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大亮。
柳大少洗漱完畢之後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便被慵懶嬌媚的四位佳人齊聲趕出了房門。
“雲舒妹妹,你這有多餘偏大些的褻衣嗎?借姐姐穿一下,你看我的都被大色鬼給扯成布條了,這還怎麼回房嘛!”
“我也借一件。”
“我也是!”
柳大少聽著身後房中對自己滿是征討之意的輕聲話語,樂嗬嗬朝著書房走去。
心裡對自己花費重金買來的益氣經再次感到喜悅,雖然花了不少銀子,起碼買到了真正的寶貝。
貨真價實的買賣才是好買賣。
以前自己對諸位娘子畏懼如虎,可是自從有了益氣經之後,自己膨脹了。
偶爾也敢阻止多人運動了。
而且第二天還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
要說一點沒有不現實,可是起碼不像以前那般哪哪都不對勁了。
依舊令柳大少遺憾的便是陰陽和合大悲賦的第四層自己始終無法突破。
任督二脈禁錮半步先天的筋脈都因為雲舒寶貝的原因開了一脈,可是這大悲賦的第四層始終像一座擺在自己麵前無法逾越的天塹一般。
第四層都卡了幾年了,想要修煉到第九層陰陽和合得猴年馬月啊、
“三弟,你終於起床了。”
正在嘀嘀咕咕自怨自艾的柳大少忽然聽到耳邊響起宋清有些無奈的聲音,下意識的順勢望去,隻見宋清依靠在朝書房趕去的拱門處,臉色苦逼的盯著自己。
“大哥,你怎麼待在這裡。”
宋清美好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對著拱門處的牆角努努嘴。
“老子跟一如既往的想去你書房研究沙盤,哪知今天多了個門神擋住了老子的去路,好說歹說都沒用,隻好在這裡等你了。
我說什麼情況,你書房忽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變得如此戒嚴了。
金屋藏嬌了?
那也不該攔住我啊,要攔著也是攔著那些弟妹,我還能出賣你不成。”
“去你大爺的,你才金屋藏嬌了,本少爺是那種人......額.........唉....你說的倒也不錯,還真是藏了個紅顏禍水啊!”
宋清眼前一亮,一個箭步衝到了柳大少麵前對著柳大少開始擠眉弄眼:“哪家的小美人啊?不能是醉春樓的小花魁璐璐吧?
還是哪家的小寡婦,亦或者誰家遭受了冷落,寂寞空虛冷忍不住紅杏出牆的小妾室?
小花魁璐璐也就算了。
偷人家養著的花,你與曹賊有何異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瞪了宋清一眼:“懶得搭理你!”
柳明誌對著牆角的素袍人擺擺手,給了宋清一個愛來不來的眼神徑直朝著書房走去。
“三弟,你等等我啊,你藏起來的小嬌花有沒有要好的閨中密友也想紅杏出牆啊,大哥我也想當曹賊啊!”
“滾你大爺的,那你他娘的再喋喋不休,就給本少爺麻溜的滾蛋。”
柳明誌咒罵了一聲,停到書房門前攔住了打算跟以往一樣直接推門而入的宋清,抬手輕輕地叩了幾下門栓,站在門外等候了起來。
宋清臉色逐漸詭異的看著柳明誌:“臥槽,老子跟你開玩笑,三弟你竟然來真的,房裡真有人啊!”
柳明誌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你早上喝水了嗎?”
“喝了一大壺的溫茶,怎麼了?”
“希望你能忍著點,彆嚇尿褲子了。
本少爺告訴你,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房中的可不見得是人哦!”
“扯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世上..........”
吱呀........
“大果果,早上好!”
“咕嘟.........這世上........這世上.........夭壽啦.........鬼啊..........”
任清蕊望著縮在柳大少身神情驚恐的宋清,笑嗬嗬的俏臉頓時僵硬了起來,直盯盯的看著宋清緩緩的走了上去。
“這位大叔,地下好冷啊,一個人好寂寞啊,你就是大果果挑出來準備跟我下去陪我的嗎?”
“你........你.....你彆過來
我.....三.......三弟.....她到底.......到底是人是鬼?”
