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光影忽地破碎。除了季向菊外,船上沒有人看到那巨大的黑色手印是怎樣由他雙手上彈起,爆起滿天的火花,割碎了溫柔的月色。季向菊長嘯出手,扇動著空氣翻滾著無儘的內勁掠去。雄風的掌力略作回收,滿天的光點從花蕾變成花朵後,再爆開去,一時兩人間滿是光碎。從不離身,長三尺八寸的長扇由懷裡彈出,來到雄風身前,掠出的空氣旋風震得雄風的雙耳嗡嗡作響,刹那間和雄風雙掌硬碰了二十七下。雄風先天造化掌中法特有的響聲,潮水漲退般起伏著,又像雨打葉上,時大時細。季向菊肥大的身軀倏進忽退,每一退都是對方掌勁暴漲之時,進則扇開扇闔,發出陣陣狂勁,無孔不入地侵進黑印裡。雄風陣陣敗退,對方的內力遠遠在自己之上。季向菊長笑道:“雄風!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雄風冷哼,剛要出言諷刺,以示自己猶有餘力,季向菊劇光散去。反映著天上明月的滿空碎點,倏地消失。圍觀的眾人,不論敵我,心中都大感可惜,季向菊扇子與雄風掌印交擊的光點,比之任何最壯麗的煙花,更好看上千倍萬倍。雄風和季向菊呆立當場。雄風低頭望向由腹下的手腕處斜伸上來,使著名震天下的先天造化掌的雙手,負於背後。明日就是叔父和叔母的忌辰了!季向菊表麵看去冷靜得若崇山峻嶽,其實心中的震駭,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原來剛才雄風收劍的刹那,剛好同是他舊力剛消,新力未生的刹那空隙,使他欲攻不能,不敢冒進。唯有守在原處,不敢冒進。雄風施展渾身解數,務求在氣勢和心理上挫折對方,其中的智能意境,尤為高絕。亦隻有他神乎其技的先天造化掌法,才能造出這種奇跡的戰況。手印再起。一陣內勁氣團從雄風掌裡暴起,化作長虹,直擊季向菊。季向菊感到意全都歸於他,就像談應手不再存在那樣,如此三千寵愛在一身,氣勢早已被奪的他,如何受得了。狂吼一聲,折扇張開,閃電般向劍鋒點去,同時肥體像片枯葉般往後飛退。季向菊心想這個便宜怎能不揀,一搖身巳趕至背後全不設防的雄風身後,右手大掌往雄風的虎背按去,長扇反收在背後。雄風冷冷一笑,黑色手印像流水不可斷般突然中斷。向後爆起另一團光圈。後方掌力擴散。雄風身法加速,閃開那道光點,瞬間避過了季向菊的大手。光圈狂風驟雨般轉往季向菊卷去。季向菊退勢難止,直退到船上,肥體的去勢何等迅驟,船上登時有五個人給他撞得倒飛後跌,骨折聲響起,高手對決最忌諱莫過於僥幸心理,而季向菊太過於輕視雄風導致他的攻之勢已被破去。季向菊心叫中計。可惜這並非適合後悔的時刻。大手狂縮,左手的長扇揮出千萬光點,迎上來的黑色手印。勝負立決。季向菊跟向後挫退。今夜這一戰有敗無勝,季向菊心膽已寒。大喝:“走!”船開始劃動,雄風冷冷一笑,飛身躍了上去,隻見季向菊站在了橋頭麵無血色。臉上再沒有半點血色。隻聽一陣鼓掌聲從倉內傳來,雄風定神一看,在帳布內,一定有一個恐怖的高手。布簾掀開,一個俊美的青年穿著紫色衣服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雄風,雄風幾乎屏住了呼吸,對方那是怎麼一個英氣逼人!雄風完全感受到了對方極其深厚的內勁真氣。“好一個雄風!如今我可是後悔了,早知道就要將你滅殺在搖籃。”紫衣男子喊道。“你是?”“天地人教淩成!”紫衣男子喊道。雄風聞言一驚,淩成可是魔教的代教主,先前在八步和尚的野寺中曾聽到他和八大奇俠中最厲害的杜淩軒決鬥過,實力之強以至於連混元都不知道誰輸誰贏。雄風此時已是不知道該如何行事,當你上了賊船,你認為在開動的船當中你還能逃跑嗎?想來雄風突然變得異常的淡定從容著。“哈哈連教主都出動了,太看得起我雄風了吧?”雄風隨便朝一處坐下,看著這滔滔流逝的江水。“你以為我想親自出動嗎?”淩成心中想來,“要不是歐陽靜千般阻撓的話哪裡會讓我親自出手,眼下戴子龍這兩個教主的左右護法對我很是不滿,我一出來教中的事情多半是心有疑慮。”雄風不與他對視,對方論及才貌,武技,地位權力都是自己搖搖不可及的,心中雖然沒有羨慕嫉妒恨,但是眼下是敵非友,自己正在想著一個萬全之策才行,否者自己就那日必是拋屍長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