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嘔心為女一探(1 / 1)

兵變 仁弋 1164 字 1個月前

經過好一番折騰,封釋雲終於在某青春無敵美少女的含嬌怒視下,將那麵目蹉跎得一塌糊塗的中年男子給馱到了帷帳中。而一進帷帳,封釋雲才發現自己可能是誤打誤撞來到北地某個頭人的家裡。所謂帷帳,便是四周相圍而無頂的帳篷,其主要功用便是用來抵禦四下侵襲的寒風以及飛沙,還有就是用以彰顯此處人家的社會地位。北地人放養牛馬,逐草而居,其房屋住處自然不能是磚牆瓦房,否則便會生出大大的不便,住在帳篷裡乃是最好的選擇,而一兩朵帳篷在這廣袤而又荒涼的大地上未免又顯得有些單薄,遇著個啥事也很難有人支應,所以為了加強彼此之間的聯係,北地人則大多選擇了聚群而居。既然是聚群而居,那人自然而然地便多了起來,這人一多起來後,保不齊便會生出這樣那樣亂七八糟的思想,為了避免在遇著啥事時出現‘張家說東,李家說西’的混亂狀況,這群人裡便必然需要一位能夠為民當家作主的‘領導’,而為了將這位‘領導’的地位凸顯出來,同時也方便大家在遇到困難時能夠更好的找準方向、找準目標,這種類似於某家大院院牆的帷帳,便是北地人能夠想到即有象征意義又有實際意義的最好辦法。在帷帳中那些有可能是少女親戚的人那充滿了警惕懷疑審視目光的密切注視下,惴惴不安的封釋雲馱著男子隨在少女身後鑽進了帷帳中央一氅占地最寬、外形看起來也算漂亮規整的帳篷中。“來,將爹爹放到這上麵。”一進帳篷,少女便即將主座上的雜亂物品拾掇開來,示意封釋雲將男子放在上麵,話裡行間儼然一副指示自家男人的口氣,搞得封釋雲渾身好不自在,就好像是剛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汗卻突遭寒風吹襲,渾身黏黏的卻又不得換洗,隻能是唯唯諾諾應承著將男子輕輕放倒在了那張不知是由什麼猛獸皮毛製成的寬大座椅上。“怎麼啦!怎麼啦……”“剛才那小子是誰?莫不是他傷咱們頭人……”就在封釋雲三人進賬後不久,整個帷帳中遂即響起了一陣嘈雜的喧鬨聲,隨後便見一個個長得五大三粗彪悍無比的北地男子湧入了帳中,使得這氅本來還算寬敞的帳篷立時變得擁擠起來,外帶著還混進了一股子淡淡的臊味。“各位阿伯阿叔,我爹爹沒事,就是方才練功時出了點岔子,休息片刻即好,有勞各位阿伯阿叔關心了。”見湧進來的眾人大有一口將封釋雲吞了的趨勢,早已芳心暗許某人的少女則是及時挺身而出,將那群五大三粗的老少爺們像哄綿羊似的攆了出去,待得做完這一切後,才又回到男子身邊,心憂地對封釋雲道:“你不是說爹爹很快就沒事了麼?為何遲遲不肯醒來?爹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留下我孤身一人,那可如何是好……”“姑……妹子,你這是作甚,這可如何是好嘛……”眼見少女玉臉掛淚,封釋雲立時慌了手腳,不得不說,方才少女的舉動極大程度地博得了他的好感,而且還有之前那‘救命之恩’做鋪陳,以至於他現在根本就恨不起這名少女來,而且再聽說這少女竟然是骨子後,反倒覺得這一切的意外都起先於自己,心中委實有些愧疚難過。“都是你、都是你!”聞言,少女更是梨花帶雨連撲帶打的嗔怪道:“若不是因為你,我爹爹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樣子,你、你……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啊!?負責……”“負責?負什麼責……”“誰要對誰負責?又是哪個敢不負責……”少女的話沒將封釋雲嚇出個好歹來,可坐榻上躺著那位這一連串囈語似的質問,卻是讓封釋雲渾身驚出一陣冷汗。“爹爹,您終於醒……”但見男子悠悠醒轉,且還瞪著雙牛眼四下亂看,少女驚喜終於有人能為她‘做主’之餘,卻又含羞掩麵嬌嗔道:“您休要胡說了啦!”“前輩終於醒啦!那可太好了!”見男子醒轉,封釋雲也顧不得許多,急忙湊近跟前,看著那臉色依舊蒼白但精氣神卻是回複的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拱手賀到。“小子,剛才老子聽聞你娃似乎有些不講究啊!”中年男子牛眼一瞪,全然不吃封釋雲那套,身子骨雖然還虛著,可氣勢卻拿捏得十足,儼然一副‘老丈人省婿’的樣子。俗話說‘知女莫若父’,何況這少女更是男子一手拉扯大的,對於自己女兒的心思那是再明白不過,原以為眼前這小子多半又是哪個部落頭人的‘把子’,在聽了他女兒的美名後前來一睹芳容,所以他才會第幾次親自出麵將其攆走,倒不是他看不起那些頭人的‘把子’或者心憂自己女兒年歲太小‘承受力’不足,而是因為在不久以前,他這女兒竟有幸被飛雁門所下派的飛雁使看中,隻等著來年便送入門中。一想到飛雁門在曉霜帝國中的超然地位,還有就是門中弟子與皇室間的‘保暖’關係,他便是睡著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雖說他眼下乃是一部落頭人,也算得上是身家顯赫,可與帝國中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來,他這領導著百十來戶人家的頭人又算得了什麼?充其量也就是不愁溫飽罷了。而作為一名見過世麵又有些實力的部落頭人,這等成就顯然不能令他滿足,然而個人的富貴雖然重要,卻也重不過他對子女的愛護之心,北人不像南人,南人重男輕女,可北人卻將女兒視為掌上明珠。所以與其犧牲自家女兒的幸福去攀附富貴為自己博得一個好的前程,中年男子還是做出了另一個選擇,讓女兒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如果不出差錯,女兒的芳心顯然已被眼前這不知道打哪兒竄出來的野小子給虜去了。故而他才會在關鍵時刻寧肯拚著自己吃虧也要手下留情完了再裝出一副‘我很眩暈必須昏倒一會兒’的樣子,目的就是再次確認自己心中所測。“哪裡!哪裡!前輩言重了,晚輩豈敢……”連連擺手,中年男子心中想著什麼以封釋雲目前的‘人生閱曆’而言,卻是看不出來,而真正看出此間奧妙的某殘卻又限於某些條件的不充分或是根本就在記恨某人竟將他比喻成那猥瑣下作的登徒子而樂得在一旁拍手歡顏。“豈敢!?哼哼……”男子牛眼一瞪,心想自家小妞都已經這樣了,這小子居然還扭扭捏捏的,作風很成問題,完全不具備北地漢子那種直接豪爽的性子,所以還有必要再深入研究一番,切勿讓自家小妞吃了虧,於是眼一虛,便即沉聲道:“老子問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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