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夜南能出院的消息,被傳了出去。
光是欒夜南做完檢查,收拾完行李回家,這短短一個上午,左白萱的手機就沒有空閒過。
左白萱隻回複了江靈丹一條,讓她通知前來詢問的公司合作夥伴,其他好事者一概不理。
但即便如此,等欒夜南辦好出院手續,還是有一些媒體已經聞風而來。
欒夜南隻能穿上厚實的外套,混入人群,再和和左白萱一起坐上提前等待在後門的車離開。
等這些媒體反應過來剛才有輛車好像是欒家的,也已經來不及了。
欒夜南剛上車,欒星就對她說道:“暮音說會把晚宴安排在明天,讓你今天先回家休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欒星把還沒掛斷的手機遞向欒夜南。
欒夜南對著話筒笑道:“老媽,你記得跟爺爺說,明天把我手機帶過來,我都成年了,手機還被沒收了這麼多天,有點說不過去。”
電話那頭欒暮音也發出了笑聲。
本還在擔心欒夜南的身體狀況,這會兒擔心的念頭全都咽回肚裡,反而滿是笑意:“你是想氣壞你爺爺嗎?”
“我看爺爺這段時間挺精神的,老當益壯,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我氣壞吧。如果被我氣壞了,倒是不如早點退休休養吧。”欒夜南回答從玩笑的語氣轉至隨意的認真,說明她這趟從醫院出來的目的。
電話那頭欒暮音沉默著。
這種想法,從她剛接收“前端”的時候就有,隻是一直沒有成功。
更不用說現在,欒禮正一出手就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這幾天的掙紮也不過是讓搖擺派選擇了站隊。
從前,欒暮音是不想接手公司的,被欒禮正硬拉著成為了繼承人。
這麼多年管理下來,對公司也有了感情,看著公司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欒夜南感受到欒暮音的低氣壓,也知道這段時間的壓力給這位技術性而非管理性人才的Alpha媽媽帶來了多少壓力。
便笑著說道:“或者老媽,你也想退休的話,到時候也可以選擇放手,我照單全收就是了。”
電話那頭的欒暮音隻“嗯”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欒星回頭笑著說道:“外界都說你對欒家的企業根本不感興趣,現在看來,野心可大了呢。”
欒夜南把手機拿在手裡,借著欒星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左白萱下意識掃了一眼。
欒夜南是在聯係之前的小眾禮服定製店,讓她們送兩套禮服到家裡。
左白萱想想還是欒夜南想得周到,明天就要晚宴,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場逆風的翻身仗,早點準備禮服確實有必要。
欒夜南將手機還給欒星時說道:“我看爺爺這段時間在做的事情就是想讓兩家公司變成一家公司,我這隻是如他所願嘛。”
欒星並不關注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但這幾天都在幫欒夜南帶外界消息,可沒有看出欒禮正的意圖所以有些意外:“爸爸怎麼能這樣?”
欒夜南慵懶地向側邊一靠,就靠到了左白萱的身上。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昨天不就跟你說了嗎,萱萱這段時間做得很好,甚至都不需要我出手就能把事情搞定了。我依靠她就好啦。”
欒夜南臉上的閒適表情不會騙人。
欒星欣慰地點頭:“嗯。我也覺得你身邊有萱萱真是太好了。”
左白萱被說得臉上一紅。
欒夜南誇她就誇她,怎麼還在媽媽麵前誇耀起來?
但左白萱還是在欒星的目光中,堅定地牽住了欒夜南的手。
因為她想起欒夜南曾經的話,和曾經的故事。欒星就是故事裡“小姑娘”的親生母親。
左白萱想在欒夜南的母親麵前,用行動許下承諾,讓她安心。
欒夜南表情微怔。
她被左白萱摟著肩膀,又握住手。
這不是這個世界的Omega經常用來對待Alpha的方式。
而且這麼大大方方,卻不帶表演性質的恩愛,也還是第一次秀。
欒夜南有些意外於左白萱會有這種表現。
左白萱的臉上依舊還是紅彤彤的,不好意思,但眼神堅定,主動迎上欒夜南的視線。
能成為一個人堅定的選擇,是幸運的。
特彆是對於欒夜南來說,這個在上一世除了事業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
欒夜南心底洋溢起暖意,她反將左白萱的手放到掌心裡,對欒星說道:“媽,你看吧,萱萱還超愛我的。”
左白萱更沒想到欒夜南是這個反應,當著媽媽的麵,居然還能炫耀起來了。
左白萱臉上更紅,扭過頭去。
車窗上印著她羞紅的臉,但掛著以前在美夢中都能難有的大大笑容。
……
司機把欒左妻妻二人送回家,二人與欒星道彆,轉身上樓。
欒夜南還在把玩左白萱的手,愛不釋手的樣子。
左白萱卻沒來由地緊張。
沒想到,確定關係之後,能比之前隻是合約關係時還要不知所措。
她該怎麼麵對欒夜南?