柳大一把拍去了宋清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無奈的看了一眼任清蕊。
“你覺得呢?進來吧。”
“任小姐,麻煩讓一下路。”
柳明誌抬手有意無意的在任清蕊的香肩上推了一把,側身朝著房中走去。
動作隱晦的將手指放在鼻尖下嗅動了幾下。
熟悉的蘭花馨香沁入心鼻,柳明誌的目的快速閃過一抹驚疑不定。
這真的隻是巧合?
宋清看著柳大少的身影,瞄了一眼站在門旁的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氣將信將疑的走進了書房之中。
以他對三弟的了解,站在門旁的少女若真的是那種玩意,隻怕三弟眨眼的功夫就沒蹤影了。
世上真的會有這麼相似的人嗎?不對,應該說世上真的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這兩日宋清不是沒有懷疑過那天夜裡發生的情況是因為自己跟三弟喝多了,然後眼色朦朧看花了眼。
可是現在宋清終於確認了,不是自己跟三弟看花了眼。
而是真的有一個明明應該躺在皇陵之中的人,卻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事情。
柳明誌沒有理會宋清,任清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將書房的窗戶打開了兩個,便朝著書房中碩大的沙盤走去。
昨夜在青蓮的閨房裡柳明誌經過前思後想的考慮,終於決定了先將任清蕊的事情擱置一旁。
此女出現的太過突兀,令自己毫無防備,心慌不已。
而且她說的話有很多疑點,令自己很容易陷入某種誤區之中。
然而不管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假,自己現在目前的重心都不能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改變。
昨夜柳明誌有心想讓朱雀司的探子南下調查一下此女的來曆,以及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隻是眼下大戰在即,戰事事關婉言母女的安危,自己必須密切注意著戰場上的所有情況,堅決不能將探子抽出來派遣到一件雖然很重要,卻並不危及自己安危的事情上。
任清蕊的身份再重要,跟女兒跟婉言的身家性命相比,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大哥,根據時間來推算,北伐大軍的先鋒騎兵應該已經奔襲到了鬆州,睦州的城池之外了。
中軍步卒,後軍輜重怕是午時左右也該兵臨城下了。”
宋清聞言,也將心思從思索任清蕊是人是鬼的事情上抽了出來,朝著沙盤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日落西山之前,北伐大軍今天應該能對兩城展開一場試探性的攻城,偵測一下城中的防守兵力如何!”
“根據情報推測,兩城之中的兵力應該不會太多的,隻怕三兩日的時間兩座邊陲要塞就要易手了。”
“三弟,你估算兩城中分彆應該能駐守多少兵馬?”
“各兩萬吧,這是最合理的兵力,既可以阻擋北伐大軍的進度,又能為修繕加固後方澗州三城的城防贏取時間。
也不知道突厥增兵馳援了嗎?如果突厥騎兵沒有增援的話,鬆州,睦州危矣。可是突厥那邊的情報根本看不出來師弟有什麼............”
柳明誌說著說著,聽到了窗外奇異的哨聲,給了宋清一個歉意的眼神,朝著窗戶走去。
一道黑影閃過,柳明誌手裡已經多了兩張情報。
柳明誌低頭翻看了一下情報上的內容,神色難得驚愕了一下。
複看了幾眼上麵的內容,柳明誌急忙朝著沙盤走去,在鬆州,睦州的位置審視了起來。
宋清自己發現了柳大少神色的不對勁:“三弟,發生什麼事情了?”
任清蕊站在一旁,愣愣的看著柳大少哥倆,任憑怎麼思考,也弄不明白兄弟倆口中的那些詞彙意味著什麼。
隻能好奇的在麵前精致的沙盤上審視了起來。
柳明誌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了宋清。
“鬆州,睦州兩城約各有八萬兵馬駐守。
如此一來,澗州三城豈不是兵力空虛。
既然如此金國還大費周章的構建防禦工事乾什麼?”
宋清看完情報的內容,臉色跟柳明誌相差無幾。
“如此布置兵馬防守,簡直就是送死啊,完顏叱吒這個家夥老糊塗了嗎?
情報內容屬實嗎?”
柳明誌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沙盤邊緣:“有待考卻,完顏叱吒絕對不是魯莽糊塗得一種人,此等布置肯定有蹊蹺!”
“我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我打算親赴戰場看看。”
“不行,你去了有違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