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亮起紅燈, 警報長鳴,眼前不斷刷屏SOS,綺月瘋狂頭腦風暴, 幾秒鐘就做下了決定。

她快速地收起手機。

“你那麼驚訝做什麼?”綺月強自鎮定地睨了眼理莎,“我剛不說了,我們還有聯係嗎。隻是尋常問候罷了。”

沒錯!嗚嗚嗚隻要我咬死堅持!他們總不能強行翻我手機!

如綺月所想。

即便在場的警校生都看出來綿星綺月的虛張聲勢嘴硬, 但確實拿她沒辦法, 他們也不能對彆人的隱私追根究底。

眼見著氣氛要陷入僵局——主要是身邊某個人散發的氣場實在太壓迫人了, 讓萩原研二眼皮直跳——他彎起笑容, 若無其事地建議道:“既然吃得差不多了, 不如我們去唱歌吧?”

“好!”女警們對視一眼,積極響應。

綺月暗自鬆了口氣, 看來這茬應該是過去了。

走出居酒屋才發現,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整個商業街卻正是熱鬨的時候, 店家門前掛著紙燈籠,與亮著彩燈的廣告牌遙相呼應,在路上映出一片斑斕的燈影。

女警們很快湊到了風趣幽默的萩原研二身邊, 其他追著女警的男生們也跟了上去,最後又是綺月六人墜在隊尾巴。

“等等,”綺月看了眼時間,後知後覺地問, “現在去唱歌的話……今晚是要通宵?”

“當然了!”理莎笑嘻嘻地挽著她的胳膊,“可不準偷跑啊,綺月!”

綺月苦了臉, 合著剛才那茬沒過去啊!

——琴酒叫她今晚去見麵, 她怎麼辦啊?!

降穀零偏頭問:“你今晚還有彆的事?”紫灰色的眼眸在深夜裡散發出暗色的光芒, 盯著黑發少女,“還是說,是臨時的邀約?”

你能不能彆那麼敏感啊!!!

綺月微笑:“怎麼會,沒有啊。”

“是嗎。”降穀零挑挑眉,不置可否,卻沒有繼續問下去,走了幾步,他忽然發覺身邊空蕩蕩的,不禁停住腳步,“hiro?”

“hiro——”

/> 其餘幾人也相繼停下腳步,回頭看去,諸伏景光不知為何站在路中發愣。

“喂諸伏!再不跟上來就不等你嘍!”鬆田陣平招呼道。

黑發青年驀然回頭,看到駐足停留的他們後,站在燈影下晃了晃神,隨即彎彎眉眼,快步跟過來,“來了。”

綺月正好想找理由讓降穀零轉移開注意力,於是關心地問道:“諸伏你怎麼了?”

女生瑩潤的眼眸在燈影下似乎散發著淡淡的光,像孩童最清澈的眸光,諸伏景光恍惚了一下,本不打算說出口的他猶豫道:“啊,是剛才看見一個小女孩,長得……像我小時候的玩伴。”

“小時候?我認識嗎?”降穀零好奇地問。

諸伏景光搖搖頭,笑容淡了下去,“是在長野的玩伴。”但看到零暗含擔憂的眼神,笑容又馬上恢複了平日的溫和,“那時候還沒遇見zero呢。”

伊達航順勢帶過話題:“有幼馴染真好啊。”

“誰說不是呢。”櫻井理莎接口道,“小時候的玩伴都各奔東西了,沒有能一直陪伴下去的。真羨慕這種感情啊。”

長野。

綺月想起來,之前她去資料室好幾次碰見過諸伏景光,後來才知道,他一直在調查他父母的案子。

諸伏夫婦的命案她也有印象,畢竟當時在當地也是很嚴重的事件,而且凶手至今在逃。

但現在再仔細一想,諸伏這個姓……她是不是還在哪裡聽到過?

“……綺月?”

“嗯?”綺月回神,“什麼?”

“走神了?”櫻井理莎也沒在意,重複了一遍

剛才的問題,“綺月有念念不忘的小夥伴嗎?”

“小時候啊,記不太清了。”綺月看了眼諸伏景光,笑道,“但說起來,我和諸伏離得比較近。我父母最初的私人醫院就在長野的隔壁,群馬縣。”

“欸?”諸伏景光一愣,莞爾笑道,“那是挺近的,而且我也有小夥伴在群馬縣。”

“哈?”這次換降穀零懵了,“hiro你到底有多少兒時玩伴?”

“嗨呀嗨呀,”鬆田陣平擠擠眼,故意嘲笑道,“我們金發大師不會是吃醋了吧?”

