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逢場作戲 第四節(1 / 1)

不配 水阡墨 1213 字 1個月前

唐律倒是很鎮定,不理他,對苗桐說:“小苗,我不是在開玩笑的,你不討厭我吧?我們在一起怎麼樣?”謝翎大罵:“放你媽的屁,姓唐的你還不討厭門口賣紅薯的大媽呢,你怎麼不強吻她。”……苗桐覺得頭開始疼,下意識地想去揉太陽穴,卻發現被謝翎握住了。跟手銬似的。他銬著苗桐跟唐律像兩隻鬥雞。停車場像個擴音器,已經有保安和看熱鬨的圍上來。二十三年的老桃樹突然開了花,還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彆吵了,丟不丟人?!”苗桐說,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謝翎你的車在哪裡?”苗桐扯著謝翎往他悶騷的綠吉普那邊走,後麵唐律在喊:“小苗,我放你兩天假,你考慮一下啊。”謝翎又要炸毛,被苗桐推進車內關上門。做完這一切,苗桐差不多已經快暈過去了,全身是汗臉色蒼白,直揉太陽穴。“小桐,你中暑了嗎,想吐,要不要去醫院?”苗桐搖搖頭,十分痛苦:“我想睡覺。”與人接吻沒什麼,隻要那個人乾淨不討厭。被人握著手,甚至抱在懷裡也沒什麼,隻要那個人乾淨不討厭。然後呢,沒有了。她的心裡什麼都沒有,不能愛唐律,也不能愛上那個人以外的任何人。她愛的那個人是神,在神殿裡,傾儘全力也隻能摸到他的半片袍角。然而,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人一旦有了貪念,就已經開始失去了。連續幾日的失眼,苗桐睡得很沉,醒來後腰酸背痛。謝翎正臥在她另半邊床上看書,見她醒了,“啪”地合上書:“你醒了?頭還疼嗎?”“幾點了?”“你眼了一個對時。”謝翎自然而然地伸手來揉她的太陽穴,眉眼含情般看著她,“早上惜言打電話過來啦,我幫你接了。”苗桐猛地坐起來,跟看怪物似的瞪著他。“我跟他說,昨晚我跟你在一起。”謝翎不笑了,湊上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們兩個人,單獨,孤男寡女,睡在一張床上……你說惜言會怎麼想?嗯?”苗桐一個巴掌打過去,完全是下意識的,沒使勁,打完就在發愣,可謝翎麵皮嫩立刻紅了一層。謝翎被打了也不惱,反正握住苗桐的手放在嘴邊親,陶醉地半眯著眼說:“打吧,隨便打,隻有我媳婦兒能打我,打完了就是我媳婦兒了。”終於見識了什麼叫斯文流氓。苗桐這下子完全清醒過來了,懊惱地捶兩下自己的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借你的衛生間用一下……”昨天他把在車上睡熟的苗桐帶回了自己的家,她感冒還沒有好利索,臉上還帶著病態的潮紅。晚上本想叫她起來的,可是看著她熟睡的臉怎麼都不忍心叫醒她。即使是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也不曾在他家留宿過,謝翎不習慣一覺醒來身邊躺著個人,而卸了妝的那張臉陌生得讓他覺得驚嚇。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苗桐產生了連自己都想不通的興趣,她很乾淨,身上沒有討厭的味道,跟她同床共枕也沒什麼不適感。甚至謝翎覺得,如果是跟苗桐的話,大概生活在一起五十年都不會覺得厭倦。這就足夠了。苗桐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突然扭過頭:“你在看什麼?”“看你。”謝翎笑著問,“不行麼?”“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苗桐皺眉,“你是真的打算追求我嗎?”“不是‘打算’,我已經‘正在’追你了。”謝翎歎氣,“你也太遲鈍了吧,我對你的喜歡表達的不夠明顯麼?”她是真的沒看出來,他們就算是冤家,也不該變成這樣的關係。苗桐看了他一眼,臉色漠漠的:“那真是……榮幸之至。”真是滿身是刺的一句話,謝翎笑了:“我是認真的,比起那個姓唐的不安好心的混蛋,你還是考慮我比較好。”“你和他?”苗桐嗤笑,“半斤八兩而已。”她全身上下認真清點一遍還真沒什麼好喜歡的,她清楚,男人們都覺得她骨子裡陰沉。即使成了白家老四,依舊改變不了她沒男人緣的本質。這桃花倒是開得璀璨芳菲的,可惜她不是什麼搖錢樹。苗桐搖了搖頭:“謝翎,彆傻了,你指望我什麼?即使我入了籍,頂著白家四小姐的帽子,可血管裡淌的血畢竟是跟白家不同的。源生再大,也落不到我手裡半分,你懂嗎?就算是他願意給我,他還有兩個姐姐還有外甥外甥女這些血親,他姐姐會眼睜睜地看我這個陌生人分去半壁江山?……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姐姐同意,我也不會要的。”苗桐轉頭看向謝翎那張略微錯愕的臉,微笑,“他沒幾個朋友的,你算一個,彆讓他難受。”謝翎點了支煙,隔著層層淡紫色的煙霧,苗桐沒事人一樣在擺弄他車上的CD。這姑娘不傻,什麼都能看出來。他不是不把白惜言當朋友,可是他那身體能撐多久?想起說不定哪天他就被通知參加葬禮,他真的難受,十幾年的情誼擺在跟前不是假的。可他終究要找個姑娘結婚的,這姑娘要跟他門當戶對,要過得去父母的眼。他的確是盤算著苗桐帶著半壁江山嫁給他,她不醜,性格也沉穩,看起來不會是老公有外遇就像個潑婦一樣吵悶的女人。而且他有跟她過一輩子也不會討厭的覺悟,當然他不能保證身邊沒彆的女人,但是他可以保證謝夫人的位置隻屬於好一個人。這盤算真的是絕妙極了,可苗桐這小狐狸看出來了,她說,你是他的朋友,彆讓他難受。下車時,苗桐問他:“你不進去?”謝翎大笑:“不了,我怕挨揍。”他這會覺得沒臉見老朋友。苗桐在門口換鞋,就看見白惜言坐在沙發上,左手握著個棒球棒,右手拿著煙。“謝翎呢?”“走了,他說怕挨揍。”白惜言愣了愣:“跑得倒挺快。”把棒球棒扔到旁邊,繃著那張白玉雕琢的臉,說不出的陰鬱,煙灰掉到身上也沒發覺。看樣子有些筋疲力儘,好似他竭儘全力打過去,卻打到了棉花上,打也不是,收也不是。他可以為她做到這個程度,為什麼就不能有愛呢?苗桐拿掉他的煙,跪在他跟前,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他身上獨特的清幽的體味,鑽進她的肺葉裡,流進血液,滲進骨頭,直擊心臟。人真是貪婪的東西,看不見他的時侯覺得能多見幾次就好,在一起相處了又覺得為什麼不能得到他的愛苗桐覺得身體內蠢蠢欲動的愛欲在蒸騰,不禁有些絕望,人啊,真是貪婪的東西。“……謝翎,倒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白惜言摸著她的頭發,“你要是跟著他,我也放心了。”“你剛才不是想揍他?”“哪個哥哥不想揍把自己妹妹拐走的臭小子?”白惜言心裡陣陣泛酸,簡直酸透了。今天一大早他差點要衝到謝翎家裡把那小子揍一頓,往死裡揍。可想到苗桐驚慌失措的臉,他就蔫了,他憑什麼乾涉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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