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那龍大王有些什麽本領?」
「不要誤會!我們是修道之人,也會法術,會法術的修道之人經常互相探討法術,這很正常!」
師兄妹二人一人一句,開口說道。
「這———小的哪裡知曉——·
妖怪既覺得不對,又不敢不答。
「可還有彆的忌諱?」
「忌諱嘛..」
妖怪弱弱站在原地,在記憶裡翻找思索:「小的記得一點,就是見到龍大王,須得稱龍大王,不可稱丶稱鱷魚。」
「還有彆的嗎?」
「還有一點——·—·也不知算不算—————」妖怪停頓一下,畏怯看他。
「儘管說。」
「便是人比妖怪厲害,妖怪就算是得了道,也變人身,說人話,寫人字,穿人衣。小的不知該丶該如何講,反正若到了那裡,都是妖怪,真人最好彆表現出對妖怪的輕視,否則他們會覺得你們輕慢於他們。」妖怪又停頓一下,「他們會生氣和難過。」
「這個我們自然知曉。」
林覺點頭,小師妹也在旁邊點頭。
「就丶就沒有了。」
妖怪話已說完,看著他們的眼神卻更害怕了,似是害怕他們卸磨殺驢丶
殺人滅口似的。
「多謝足下告知。」
林覺與他行了一禮,話鋒一轉:
「不過足下在此攔路害人,勒索錢財,仍是不對不該。按理來說,該將足下交給神官,讓神靈判處,不過此地神靈怕也少有儘職儘責的,在下擔憂足下到了那裡被他們一殺了之,可惜了這身道行修行,也就罷了。」
妖怪聽到他要將自己交給神官,當即露出害怕之色,聽到後半句,這才鬆一口氣。
「扶搖。」
林覺轉頭看了一眼。
不知何時,旁邊巨大的三尾白狐已變得和它身邊那隻麻花貓兒一樣大小,正端坐於地,舔著自己爪子。
反倒是那隻麻花貓兒一臉茫然。
聽見林覺喊它,它頓時心領神會,走了過來,抬起爪子,在這妖怪身上一按。
妖怪連忙拉起褲腿查看,便見腿上已經多了一個狐爪印記,像極了一朵梅花,又迅速消失。
「這——.」
「你既告知我們事情,我們便也有心放你一馬,然而我們畢竟受人所托,就算你再怎麽無奈,有彆的理由,也不該從彆人那裡勒索錢財祭品。我們雖然可以不與你追究,但你卻得把所有勒索得來的錢財都還回去。」
林覺對它說道:
「你該清楚你是如何勒索錢財祭品的,既然你有本領讓他人回家之後也不得不向你上供祭品與錢財,我們也有為難你的辦法。不過你也彆怕,待你將所有錢財都還回去後,來找我們,自為你消除此印。」
「遵命。」
妖怪瑟瑟發抖:「真人住哪?」
『潤澤城南,有片村落店鋪聚居之地,頗為繁華熱鬨。從這裡沿著官道往潤澤城走,快要走到那個地方時,距離幾十步,左邊有條小路,進小路一百多步有個茅屋小院,院子裡種了一棵桃樹,我們就住在那裡。」林覺說道,「找不到也無妨,你走近了,我家扶搖自會知道,前來接你。」
「小的記下了。」
「而你方才說的,龍王的為難,缺少的那份大禮,到時我們便為你補上,權當對你的謝禮。」
這.....
妖怪又是一。
「怎麽?意外?」林覺笑了,「足下帶給我們意外之喜,我們也給足下一份啊。」
妖怪這才連忙正色,拱手深躬行禮。
「不必如此。對了,官府張了布告懸賞,我們不取你的頭,但你也為我們留一樣憑證吧。」
「小的想想——」
不覺明月已然高懸。
妖怪終於離開此地。
月光下師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笑意,心中有幾分輕鬆。
既是解決掉了此地的妖怪之事,也得知了如何去找那龍王,心中有底了,自然輕鬆。這是那妖怪帶給他們的意外之喜。
於是他們也還他一件。
隨即林覺收了飛劍,師妹收了長劍,遞還給林覺,二人趁著月光往回走。
狐狸和彩狸也無需隱藏了,林覺懶得再背它們,便任它們自己行走,在四周跑跳,隻是每次彩狸看向狐狸,眼中都有些恍惚,抑或不敢相信。
深夜走不回茅屋,隻得走到肖家店。
問路找到茅店,敲開房門,詢問住宿。
「你們隻能住這間通鋪了。』
店家端著一盞油燈,燈火比月光也亮不了多少,推開一間房門,對他們說道。
林覺左右環顧一眼。
這間茅店其實和尋常人家的屋宅差不多,和他們住的茅屋小院也差不多,隻是要大一些,茅屋要多一些。此時院子裡攔著不少騾驢,其它幾間房間中也傳出如雷一樣的鼾聲,看來托那妖怪的福,住了不少商旅行人。
「就住這裡。」
「先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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