愛,嶽山交代一番,他們便立即安排,也不用去問彆人,更不用去征求付大人與百官的意見。
這次出宮,鐵喜第一個去的就是付子嬰的家。
年久失修的房舍,充滿年代感的大門,任誰也想不到這是當朝宰相付大人的家,現在就算是普通百姓,在東京隨便掙一些錢,家裡也不至於如此寒酸。
看著這些讓鐵喜心裡麵很不是滋味,才想著,要賜給付子嬰一座皇城邊的宅子。
可鐵喜知道,付子嬰肯定不會接受,他就第一個想到了尉遲江晚,這家夥頭腦靈光,最適合做這些事情。
交給他做,一方麵讓百官看看,皇帝對付大人的信任絲毫不減,甚至都影響到了身邊的近臣尉遲江晚。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讓付子嬰與其家眷住的舒服一點。
嶽山期初一直跟著,可到了付子嬰的家中後,鐵喜便讓嶽山留了下來。
付子嬰回來,讓他也從公務的角度上,勸導一番付子嬰……
“付子嬰,王誌忠,尉遲江晚。”
“父親說,三角形是這個世上最穩固的結構,希望他們三人能夠如此。”
鐵喜心中想著這些,忽然他睜開了眼睛,想起了什麼。
自己竟然沒去王誌忠家。
這若是傳到了王誌忠的耳中,難保會讓後者生出什麼心思。
“張愛。”
張愛聽到車中鐵喜的呼喊後,趕忙讓車隊停止,爬上馬車,拉開錦布:“殿下,奴婢在。”
“轉道去王大人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