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傀儡術就是蓬萊的傀儡術了,那數十萬金鐵獸還存在就已經足夠證明蓬萊的技術多麼強大。作為蓬萊祖師爺的煉紫英自然早就熟練的掌握了這門技術,精湛程度更不是莫玄那種程度可以比擬的,就好像那個切下小祭祀頭顱的像鐘樓怪人一樣的東西,隻是她隨手用粘土製作的奇怪生物。這些強大的人工生物不但個體強大,而且還擁有一定的智慧和屬於自己的生命。換句話說,這個娘們已經違反了禁忌了,因為不管是上中下三界,隻要是創造生命的技術都是不允許存在的。這無關強大隻關倫常。可現在,這個曾經規則製定者之一的煉紫英自己就違反了這條規則。“真的以為你無敵天下嗎?”煉紫英坐在半空,以雍容華貴的姿態看著身後被思遠切得層層疊疊的粘土快,嘴角綻放出了笑容。思遠也笑了,他仰起頭看著煉紫英露在外頭的美腿:“我隻是想見識一下蓬萊的祖師爺究竟有多強,現在我見識到了。哦,對了。你的腿很美。”“謝謝,沒想到你還是個小色狼呢。”他沒有反駁,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接著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這一次煉紫英根本沒有辦法捕捉到他的痕跡。心道一聲不好,連忙張開術法護盾,可這一次她真的是慢了。護盾還沒張到最大,一柄油綠妖刃就已切了進來,像切開奶油蛋糕似的將她的護盾切成了碎片,那妖刀還去勢不減,直直將煉紫英的雙腿從膝蓋以下完全切去,接著妖火瞬間治愈了她的傷口。隻留下兩條在地上逐漸失去溫度的美麗小腿,腳趾還微微顫抖了幾下。煉紫英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等她低頭去看自己腿時,她幾乎心神失守,沒有任何疼痛、沒有任何觸感,但她引以為傲的長腿就已經剩下了諒解光禿禿的棍子。那塗抹著她最愛顏色指甲油的美麗腳丫已經化作了一灘死肉。“我要殺了你!”煉紫英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瞬間暴怒,原本美麗的她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頭暴虐的母獸,沒有章法也不顧優雅的朝再次出現的思遠殺了過去,臉上一派猙獰。而她身後那些傀儡也像發狂一般嗷嗷怪叫著撲向思遠。可就在這時,地麵上突然湧起了密密麻麻的土製小人,它們就像從地獄中掙脫出來的惡魔似的,拉住那些傀儡的腳就往地底下拽,堅硬的地麵瞬間化成了一片沼澤。所有的傀儡在幾個呼吸間就完全消散於大地之上,再沒有一絲生氣,甚至連重生都無法做到。“殺了你!!!”絲毫不顧傀儡全滅的煉紫英此刻已經撲到了思遠的麵前,雙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脖子,手中不停使出各種術法瘋狂的攻擊思遠。“曾經的你,冰清玉潔、美貌無雙。”思遠慢慢掰開她的手並用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摔在地上:“是萬眾矚目的女神。那時,你心地善良。溫婉迷人。”嘴角滲出鮮血的煉紫英掙紮著想要再次起來,但卻被思遠用兩柄妖火之刃刺穿了雙手釘在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腦袋:“帶領著蓬萊從一個小門派慢慢成長為與昆侖、蜀山並駕齊驅的大門派,門下弟子無不對你頂頂膜拜,封你為聖。”煉紫英咆哮著,而思遠就蹲在她麵前看著這個曾經讓無數男人傾倒的女神:“老祖宗,你還記得蓬萊的門規總綱嗎,你親自起草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不對哦。”思遠從懷裡拿出一本筆記本。翻開第一頁:“蓬萊者,修術為次修心為重。蓬萊者,胸懷天下憫而眾生。蓬萊者,以思為善行跬而至。蓬萊者,通達情理曉得大義。你看。這是我當初的筆記,那時候我還是個菜鳥呢,但是既是入了蓬萊,我自然也得以蓬萊門規為守則。