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人族九大勢力之一,七大宗之一的紫凰宗氣象啊!”菊千曇目露豔羨、敬畏的目光,因為他看到了許多大人物,都是各勢力的重要人物,乃至是勢力之主。紫凰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之主第一次大壽,就是同等級彆勢力的掌舵者,隻要有空,都會選擇親自來賀壽。當然,身為這樣一個超級大勢力掌舵者,平日很難有空做彆的,不太可能真個到來,隻派宗門後裔或者長者前來。就是眼下,他們也沒看到這些人的影子,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來自周氏武聖世家的周瑩瑩,身段如扶柳,曼妙有致,美目流連,異彩閃爍。她出身上等武聖世家,家族還有一位活著的武聖老祖。即便如此,她也不禁為紫凰宗的鼎盛氣象所折服。這是一個萬載不滅的超級大宗,代都出過武聖,甚至多位武聖。不像他們這些武聖世家,大多隻出過一尊武聖或者半聖。萬載大宗,不是一個武聖能撐起來的,而是靠層出不窮的武聖,連綿不絕的聲望與威勢,無窮底蘊,方才能撐起一個萬載大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哪怕她出身武聖世家,也需要仰視!不說他們二人,就是京戟、許佳寶、華清鳶三個,也都麵色肅然,目露敬畏之色。就是虛空螳皇它們三個,也麵有忌憚,不敢造次。一行人中,隻有葉凡和穀心月麵色平靜如故,絲毫沒有變化。菊千曇朝聖般凝視了片刻,回過頭正要炫耀一番,卻見葉凡麵色平靜,沒有任何異色,不由一愣,一股無名火自心底湧上來,不陰不陽道:“葉兄如此神情是什麼意思?麵對如此大宗,武者聖地般的地方,不該表達一番對其的敬意麼?”“所謂的敬意,就是恭維謙卑嗎?如此敬意,我想它並不需要。”葉凡看也不看菊千曇,聲音平淡,十分平靜。“你什麼意思?且不說敬意,我看你絲毫沒有尊敬的意思,難道你看不起堂堂紫凰宗?”現在在紫凰宗內,菊千曇也肆無忌憚起來了,開始大扣帽子,這裡可是紫凰宗的地盤,玩弄點手段弄殘葉凡,簡直太容易。“這麼說來,你是很看得起紫凰宗了?”葉凡淡淡道。“我……”菊千曇頓時噎住,麵色漲紅,不敢作答。這本來就是他的言語陷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坑在哪裡,這讓他怎麼回答?說看不起就是找死。說看得起,紫凰宗堂堂大宗,需要你一個小小武王看得起?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大口氣。“現在紫凰宗聖城已到,幾位請下去吧。”葉凡直接趕人了。話說的很直接,並不客氣,但其實隻要不是心懷惡意,聽起來肯定不會刺耳。京戟、華清鳶、許佳寶三人客氣地和葉凡告彆,而後徑直下了輦車。隻有菊千曇和周瑩瑩麵色難看。他們本來就想借葉凡的座駕出一把風頭,現在居然被直接趕下車了,這讓他們怎麼做?直接走過去?也太掉份了!尤其是菊千曇,本來他的打算是在城門口先出一把風頭,這樣一來,潛意識裡外人都會認為他是主人,這是他菊千曇的座駕,他再施一些手段,直接成勢,到時不是他的都是他的了。如此,兵不血刃就能得到這樣一架頂級座駕,何樂而不為。可現在,他居然直接被趕下去了!“姓葉的,你~~!”菊千曇氣的一張臉漲紅,這一刻,他猛然發現,自己在葉凡麵前,還從來沒占過上風。“哼!我們走著瞧。”周瑩瑩陰沉著一張俏臉。她雖然很喜歡這頂級座駕,但女子畢竟臉皮薄,還沒厚臉皮到賴在人家的車架上。葉凡聽著周瑩瑩和菊千曇的威脅,眼皮都不眨一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離開葉凡的輦車,菊千曇和周瑩瑩死要麵子,還想取出此前一直收起來的輦車撐一撐麵子,否則真直接飛過去,真的讓他們顯得是很不入流的角色。連座駕都沒有,估計也就是散武修的作風了。京戟見到菊千曇的舉動,搖了搖頭,也不管這二個死要麵子的家夥了,蓬勃元氣環繞周身,直接朝巨城城門飛去。華清鳶瞥了一眼這二人,也十分不屑,下意識又看了葉凡一眼。這數個月來,她一直在暗中觀察葉凡和“古心月”,發現這二人神秘到了極點,幾乎每天都在苦修。雖是去紫凰宗,口裡卻從不提紫凰宗。而且從來都很平靜,幾乎沒有生氣發怒的時候,仿佛沒有什麼能在他們心中激起波瀾。剛才更是如此,這二人麵對這二個武聖世家嫡係子弟的威脅,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上等武聖世家嫡係,日後即便要嫁人,也是其他武聖世家嫡係子弟的女子,更加不可惹。可這二人,從頭到尾都很平靜,或者說,平靜的有些無視,根本不符合他們的身份。這讓她格外好奇,這二人到底有什麼底氣,居然敢如此不給武聖世家子弟麵子。帶著疑惑,華清鳶拉著許佳寶柔嫩的小手,跟在京戟身後直飛城門。三人的離開,讓菊千曇和周瑩瑩臉色愈發難看,好像他們做的這些,好像一個傻子一樣。“哼,等著看他們丟儘麵子吧。”菊千曇冷哼一聲,安慰周瑩瑩,也是在安慰自己。葉凡看他們遠去,也返回了輦車,讓烈風獸王拉動輦車,破開暴烈天風,噴薄煌煌青光,如山如嶽,轟隆隆碾動虛空而來。