她們這樣好像根本都沒有熟悉的過程,就突然變成了真妻妻。
這個說法可能很奇怪。
畢竟在外人看來,她們作為合法妻妻早就已經大半年了。
就連從江靈丹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們談戀愛也有小半年了。
可唯獨左白萱這個當事人,在此刻又扭捏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欒夜南的老婆”這個身份上轉變。
欒夜南一直透過電梯的反光觀察著左白萱。
短短幾十秒,電梯從一樓向頂樓位移的過程中,左白萱的大腦裡好像進行過一場又一場的天人交戰。
欒夜南忍不住扭頭看著左白萱這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的僵硬動作。
等電梯門打開,二人往外走時,她低頭附在左白萱的耳邊笑問道:“你怎麼這麼可愛?回個家還緊張啊?”
回家。
左白萱的呼吸變得急促,對於這個詞逐漸有了實在感。手指不安地在褲腿邊摩擦。
“我哪有緊張?”左白萱站在房門前,依然在嘴硬著反駁。
欒夜南隻笑,也不戳穿她。
因為正常。
這是左白萱多年來的行為習慣。
破壞原有的平衡狀態,就會給她帶來不安感,這不怪她。
欒夜南淡定地刷開密碼鎖,將厚重的房門打開。
屋內的物件完全沒有改變,但這個房子對她們來說,意義已經完全不同了。
左白萱看著眼前終於完整的“家”,抿著嘴,往前走了兩步:“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吧。”
欒夜南依舊拉著她的手不放,笑道:“不著急忙這些。你怎麼像招待客人一樣?我不是來做客的。”
“房子的女主人難道就不喝水了嗎?看看你,嘴唇都有些乾裂了。”左白萱反問著,伸手就按在了欒夜南的嘴唇上。
欒夜南剛才倒不覺得口渴。現在看著左白萱卻真的渴了,她想喝點甜的東西。
她淺抿著左白萱的指尖試圖嘗出味道來。
左白萱慢慢收回手指。
欒夜南順勢低頭,吻住了左白萱朱唇。
溫柔又細膩的吻,讓左白萱毫無抵抗力。
欒夜南趁機鎖住左白萱的腰肢,將其再次吃乾抹淨的念頭占據大腦。
本是擔心小白花的身體吃不吃得消,想給她點時間休息休息的,可是看著盛開的花朵,讓她直饞花蜜。
身上的行動也配合著。
左白萱察覺到欒夜南的意圖,下意識應和。
她也講不清楚此時的情況。
那些尋常情侶間溫馨的相處對她來說有些困難,但這種熱烈的相處方式,她反而更習慣一些。
加深再加深的吻,確切地敘述她們此時的妻妻身份。
好不容易滿足了,緩過勁來,左白萱伏在欒夜南的肩頭,小聲提議:“我們先吃飯吧。”
“我要,先吃你。”欒夜南輕挑著聲線,想女巫下蠱時鈴鐺的脆響。
欒夜南也沒有經驗,她自然也不知道真妻妻該如何相處。
但她知道,既然她和左白萱就是一對貨真價實的妻妻,那讓她們舒服的相處方式,就是妻妻該有的相處方式。
她便將自製力一丟,幫著左白萱放鬆狀態。
左白萱的身上一軟。
欒夜南的聲音總能勾得她耳朵發癢。
搭配著沒有顧及的信息素,左白萱當即沒了抵抗力。心頭的蠢蠢欲動配合著蹦躂出來。
吃飯還有什麼重要的?
左白萱反圈住欒夜南的脖子,溫熱的吻還在繼續。
房間裡根本沒來得及開暖氣,但二人身上熱烈的溫度足以燃著四周。
欒夜南將左白萱抱了起來,就近朝著側臥走去。
衣物散落了一地。
房門緩緩虛掩上,隻有信息素不停穿過縫隙朝著屋外飄蕩。
……
側臥門再打開時,欒夜南穿著被左白萱穿走就再也沒拿回來的睡裙。
她回頭看了一眼卷著被子,抱著枕頭作為“防禦工具”的左白萱,滿心滿眼都是笑意。
自己現在可真像是個索取無度的狐狸精。
把左白萱的精氣神全吸走了,小白花都打蔫兒了,自己身上倒是越來越舒坦。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小白花的身體會真的會吃不消吧。
壓著多餘的意猶未儘,欒夜南小心地退出房門。
午飯的時間點早就過了,按這個時間點來算,屋外昏暗,差不多已經是晚餐時間。
欒夜南走進廚房,看了一眼冰箱,把能吃的全都拿了出來。
打點妥當後,走回側臥。
左白萱正巧在往浴室走,看到欒夜南進來,啊了一聲:“你怎麼不敲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