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看著中年男子那虛張聲勢的凶狠眼神,封釋雲心中即感好笑之餘,卻又抱拳回到:“回前輩的話,晚輩姓風名釋雲,乃南地人是也。”將‘南地人’三字咬得較重,封釋雲並未打算在此事上稍作隱瞞,倒不是因為那少女已然識破他南地人的身份,而是因為北地人對於南地人的態度本就不甚惡劣,隻要不是忠於‘邪教’的狂信徒,北地人倒也能豁然處之,畢竟二者在數千年乃至上萬年前都是‘一家人‘嘛!而封釋雲又恰恰不是忠於‘邪教’的狂信徒,不但不是,而且二者之間還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瓜葛,所以他才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坦坦蕩蕩。“你說你叫啥!?”不待男子開口,旁邊的少女卻是搶先將話頭接了過來。“風釋雲啊!怎麼了?”被少女這麼突突一問,風釋雲頓時有些摸不著門,這名字隨了他十幾年了,除了在姓氏上有點講究外,應該沒有什麼出奇之處。“難不成這戶人家也姓‘風’?又或者當年武東凰在滅我風家之日,家中還有親戚逃亡北地,並且看情形還混得不錯的樣子?”封釋雲心中如此這般地念叨著,而隨後便聽那少女大呼小叫道:“你不會是和上次來招我進飛雁門的使者有啥親戚關係吧?”“此言何意?”聞言,封釋雲就更糊塗了,“不會這麼巧吧!莫非我風氏一族在北地還真有血脈延續?如果真有,我應該借此機會好好聯絡一番,雖說不定能推翻武氏一脈以血國仇家恨,可至少能讓家族再次興盛,也算是儘到了我這個風氏第三十九代族長的責任!”一念及此,封釋雲便即衝那少女問到:“妹子,你可知那使者姓甚名誰?”“她叫……”“玉兒!”——少女開口正準備將自己所知一股腦兒地說與‘心上人’聽,誰知那躺在榻上的中年男子也不知是看不慣二人之間的情意綿綿還是為了維護自己那顆被忽視了的自尊心,當即馬臉沉聲道:“敢情小哥是南地來的豪俠之士,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小哥多多見諒!”“哪裡、哪裡,前輩過譽了。”封釋雲連忙抱拳,他雖不知這長相一向蹉跎、言語向來粗魯的男子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知書達理’,可其言語間的生硬冷漠以及拒人千裡,他卻是聽得真真切切。“我一個南地人,不受待見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那飛雁門使者的身份,卻是非同一般呐!”心念一動,不管對方是想替那使者遮掩什麼又或是想對他這個‘南人’遮掩什麼,既然那少女說起了一段讓他極感興趣之事,那封釋雲即便再是臉薄,也要死乞白賴像一根鋼釘般紮在這頂帳篷中。“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失禮之處,還望前輩勿怪啊!”涎臉望過去,封釋雲剛從那男子臉上看出幾許不耐,似乎一張口就是‘走好不送!’,卻不料旁邊那少女再次搶過話頭,道:“我叫‘楚玉兒’,我爹爹叫‘楚狂’。”“楚玉兒……嗯,楚狂?粗獷?”雖然昨日剛從陳猛二人口中得知北地男人的名字不是啥猛就是某狂,可中年男子這名字還是將封釋雲雷了個裡焦外嫩,而他偏偏又不敢笑出聲,為了掩飾自己臉上那強忍不住的笑意,於是便即拱手唱道:“啊……原來是楚前輩、楚女俠,失敬失敬呀!”聞言,中年男子立時翻著白眼,顯得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他剛才傷了根本現在還有點頭昏,哪裡還輪得到封釋雲在這裡磨嘰,在就提溜著將他甩出帳篷去了。然男子雖不待見封釋雲,可那少女卻是著了魔怔般,典型的胳膊肘朝外拐,居然挽著封釋雲的胳膊便坐到了坐榻旁的幾根繃皮垛子上,嘰嘰喳喳地聊了開來。“玉兒妹子……呃,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被一名女子挽著手,尤其還是被一名如花似玉香氣撲鼻充滿著異域風情的黃花大閨女如此親熱地挽著手,繞是封釋雲有著極為豐富的‘歡場經驗’,也免不了兩股戰戰渾身發抖。“哎呀,你可真是討厭了啦!”少女輕輕捶了一下封釋雲胳膊,嬌憨道:“人家都……都那啥什麼你了,至於如何稱呼,那還不是隨意?”“……”封釋雲一陣惡寒,躺在榻上的男子則是滿臉鬱悶,隻有懸於帳中的某殘此刻才是發自真心的放聲狂笑,倒不是笑自己馬上就能徒孫徒饃一大團,而是笑某人吃癟的樣子著實精彩好看。“那在下便得罪了。”略顯含蓄矜持地側了側身,封釋雲遂即才問道:“不知妹子你剛才所說的那位使者是何人,為何一聽到小生名諱,便做如此驚奇狀,莫非……那名使者的名諱和在下一模一樣不成?”封釋雲不傻,從對方的變現看來,他便有此一測,卻也僅僅是有此一測罷了。“嗯……”聞言,少女不禁乖巧點頭,可一想到剛才父親的臉色,到口的話卻又收了回去,隻是認真地看著封釋雲那雙妖異的瞳眸,問到:“告訴哥哥你也無妨,不過事先哥哥得向天神和小妹還有爹爹保證,不是邪教的探子,也不是來北地搞破壞的。”此言一出,帳中二人一魂臉上立時浮現出了不同的表情,封釋雲略略定了定神,拋卻心中那些‘此女果然單純’,‘或許有些發展前景’的邪惡思想,又阻止了某殘的胡思亂想,這才一臉鄭重地望著少女,並指舉天鏗然道:“我,風釋雲,再次向天神保證,絕不是神殿探子,也不會在北地搞破壞。”說完,封釋雲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嘿嘿!妹子,你看這下可以告訴在下了吧!”“嗯,當然可以。”少女同樣也是極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名使者可是個美女喔!名字叫做……封似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