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龍門客棧。一個相貌俊朗偉岸的青年男子正在臨窗觀望著長江的滔滔江水沉思著什麼。突然一個中年男子手提著一把扇子步入房中從那年輕人說道:“代教主,雄風跑了”青年男子微一揮手,表示已經知道。“季叔,靜小姐的事我來處理,你儘管去擊殺雄風,要回《先天造化掌》便可以了。”被叫季叔的中年男子道:“雄風於一個時辰前在現身,而小姐時常在他身邊現身我不好出手,代教主若不親自出手,隻怕在這裡隻會耽誤時機,請代教主定奪。”男子沉吟不語,片刻轉過恭敬地道:“小姐的事,可交由我兩處理,以你第九長老的實力,保證雄風不能逃出百裡之外,何況他還帶了一個人。”“你指的是我們改裝成邪仙教的人去殺雄風,而一旦小姐出現的話,也假裝將其傷害?”季叔詫異道。男子冷冷道:“你心中隻看定了雄風未來是我們達成霸業的最大阻礙,故疏忽了其它。要知此人擄走小姐的話要在時間地點,都恰到好處,那時我再出手相救,便可以。而你定可大膽的去阻殺雄風,剩下的人就綁架小姐季叔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吧?”中年男子愕然道:“雖然小姐武功和智慧一般又毫無心機,但是她還算是對我們的功夫熟悉的,隻怕露出破綻的反而對代教主您不好!”聞言男子出一絲微笑道:“這看法說明了你們對我還沒有堅定不移的信心。你是忽略了小姐的善良之處,歐陽小姐的善心近乎道的超然境界,所以你不要擔心,與雄風相見時做的逼真一些便可以。”中年男子心中一震,隻怕他也是足智多謀,天資卓越之士,一點便明,隻不過早先想不到代教主對此事用情之深,竟到如此地步。在平時行事中歐陽靜正是這威懾天下的代教主淩成的唯一弱點,作為歐陽洪門的女兒歐陽靜享受至高無上的尊重和保護。淩成實在是不敢挑戰歐陽靜的權威,若是,那邊是挑戰歐陽洪門的權威。淩成聲音轉寒,下令道:“立即發動所有的人手,追拿雄風,不能讓他多活一會,待他聲勢更盛時,將他擊殺,當可更收懾人之效。”中年男子轟然答應。大戰一觸即發。雄風獨自一人行走在江邊,他期望來那麼一隻船將他帶走。可是行了大半天哪裡見有船家?就在雄風有點失落的時候,前方一道白帆映入眼簾來,看似某家的漁船,一時雄風看到了希望,在有人追殺的時候唯有走水路才安全,走旱路的話隻怕是回不了嶽陽了,而自己一旦回了嶽陽還會有誰知道他,自己一向將身份埋藏的很深,更不知道嶽陽的沈大刀和自己有瓜葛,雄風可是雄粵的兒子,這與沈大刀的關係我想一般人是會明白的。船漸漸走近,雄風驚見船身畫著形色各異的圖畫,而始終不見有人在船上,一時知道事情恐怕不一般了。從船身的圖畫上看,他想到了磨允。那樣的怪異的圖畫隻有邪仙教的人才有,難道邪仙教的人也在追殺自己?終於船頭上站出了四個人,他們死死的盯著雄風,目含精光,雄風慘淡一笑,看來自己今日是難逃大難了。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自己插翅難飛了。隨著船的走進雄雄風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氣,一下深呼吸,厚背又弓了起來,頭發無風狂動,衣衫一下一下鼓動著,體內的真氣內勁正在慢慢往極點上調著。準備看看對手倒地是有什麼絕招了。身形毫不逍遙的一個中年男子緩緩走下了船,一雙厲目投看而來,看到早已戒備的雄風,便由懷裡掏出一把尺許長的折扇,“嗦”的一聲,將扇打了開來。此人便是天地人教的季向菊,自當年攻打少林後這二十二年來,他沒有用這扇對付過任何人,不是說他人緣特好,全無敵人,而是沒有人值得他動扇。他扇上的功夫正是他畢生武技的至極。“一扇勁風搖”使他晉身於魔教第九長老的地位,人人畏懼的“扇神”。但他眼前的對手卻是百難不死的雄風。他唯有亮出他的扇,但心內卻沒有逍遙的感覺。兩人出手在即。雄風完全感覺得到山雨欲來,殺氣漫天的危機。微微一笑。眼光悠悠地望向天上明月。他看得那麼專注,那麼深情,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使人懾服的威嚴和驕傲。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掌!為了自己的心中的那一份感情,雄風知道自己很不想自己獨自離去,故而此時眼神露出剪不斷的哀傷!季向菊大奇,想道:在我們這般盛氣臨人的氣勢壓迫下,他為何能從容自若至此?接著一陣心神的震動!難道真是我不如他?此人年紀輕輕更有超越代教主的氣勢!狂風忽起。雄風身上的袍服鼓動得更厲害。季向菊折扇輕搖,但每一搖都發出“霍”一聲的激響,每煽多一下,風就更急勁。圍觀的兩幫人馬自動往四邊移去,騰出更大的空間,以作戰場之用。在場沒有一人有能力或資格插手其中。雄風的衣衫動也不動,就像一點風都沒有。事實上,氣勁已將塵土和斷草刮得狂舞旋飛,將三人籠罩在內。雄風低吟道:“我住長江頭,伊住長江尾。日日思伊不見伊,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伊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他所吐的每一個字,忽快忽慢,但偏偏和季向菊搖扇所發出的“霍霍”聲,毫不相配,當他說到相思最後二字,季向菊搖扇的動作竟慢了刹那。季向菊早被他情深望月的氣象所懾,現在更被他以念詩音調的奇異節奏,打亂他搖扇的節奏,這種聞所未聞的比鬥方法,使他不由心生寒意。雄風在氣勢牽引裡,直覺地感受到莫季向菊所送出的恐懼訊息,收回望月的目光,平射向季向菊。兩眼神芒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