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陽當然覺得可惜,因為花精所修煉的功法很特殊,化形功法隻適用於花草,動物精怪是用不上的。這部功法名叫“陰陽交合訣”,也不知道是誰創的,可正可邪。而且一經修煉,一舉一動都媚態十足,定力不夠的人,會陷入幻覺不能自拔。雖然對雷兕無用,但朱重陽既然答應了花精,要幫她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自然不會反悔。“公子可等我恢複本體後,連根帶土挖走便好。隻要不傷根,倩兒就不會有事。”花精嫣然一笑道。言罷,她在原地轉了一圈,身子化作大量粉紅色的光點,隨後凝聚在花叢中一株鮮豔奪目的牡丹花上。這株牡丹花便是花精的本體,很大,有一人高,朱重陽正在愁如何將它挖走的時候,牡丹花自動的開始縮小起來,到最後竟隻有巴掌大!朱重陽目瞪口呆,沒想到花精還會這一招。要知道,無論是誰,變大比變小要簡單很多。朱重陽修煉“法天象地”,可變成數十丈的巨人,但卻縮小不了一毫。其實,乾坤印中有一名字為“天罡地煞變”的功法,可變昆蟲、鳥類等各種動物。隻是,身體雖然小了,但變完之後,本身的能耐也隻有普通昆蟲那麼大,並不算高明。所以,朱重陽雖然知道這部功法,但並沒有研習。“公子請挖吧!”牡丹花搖擺了兩下,打斷了朱重陽的思緒。朱重陽拿出火麟劍,在地麵上畫一個圈,割出一個圓筒狀的土塊。在旁邊,有一個小巧的花盆,顯然花精早就準備好離開這個地方了。朱重陽將牡丹花連帶土塊放在花盆中,然後踏上火麟劍,飛回到了住所。離開半個時辰,住所裡沒有任何變化,看來那三位三麵鬼仙遵守了諾言,沒有再派鬼物前來騷擾。林輕雲懸浮在半空,不停的晃著腳,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朱重陽放下花盆,向林輕雲招招手,笑道:“輕雲,下來!”“朱哥哥!”林輕雲在空中繞了一個圈,然後抱住朱重陽的胳膊,雙腳縮著,直接吊在他的身上。“彆發呆了,我來教你一部功法,你以後就按這個修煉!”朱重陽摸著林輕雲的腦袋笑道。“嗯。”林輕雲並沒有表現出多欣喜,對她來說,修煉與否並不重要,隻要能開開心心的跟著朱重陽在一起便好。正所謂法不傳六耳,花精就在這裡,朱重陽不可能就這樣傳授。當下,他帶著林輕雲來到自己的房間,緊閉門窗後,還用靈石布下一個小型的防護陣,避免聲音外泄,這才開始講解口訣。《修羅訣》雖然在另一個世界隻能算普通,但放在九州,卻屬於頂級的功法。加之九州上並無“修羅”,朱重陽不得不小心謹慎,直到肯定確實沒有問題後,才能傳授給林輕雲。朱重陽並沒有一次性傳完,而是講解完第一層功法後,便撤去陣法,讓林輕雲自己修煉。後者迷迷糊糊的點頭應是,相比於她單純的性格來說,這部功法確實有些晦澀難懂。朱重陽打開房門,天已經大亮了,花盆上依舊有一株光彩奪目的牡丹花,但花精卻沒有附著其上。就在朱重陽正要動怒之時,花精正端著一疊菜肴走了進來,見到前者時微微一愣,隨即雙膝微曲行禮道:“見過公子。”朱重陽不禁愣然,因為原本穿著打扮極為妖嬈的花精,突然間做侍女打扮,變得端莊無比,還略帶羞澀,與以前判若兩人。“倩兒不能隻麻煩公子,彆的幫不上忙,隻好照料公子的起居生活。”花精低頭道,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所以顯出了本體,還請公子見諒。”其餘人聽到說話聲,紛紛起床走出門外,恰好看見了小家碧玉般的花精和桌上的美食,紛紛問道:“這漂亮姑娘是誰?”朱重陽把昨晚遇花精的事情說了,但隱去了她勾引自己的事情,以免引起誤會。龍興等人聽說花精隻求離開此地,而且又見她乖巧,紛紛稱讚,並道:“哎,多大的事,讓人家整天呆在花中也無聊,在沒外人的時候,出來一下也無妨。”朱重陽見這麼多人為花精說話,隻好道:“好吧,有人的時候,你必須呆在本體中。就算在平時,也不要胡亂現身。”花精聞言大喜,忙道:“多謝公子,多謝各位仙長。”花精很算伶俐,為所有人準備了食物,大家誇獎了一番,然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昨晚答應過那三個鬼仙,隻在這裡呆一夜,所以今天必須繼續趕路。而龍興受了傷,就算有林輕雲幫忙,也需要儘早出發才行。可惜天公不作美,剛到中午的時候,天氣突變,陡然間,豆大的雨點便劈天蓋地落了下來,一時間山裡暗淡無光,濕滑不說,還非常危險。朱重陽大聲喊道:“先找一個地方避雨!”在風聲和雨聲的乾擾下,要想讓彆人聽到自己說什麼,都必須大聲吼才行。“好!”其餘人大聲回應。這片山體比較鬆軟,朱重陽擔心山體滑坡,所以加緊往前趕,終於找到了一個石頭山。這裡的光線要亮了許多,視野也算開闊,如果有危險,可以提前知曉。“看,那裡有個山洞!”許易驚喜道,“我們進去避避雨!”雖然大家渾身濕透,但看到一個山洞,卻讓眾人心中一暖,覺得世界上再也沒用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山洞不大,但極為乾燥,地麵上沒有汙穢物,也沒有怪味。朱重陽在外麵砍了幾棵小樹,帶回後架在中間,然後揮出一道火,瞬間將木材烤乾,並冒出熊熊火焰。陶建站在洞口上,仰望天空,任憑雨水擊打在他的臉上,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戀人們,總喜歡在雨天說分手了。”“哦?為何?”眾人都知道,陶建有時會說一些白爛但又有些歪理的話,饒有興趣的接口道。陶建道:“因為下雨天的時候仰頭看天空,眼前總模糊一片,往往看不清東西,會被感情牽動。而低頭的時候,有冷水淋身,卻極為清醒,可以看到簷下的水珠、地上的漣漪。”“那又如何?”竇文惠問道。“低頭的時候正清醒著,可以理智的提出分手,不會被對方的苦苦哀求所打動。等確實分手後,可以仰頭,讓臉上流滿雨水,搞不好對方以為他在流淚,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不得已而分手。”陶建道,“這樣既成功甩掉對方,又能裝作一副癡情的嘴臉,豈不是兩全其美?”“哈哈!”眾人聞言大笑,“好像還真是這樣。”Ps.感謝悲清風夜微涼的打賞,不勝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