這麼多年不敢忘記,受人侮辱、受人嘲笑我一笑置之,因為我是蓬萊者,通達情理曉得大義。見理不順、見義不平我怒發衝冠,因為我是蓬萊者,我胸懷天下憫而眾生。我從不奪人至寶、不求修行法門,因為我是蓬萊者,修術為次修心為重。我遇事總是自省其身,從不怪罪他人,因為我是蓬萊者,需善思三思方能致遠。”思遠說完,拎住了煉紫英的頭發,眯起眼睛說道:“可你,卻忘了。你為了煉製傀儡,用幼童祭鬼、你為了達到目的迷人心智,毫無目的毫無顧慮的濫殺無辜,這筆賬我都記著呢。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凡人隻是螻蟻!你對凡人心存善念,終有一天你會追悔莫及!”被製服的煉紫英漸漸恢複了神智,冷笑著看著思遠:“你隻是婦人之仁。”“婦人之仁?也好。”思遠的手指順著煉紫英的額頭慢慢滑落至她**之間:“那今天就讓你看看不是婦人之仁。”“不要!”遠處一個是聲音幽幽傳來,但卻已經為時已晚,煉紫英渾身一百八十八道穴位突然開始爆裂,鮮血炸了思遠一臉。每炸一道穴位,她都會發出慘烈的叫聲,身體的劇痛讓她的麵容變得極度扭曲。等穴位全部炸開之後,她早已經昏死了過去,麵色蒼白。不過她的雙腿卻重新長了出來。身上那些被炸爛的皮肉也已完全恢複。思遠慢慢站起身,轉過頭看著來者,露出一個帶血的笑容:“怎麼,你也想試試?”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鳳凰之主,東皇太一——狐狸的大師姐。她雖然跟煉紫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那些術法確實是從她和狐狸那裡傳下來的,天下道門的術法雖然都來自各位大聖,但具體的傳播大多是靠這曆任天守。而現在,跟她淵源最深的煉紫英被思遠給廢了,這其實說白了就是同門相殘。畢竟按照輩分來說,思遠可是要叫東皇一聲師伯。“你好大的膽子。”“我?”思遠慢慢走上前,一把拎住身材矮小的東皇的領口,把她拎到自己的麵前:“我說了,你們每個人在我心裡都有個賬本,誰也逃不掉。”“包括我嗎?”左明軒笑眯眯的出現在東皇身邊。眼神裡全是不屑。可下一刻,他的左手就飛上了天空,劃出了一道血線。雖然很快就長出來了,但卻著實讓他小吃一驚。“包括你。”思遠放下東皇太一,指著左明軒:“你跑不掉。”左明軒剛要動手,東皇卻伸手攔住了他,然後彎腰抱起煉紫英,衝思遠微微的笑了笑:“我來,隻是要她。並不想跟你起紛爭。沒有下次。”思遠冷笑著走到大教堂前,輕輕脫下外套,蓋在那個被切下頭顱的小祭祀臉上,然後站起身指著東皇太一:“記住了,下次你再敢攔我,我就讓你再入輪回!”“你……”左明軒的話再次被東皇打斷,東皇擺擺手示意他這時候不要刺激思遠。接著他們兩個就這麼帶著煉紫英離開了這裡。在離開的時候,左明軒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冷冷看著自己的思遠,嘴角勾起一個歡快的弧度。留給了思遠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新王!你沒受傷吧!”這時,妖族衛隊陸陸續續的竄到了思遠麵前,看見地上的場麵之後,他們感覺十分詫異,因為偌大的一場戰鬥居然隻留下了一具屍體……“沒事,我很清醒。”思遠把襯衫從皮帶裡拽出來。解開手上的扣子:“走吧,我們去要人。”其實貞德並沒有受到什麼非人的待遇,因為看守她的十三騎士都是她一手教出來的,這些人可不像電影裡描寫的那些騎士一樣卑鄙無恥,這幫家夥可都是正兒八經的騎士精神的守護者。因為這樣他們雖然都是貞德教出來的,但實際上每一個都比貞德更強大。可即便是強大,他們也並沒有對自己曾經的老師做出什麼無理的舉動,隻是靜靜的看守,任打任罵並不還手。當思遠到了那裡的時候,本以為要和這幫家夥乾上一場,但沒想到他們卻自動給思遠讓出了一條路,讓他非常順利的到達了貞德被軟禁的房間裡。在進門之後,正在看書的貞德朝他禮貌的一笑,接著給他倒了一杯正宗的英格蘭紅茶:“很驚奇吧。”“比較驚奇,為什麼他們不攻擊我?”“因為他們是騎士,真正的騎士。守護著騎士的一切美德,公正、美德、誠實、憐憫、英勇、犧牲和榮耀。