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看上去很普通,但其實材質並不簡單,更有紋絡封口,根本無法強行打開。如果強行打開,信封將立刻**,灰飛煙滅,什麼都不剩下。必須是指定之人,才能打開。紋絡散發淡淡的毫光,溢散而出的波動很微弱,但可以確定,這是大長老穀淳伯的氣息與手筆沒錯。葉凡接過信封,又仔細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後,才捏出幾個手印,打出一道金色元氣落在信封封口處的紋絡上。受到元氣刺激,封口處的紋絡迅速黯淡了下去,葉凡順勢一抖信封,一封信箋滑了出來。拿出信封掃了一眼,葉凡指尖冒出一縷元氣,灌注到信箋和信封上,頓時元氣將信封和信箋絞成了飛灰。這時,穀西河大掌櫃說道:“大長老修煉突破新境界,還從中州帶回來獸皇屍體。孤身前往中州凶險之地,獵殺一頭獸皇,這在紫凰宗門內是非常罕見的勇武之事。不但換成了功績,更將自身威勢與聲望重新推向頂點。”“如今,大長老已經說動了一批宗族,將它們拉攏到了自己的陣營,並且意外得到了一些當年穀雲山一脈隱藏起來的舊部支持,也算是一份力量。宗主作為穀雲山之女,是宗門嫡係,若論身份和繼承權,自然是紫凰宗的正宗繼承人。況且你意外獲得了更純正的鳳祖血脈,這在紫凰宗也是人儘皆知的事情。如果以宗規而論,恐怕就更無人敢質疑你的繼承地位。隻是……”“隻是什麼?”穀心月神色平靜。穀西河大掌櫃神情猶豫,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隻是有少數宗族長者,聽聞宗主已為人婦,夫君卻並非紫凰宗之人,對此有些不滿。擔心這會稀釋紫凰宗的血脈!”“他們願意支持就罷了。不願意支持,那就等我登位了,再一一掃平就是。”穀心月美眸寒光一閃,迸發無窮殺機。葉凡是她選定與傾心的人,這些人居然還想打自己的主意,難道還想逼迫自己與某個紫凰宗的嫡係結合?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沒有,沒有的事,隻是略微有點不滿而已。他們對支持宗主這件事是毫無疑問,毫不猶豫的,宗主身份和血脈皆尊貴至高,誰敢覬覦和逼迫?”穀西河大掌櫃不過是外門執事,小小武侯的境界,哪裡能扛住穀心月的鳳祖武皇威壓,駭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說道。他是大長老穀淳伯一脈的嫡係後裔,忠心耿耿,才有資格參與這種大事。否則以他小小武侯境界,根本不可能了解如此隱秘的大事。“最好是這樣。”穀心月目光稍微平靜下來。如果那些人還有什麼無恥的念頭,她不會介意比穀陸更狠,直接掃平他們的宗族,但這樣的事情經過一次已經夠了,她不想再經一次。“好了,你先下去吧。”穀心月一揮手,淡淡說道。“是,宗主。”穀西河大掌櫃連忙點頭,快速退出房間。穀西河離開,葉凡探出神念,在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貓膩後,又以神念布下大網,將房間籠罩住。“大長老在信裡說什麼了?”穀心月仰起螓首問道。“說了一些他最近在宗門內的安排,與之前和他商量的有所出入,但問題不大。還有一些宗族支脈,也不是那麼配合,在觀望形勢。需要注意,這些都如我所料。”葉凡目光深邃,在暗沉的房間裡,熠熠生輝。“不會出問題吧?對我們的事可有影響?”穀心月麵露擔憂。“問題不是太大。你身為武皇,又有鳳祖血脈,這是最大的籌碼,也是最具分量的籌碼,足以震懾他們。因為這個,他們才肯倒向我們,否則光憑穀陸這些年在宗門的為所欲為,他們不會冒險支持我們。不過,不配合的宗族,比我預料的多了一點點,我沒想到,不識相的人這麼多。”葉凡有些無奈,大局早定,沒想到還有不怕死的。“如果他們真的不合作,到時真的要掃平他們嗎?”穀心月又問了一句。“嗬嗬,你自己還不知道?”葉凡好笑地看著穀心月冰雪俏麗的麵龐。“不管是不是真要這麼做,總得先震住他。”穀心月苦笑一聲,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穀西河大掌櫃。此人是傳聲筒不錯。但絕對也是另外一些人的傳聲筒,穀心月自然猜到這一點,才表現的那麼強勢,動輒要掃平多個宗族。“震懾是一定要的,但不是現在,登上宗主之位也不行,等到……你的實力和地位,都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的時候,再去整頓他們。穀陸掌權那麼多年,卻隻敢打壓各支族,哪敢真個掃平。他便是想做,門人也不會答應,憑他自己,還無法壓製那麼多宗族。由此可見,這些分支宗族也不是好惹的,有他們的支持,你才是宗主,沒有他們支持,就什麼也不是,必須要實力全麵超越他們,才有一定的機會。你現在就像當年創立紫玄皇朝的聖神老祖那樣,需要八百諸侯協助,方才能打下天下,坐擁無上皇權。等到紫玄皇朝核心已經完全超越諸侯國,一道皇命下達,誰敢不從?你需要等的,就是達到這樣一個地步的時候。”葉凡含笑淡淡說道。穀心月有足夠的時間和潛力,能夠達到與紫玄皇朝的天子那樣的高度,皇權全麵碾壓王權,言出法隨,各諸侯莫敢不從。葉凡又與穀心月商量了一番,客棧一層,並讓大掌櫃安排了幾個房間。