“這種聲勢……”城門口處,一個眼神陰鷙,氣息強大的青年身著紫煌煌甲胄,聽到外麵的動靜,麵色微變。隨即,他神色一動,大踏步從城門內走出,麵上帶上一絲恭敬之色看向烈風獸王拉動的座駕。“請前輩降落。”察覺到烈風獸王透發出來的獸王巔峰氣息,青年神色再次微微一變,神色愈發恭敬了幾分。他是這處城門負責看守的執法小隊正隊長,此前他和好友小聚去了,直到收到副隊長傳來的消息,當即火速趕回來迎接眾多賓客。尤其是那來自梵海宗的一位嫡係弟子和武皇長老,是他親自迎接的,那等人物的座駕就是二輛王級後期巔峰獸王拉車。這一輛座駕絕對不低了,很可能同樣是武皇座駕。一聲悶響傳來,輦車緩緩落到地上,龐大的輦車如一幢大房子,八輪並行,色調微冷,卻格外大氣,細致處透出幾分奢華之意。“紫凰宗宗主一脈弟子穀幽雲,恭迎前輩駕臨。”執法小隊隊長拱手作揖,垂下高傲的頭顱。他的舉動引起了眾多前來賀壽的賓客的注意,這時也紛紛望了過來。“咦?這是哪一家的座駕?好像沒見過啊。”“不止沒見過,也不知誰那麼任性,連個家族或勢力徽章都不烙印上去。”“這才是低調的典範啊,本身就是身份的證明,連徽章標誌都不用。”眾多來自大小勢力的賓客議論紛紛,就連來自梵海宗的武皇和嫡係弟子,也將目光投射了過來。嘎吱!車門打開,一隻修長寬厚的手掌撥開了流蘇珠簾,一步跨出來,目光平靜如秋湖,掃視眾人。“額……這是哪家的嫡係?”“不認識啊,從來沒見過,還是說,是哪家雪藏的天才人物?如今才出世?”“有這可能,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老怪物培養的。”眾賓客又議論起來。穀幽雲神色一怔,卻未曾多想,繼續垂首。來者沒有明顯的身份標識,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為好。嘩啦啦!又一陣輕響,一隻纖秀白皙,宛若白雪凝膚般的素手探出,一襲月白衣裙款款飄出,一道絕美清麗的身影出現在葉凡身邊,麵罩輕紗,掩蓋住了容貌。兩位?武王?在場眾人有些驚詫,但也沒多想什麼,武皇帶更多子弟過來的也是正常。然而,葉凡下一個舉動,卻是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隻見葉凡牽著穀心月的小手,直接躍下輦車,儲物戒和獸戒齊動,將輦車和烈風獸王分彆收了起來。眾人有些震驚。儲物戒隻能儲存死物,活物是無法收進去的,也就是說,輦車內壓根沒人了,從頭到尾,就隻有他們二人而已。並沒有什麼武皇境的大人物。“噗嗤!”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爆發出一聲強忍中迸出的笑聲,頓時如引線般,點燃了偌大的人群。敢情從沒有什麼前輩,隻是二個年青弟子,這穀幽雲隻看座駕層次,便還以為前輩駕到,恭恭敬敬迎接了一番,鬨了一個大笑話。轟然炸開的笑聲太刺耳了,刺激的穀幽雲有些發懵,旋即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起來。隻是,出於忌憚和未知,他並沒有立刻發難,而是忍著道:“敢問二位是……”“我等代表黑水灣眾皇,為穀陸宗主賀壽。”葉凡淡淡道。黑水灣?什麼地方?眾賓客微微愣住,隨即笑的更大聲了。黑水灣是什麼地方?倒也有一些人知道,那是中州的一個四戰之地罷了,位置雖好,卻著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勢力。黑水灣眾皇?說好聽點是一個自治之地,說不好聽點,就是一群自恃有點實力,占地為王的土皇,也就能在那個地方呼風喚雨。如果是眾皇之一來到,紫凰宗還會給點麵子,可現在嘛……才二個武王過來,那就差的太遠了。果不其然!一聽是黑水灣來的使者,穀幽雲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如同蓋上了一片烏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他穀幽雲什麼時候鬨過這樣的笑話,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臉都丟儘了!“不同級彆的使節,有不同的招待規格。閣下,按理說,我該給你們安排一處中等殿宇,可是你也看到了,近日賓客太多,住處有些不夠用了。隻能安排下等庭院了...除非...”穀幽雲目中精光閃動。除非是給一筆好處,才能提升招待規格。他穀幽雲豈是吃了虧卻不計較的人,非得讓這二人大出血一次,才能消幾分心頭之恨!“哦,那就隨意安排吧,我們不挑。”葉凡仿佛沒聽懂穀幽雲說什麼一樣,麵色平靜如常地說道。這話一出,穀幽雲反倒是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瞪著葉凡半晌,可看了半天,完全沒看出葉凡有開玩笑的意思,這讓他不禁怒了。即便住下等院落,也不肯給自己好處賠罪?“那就多謝閣下體諒了,請閣下委屈一下,住在下等院落吧。”穀幽雲語氣陰森,嘴角露出一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