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所守護的東西正在被侵蝕,而他們也不可能同流合汙,對嗎?亞瑟。”“是的。”在一個聲音傳來之後,思遠才發現屋子裡還坐著一個姑娘,頭發和眸子和貞德一樣都被聖光渲染成了金黃色,沒有穿鎧甲但卻按著一柄斷掉的長劍。隻是看了一眼思遠之後,就又閉上了眼睛。“貞德,你的朋友很奇怪。我隻能用肉眼看到他。”“嗯,他一直都奇怪。”思遠其實也在打量著貞德之外的女騎士,這個女人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滿臉聖潔。不過思遠倒是不懷疑她的力量,這也許是他見過最強大的老外了,甚至比但丁這個傳說還要強上許多,可以說她絕對不弱於陽明三傑中的任何一個。“這樣盯著一個女士很不禮貌。亞瑟,他好像對你很好奇。”“是的,我對他也很好奇。”亞瑟再次睜開眼睛看著思遠:“我已經很久不需要睜開眼睛看人了。您好。”“你好。”思遠朝她笑了笑:“我覺得你很眼熟。”“是的,我覺得你也很眼熟。這並不是拙劣的搭訕技巧,你不必這麼看著我,貞德。”女騎士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你帶血的笑容還真是紮眼。”思遠哈哈一笑,拍了拍貞德的肩膀:“不介紹一下嗎?”“亞瑟潘德拉貢,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她是唯一繼承亞瑟王全名的騎士,是圓桌騎士的首領。”“沒想到久仰大名的圓桌騎士居然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領導的。”“美麗的女孩嗎?”貞德朝思遠不經意的朝思遠翻了個白眼:“大概是吧,畢竟她才十八歲。”“貞德,你不覺得在一位陌生男士的麵前討論好友的年紀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嗎?”思遠仍然盯著她,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感覺:“但是您的實際年紀已經超過五千歲或者更長,對吧。”“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哦,對了。你可以把貞德帶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天道禦守要隱藏身份,但我知道您不但是亞瑟王的繼承人,恐怕還在印度、波斯、希伯來都逗留過,對吧。”女騎士漂亮的金黃色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思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哦……對了。”思遠拍了拍腦門:“看我這記性。”因為思遠沒有辦法被感知氣息,所以他的禦守身份也就不能被發現,但他卻能夠肯定麵前這個女人就是大魔鬼說過的那個最神秘的天道禦守了。她著實是個聰明人,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她轉世成任何身份都可能會被人發現,可唯獨成為這亞瑟王的繼承人卻能夠的一勞永逸的解除後患,畢竟禦守裡可是也有大魔鬼那種精明到讓人發指的家夥,可即便是大魔鬼也不願意冒著惹上全體圓桌騎士團的風險去調查這個亞瑟王。說是大隱隱於朝也絕對不為過,隻不過現在就連思遠都感到這個娘們略顯奇怪了……拉開衣襟,露出禦守紋,思遠笑眯眯的道歉:“十分抱歉,我在一個淑女的麵前暴露身體了,但我覺得這足夠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看著思遠胸口的禦守紋,亞瑟低下頭輕笑一聲:“對不起,原諒我。”話音剛落,金光乍現,巨大的能量貫穿了思遠的身體,不過隻是片刻之後,一切就重新歸於沉寂,四周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