“閉嘴啊鬆田——”

諸伏景光哈哈笑著抱住幼馴染,湛藍的貓眼裡含著暖融融的笑意,以玩笑的語氣說著認真的話:“zero彆擔心,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最後眨眨眼,“之一。”還有哥哥啊。

“……什麼啊,”金發青年被直球擊中,嘟囔著一把彆過頭去,臉上浮起不明顯的紅暈,“太犯規了吧,hiro。”

但緩了緩,他又回過頭不躲不避地看著諸伏景光,直率道:“hiro也是我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黑發貓眼青年的笑容溫柔得讓人心醉:“我知道。”

幾秒後。

“嘶——”櫻井理莎捂著腮,靠在綺月身上,故意叫道,“我牙要酸倒了。”

伊達航拍手笑著問鬆田陣平:“羨慕嗎?快去找萩原吧!”

hagi隻會比他們更肉麻好吧!卷毛青年想象那個畫麵,打了個哆嗦,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咳咳!”綺月望天,“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互訴衷腸,但再不趕路恐怕萩原就要報我們失蹤了。”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朋友們的調侃並沒有躲避。

“哼,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我們。”降穀零輕哼道。

“嫉妒個鬼啊!”鬆田陣平笑罵回去,“快走!hagi都給我打電話了!”

諸伏景光揶揄他:“鬆田你也可以試著對萩原表白心意啊,萩原一定會很開心的。”

“怎麼諸伏你也湊熱鬨……表白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讓萩原給你表白也行啊。”綺月忽然靈機一動,“我打賭,把這件事告訴萩原後,他一定會給你表白!”

“綿星!”鬆田陣平磨了磨牙,氣笑了,“行,我跟你賭,hagi絕對不會乾這種事!輸了的人就……”

綺月接口道:“輸了就請對方喝飲料。”

“成交!”

兩人爽快地

擊掌。

櫻井理莎呆愣地看著,“怎麼就賭上了?”

伊達航抱著手臂,眉峰高挑:“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很怪啊,”諸伏景光若有所思,“鬆田和萩原可是幼馴染,默契非常人能比,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鬆田完全可以阻止萩原……綿星怎麼會賭這個?”

“她就是故意的。”降穀零盯著黑發少女的背影,似笑非笑道。

綺月當然是故意的啦!

等到了KTV她就對著萩原研二一頓輸出,講述了一遍“零景幼馴染的絕美情誼”,還特意背對著鬆田陣平。

雖然萩原研二不知道為什麼綿星突然這麼熱情,但拋開原因不提,小降穀和小諸伏對彼此的表白聽得他會心一笑。

他本身就是善於也樂於表達自我內心的人,在發出讚歎和羨慕後,他立馬看向鬆田陣平,也想訴說對幼馴染的愛。

結果。

“陣平醬~~~噫———!!!”

好家夥!他的親親幼馴染不僅一臉猙獰,眼中噌噌噌的殺氣四溢,還在綿星的視線死角處咧著嘴,用口型無聲地威脅他:hagi你要是敢亂開口

,你-就-完-了。

“…………”

僵住了,hagi醬的笑容僵住了啊!

所以小陣平和小綿星你們在搞什麼?!hagi醬又做錯了什麼?!

但這是自己的幼馴染,萩原研二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配合了。於是他乾笑了兩聲,硬生生改口道:“小、小陣平,你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哦呼!”鬆田陣平立刻跳出來,表情非常得意,“綿星,是我贏了!”

綺月也壓著心裡的“哦呼”,以被大明星調/教過仍然不咋地的演技,努力演出一副遺憾可惜的樣子。

“好吧,等下我去買飲料。”

好耶!她有理由出去了!

伊達航這才上前給一頭霧水的萩原解釋這二人打了什麼賭。

“什麼啊,”萩原研二笑彎了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譴責幼馴染,“小陣平怎麼能和女孩子打這種賭呢?很不公平啊。”

鬆田陣平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哼道:“是綿星先提的,賭注也是她下的。”

半長發青年挑起眉,似乎從這話裡明白了什麼,他眨眨左眼,對綺月提議道:“那我陪小綿星去吧?”

彆吧!綺月微笑著婉拒:“不用,等下女生們找不到萩原你,難道指望鬆田帶她們唱歌嗎?”

“沒關係,”諸伏景光慢悠悠地道,“雖然比不上萩原這個麥霸,但我也能唱,對吧,zero?”

“啊,”降穀零看向黑發少女,好整以暇地道,“或者我陪你也行。”

那更不行啊!綺月禮貌笑道:“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去也不安全。”

“以我的身手還能不安全?”

“那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

櫻井理莎看著同伴被“圍追堵截”,忍不住道:“綺月你有約就去唄,等下還回來吧?記得帶好手機。”

“…………”還在絞儘腦汁找理由的綺月直接宕機,表情空白了一瞬間,僵直地轉頭,目光幽幽地看向理莎。

“噗!”“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笑聲不斷響起。

櫻井理莎不解撓頭:“怎、怎麼了?”

五個腦力超群的青年忍著笑。

伊達航委婉地道:“櫻井,有些實話可以不必說出來。”

降穀零抱著手臂,身體放鬆地倚靠著門邊的牆壁,紫灰色的眼眸在KTV的彩燈映照下閃爍著奇異的光,他盯住僵硬的少女,嘴角微彎,笑吟吟地接口道:“會顯得拐彎抹角的某人很傻。”

綺月:“……”合著你們都是直球選手嗎?!懂不懂成年人的社交禮儀啊!

“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好。”她瞪了眼降穀零,強撐著最後的體麵,憤然離開。

黑發少女腳步輕快而匆匆,毫不停留地穿過他的身邊,去見另一個人。

門開了又關,風帶過淺金發青年的衣角,他垂下眼瞼,唇邊的笑容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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