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薇兒望著柳大少似乎決心要挖墳的舉動,眼眸中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誌哥哥,我爹當年自絕與你麵前,是咱們親手將她跟玲兒姨娘還有娘親葬在一起的,你都忘了嗎?”
“這裡麵不是我爹他們,又會是什麼人?你彆犯傻好不好?”
柳明誌緊緊地攥著鐵鍁的木柄,手臂微微有些發顫,目光緊緊地盯著眼下的墳頭。
“薇兒,有時候你不相信都不行,你自己的眼睛是會欺騙你的。”
“親眼所見的不一定是真的,薇兒,相信我一次好嗎?我既然下了這樣的決定,便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嗎?”
“或許我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可是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我到現在都不清楚。”
“所以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否則我活的一點不輕鬆。”
蘇薇兒梨花帶雨的要著鳳首,顯然還是接受不了心上人竟然要挖掘自己父親墳墓,開棺驗屍的行為。
一旁的齊韻,聽到柳大少的話嬌軀微微一顫,望著夫君眉頭緊皺的模樣,櫻唇嚅喏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誌哥哥,彆犯傻了,爹爹的屍體是薇兒與哥哥親自埋葬進去的,怎麼可能是假的,你說這裡麵躺的不是爹爹,你總得有證據讓薇兒信服吧。”
“不是薇兒不願意相信你,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你挖開自己爹爹的墳墓,你知道薇兒心裡多麼..........”
“讓他挖,有些事情我也很想證實一下。”
淩薇兒的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聽到說話聲幾人下意識的朝著右側張望了過去。
淩陽懷抱寶劍,步伐輕輕的朝著四人走來,臉上的神色依舊陰冷,猶如一塊萬年寒冰一樣。
淩薇兒驚喜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淩陽,鬆開了懷中的柳大少朝著淩陽迎了過去。
“哥哥,你.......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淩陽看著望著自己神色激動不已的淩薇兒,陰冷的眼眸流露出一絲暖意,瞬間又被淩陽給掩飾了回去。
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淩薇兒的香肩,淩陽懷抱寶劍朝著柳大少走去。
微微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墓碑,淩陽的目光放到了淩道明的墳墓之上對著柳大少微微擺頭。
“挖!”
柳明誌給了淩陽一個感激的眼神,手裡的鐵鍁對著墳墓上的封土上去就是一下。
“哥哥,誌哥哥,你們還是瘋了嗎?這是爹爹的墳墓啊,死者為大的道理你們難道都不明白嗎?”
“彆人的墳墓尚且如此,何況是自己長輩的墳墓,你們這麼乾怎麼對的起爹爹還有娘親他們的在天之靈。”
“難道你們要讓他們死都不得安寧嗎?”
淩陽轉頭望著臉色帶著不敢置信之色的淩薇兒搖搖頭。
“薇兒,三弟剛剛說的對,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這裡麵躺的是不是爹爹,得看了才知道。”
“三弟,繼續挖。”
見到哥哥跟心上人全都是心意已決的樣子,淩薇兒歎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了彆處,親眼看著爹爹的墳墓被人挖掘,心裡的那種滋味可想可知。
既然如此,隻能眼不見為淨了。
見到淩薇兒無奈的默許,柳明誌臉色複雜惆悵。
手中的動作猶豫了一下便繼續挖掘起來。
每鏟除一片封土,柳明誌會彎腰抓起一把凍得硬邦邦的土塊在手心裡搓弄了起來,甚至放在鼻尖下麵嗅幾下。
一旁的淩陽同樣如此,將懷裡的寶劍插在一旁的雪地之中,蹲在墳前抓起一把封土細細的感受著什麼。
良久之後,封土被柳大少清理的一乾二淨,露出了已經有些被腐蝕的棺槨。
靜靜地打量著被清理出來的棺槨,柳明誌,淩陽二人相視一眼微微搖頭。
“老土,沒被動過。”
“所見略同!”
二人的目光又放在了眼前的棺槨之上。
柳明誌猶豫了一下,對著齊韻,聞人雲舒擺擺手。
“韻兒,雲舒,帶著薇兒你們退後十步回避一下。”
齊韻兩女忙不吝的點點頭,拉著有些不情願的淩薇兒朝著遠處退去。
兩女都是功夫高手,不可謂不是藝高人膽大之輩,可是對於神啊鬼啊的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打心底裡的發怵。
本來見到柳大少挖墳,兩女心裡就有些不適應。
畢竟挖人墳墓在現代看來都是生死仇敵了,何況是在古代這種綱常嚴明的時代。
奈何柳大少是自己的夫君跟心上人,兩女也隻能強忍著不適在一旁等候。
不過眼神卻早已飄忽到了彆處,不敢去看裸露出來的棺槨,聽到夫君讓自己姐妹三人回避,更是由心的舒了一口氣。
柳明誌見到三女退到了遠處,丟下鐵鍁對著棺槨再次叩頭。
“三叔,兩位嬸母,孩兒不孝,得罪了。”
淩陽見狀,一言不發的對著棺槨磕了幾個響頭,顯然他的內心之中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平靜。
說來也是,畢竟是自己爹娘的鳳目,橫下心來這樣乾的人放眼天下也是寥寥無幾。
柳明誌起身從懷裡取出一塊手絹堵住了口鼻,一手拿起鐵鍁撬動棺槨上的釘子。
盞茶功夫,柳明誌眉宇間的猶豫之色被堅毅所取代,手中鐵鍁微微一用力,棺槨的封蓋被鐵鍁挑了起來。
霎時間一股臭味傳來,令一旁的冰塊臉淩陽都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良久之後,臭味逐漸的散去了不少,柳明誌緩緩地將目光望向棺材裡麵。
隻見三具骸骨整齊的躺在棺材之中,錦衣已經腐朽的不成了樣子。
在淩陽略微有些驚愕的目光中,柳大少直接跳進了棺材之中蹲在中間那句骸骨麵前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中間的那具骸骨,正是淩陽的老爹淩道明。
這是當初幾人親手將他們安葬的,淩陽太清楚不過了。
柳明誌臉色凝重的對著中間的骸骨行了一禮:“三叔,孩兒得罪了。”
柳明誌一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在腐朽的錦衣下摸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柳大少的動作一頓,輕輕地抬手從骸骨下摸出一塊玉符握在了手裡。
輕輕地站了起來,柳明誌提著玉符觀看了起來,玉符的質地一看就是上乘玉料,陪葬了這麼久都掩不住玉符的光彩。
見到玉符之上淩道明三個字,柳明誌的臉色有些怔然,掃了一眼腳下的骸骨,柳明誌將玉符遞給了上麵的淩陽。
“二哥,你看一下!”
淩陽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接過玉符翻看了起來。
“是我爹的,二伯,大伯他們都有一塊,還是當年他們兄弟三人結拜之時,二叔讓能工巧匠千絲手雕刻而成的。”
“難道咱們都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