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入夜時分,虛空螳皇幾個才喝得滿臉暢快,挺著一個圓溜溜的大肚子找來。“你們喝了多少?”穀心月張大了鮮豔紅潤的小嘴,滿臉驚愕。幾個家夥頓時滿臉慚愧,老臉通紅,赤曜兔獸皇更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這火凰城也太差勁了,連幾壇好酒都沒有,跟水一樣,隻能喝多一點解饞了。”虛空螳皇辯解道,還順便黑了火凰城一句。“我給你們的元石,不會全花完了吧?”葉凡狐疑地瞅了瞅這三個家夥,看這三個家夥的肚量,居然能喝成這副模樣,可見喝了多少。可是,他沒給三個家夥多少元石,居然也能喝成這樣,難不成是喝假酒了?“咳咳……蛾龍,你來說。”虛空螳皇輕咳兩聲,爪子撞了蛾龍獸皇一下。“為什麼是我說?彆忘了,就數你喝的最多,沒看老板都快被你逼哭了?”蛾龍獸皇輕哼一聲,並不妥協。聞言,葉凡臉色更黑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底湧上來,看來……似乎不止花完那麼簡單啊。虛空螳皇老臉又是一紅,十分不好意思道:“你給的元石全花完了,好在老板大方,說可以賒賬……所以我們就多喝了一些,欠了點帳。最遲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找過來。”葉凡聽得眼前頓時一黑,這幾個家夥還真做的出來。最讓人抓狂的是,老板還真敢賒啊。“你們把人家店裡的酒全喝光了?”葉凡黑著臉道。難怪喝到這個時候,如果不是這樣隻怕,這三個家夥還不願意回來呢。“額……那是一個酒莊的酒窖,庫存很多。”赤曜兔獸皇補上一刀。穀心月驚訝,很快眉眼全是笑意地看向葉凡。葉凡差點暈過去,這他娘連酒鬼稱號都委屈這三個家夥了啊,這是。“我能跟你們斷絕關係嗎?”葉凡忍著揍人的衝動。“晚了,簽的是你的賬!”赤曜兔獸皇連忙大叫。“主要還是這火凰城太差勁,那麼大個酒莊,連幾壇子好酒都沒有,隻能多喝點解饞了。”虛空螳皇訕笑兩聲,唉聲歎氣道。話音剛落,一群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青壯,在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帶領下,呼啦一下湧進了客棧。青年打量了一下虛空螳皇幾個和葉凡,一下子明白,此人就是這幾個寵獸的主人,腳步如風,幾步來到葉凡麵前神色謙恭道:“我等是東成酒莊的人,閣下是這幾頭寵獸的主人吧?煩請將閣下寵獸賒的賬還清。”葉凡無語了一下,說道:“清賬的事一會兒再說。先說說,你們怎麼就敢給它們賒賬?隨便什麼獸到了你們莊上,你們都給?”青年愣了一下,隨即為難的說道:“那時家父與在下都在紫凰城配合高層布置壽宴酒水事宜,酒莊也沒有什麼人駐守,下麵的人儘是武侯武尊,哪裡敢擋住幾個獸王呀……”葉凡看向虛空螳皇三個,大致明白了過來。酒莊老板和小老板顯然不太擔心有人敢喝酒不給錢,這裡畢竟是紫凰宗的山門主城,有紫凰宗重兵把守,沒幾個敢不開眼鬨事。這三個愣頭青錢花完了,看酒莊強者不多,直接以勢壓人,強行喝霸王酒。酒莊的小廝們也不敢阻攔。直到喝完了酒,老板也回來了,讓人家逮個正著。青年看葉凡神色,沒有要賴賬的樣子,心下也鬆了一口氣。他也是武王,他父親更是武王巔峰,可麵對這一群王者,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唯一的辦法,隻有上報宗門城備守軍,讓主城的衛隊出麵來處理。可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想讓城備守軍介入此事的。因為守軍將軍貪婪無比,請他們出手,不大出血一次休想平息此事。最終,葉凡痛快付清了欠賬,甚至於,葉凡還想再購買一些皇級寶酒,免得它們再去到處混吃混喝。可惜的是,彆說東成酒莊,整個紫凰宗境內所有五階寶酒,大部分四階美酒,現在都被紫凰宗收走了,為了這次穀陸宗主的壽宴做準備,這個時候想要找美酒是不可能的。第二天,葉凡一行準備出發。這個時候,菊千曇、京戟等五人也來了。剛一見麵,菊千曇就看似關心,卻實則嘲諷道:“葉兄,聽說你的寵獸昨天在東成酒莊喝了霸王酒?唉,葉兄你得好好管教一番你的寵獸了,要知道這裡是紫凰宗,可不是黑水灣那樣的小地方。東成酒莊的老板不具備什麼實力,但這裡可是紫凰宗門,葉兄你可彆被寵獸連累了。而且,我還聽說,葉兄幾個寵獸錢沒了喝霸王酒?是不是葉兄手頭錢不夠了?不夠了就跟我說嘛,何必喝霸王酒呢……”周瑩瑩此女也一掃之前的一絲忌憚與無視,麵露譏諷看著葉凡,希冀看到葉凡惱羞成怒的神色。“你們說夠了沒有?真想不明白你們怎麼有那麼厚的臉皮,坐著葉兄的輦車,還一副這樣的態度。”京戟忍不住怒道。“我這是關心葉兄,關心他一下都不行嗎?是吧?葉兄。”菊千曇瞥了京戟一眼,嘿嘿笑道。葉凡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踏上輦車,閉上眼睛就沉浸在修煉中,對菊千曇的冷嘲熱諷渾然不在意。他一直忍著,如果不是不隨意想殺世家子弟,否則以這位世家公子如此不知死活,早就送他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