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煩夠了費老師,就去打遊戲了。過半小時才又想起來,退出來看微信,瞧瞧費老師又理他沒有。費老師二十幾分鐘前發來一個表情包:【當然是選擇原諒他.jpg】俞仲夏回:【。】費老師沒理他,他猜費老師可能又在複習,就把這頁翻篇,繼續回歸到遊戲中去。本來費辛是真有點被俞仲夏戲弄的怒氣,現在也不大能氣得起來。說破天,這也隻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一場惡作劇罷了。關鍵是他也並沒受到任何傷害……品了又細品,好像還挺好玩。俞仲夏沒有主動對他講那個孿生兄弟的事,他也沒有問。聯想薛老師當時說俞仲夏是獨生子,另個“俞仲夏”又說自己是單親家庭跟著媽媽生活,應該是父母離異分彆帶走了一個兒子。離婚率越來越高,普通高中裡一個班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學生,都來自離異家庭。這情況並不算特彆。讓費辛比較好奇的是,他之前對俞仲夏性取向的認知,建立在第一次見麵,“俞仲夏”提到萬鵬時明顯流露出的愛戀情緒。然而那個“俞仲夏”,並不是俞仲夏,還被萬鵬無情暴揍。但萬鵬和俞仲夏又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校園雙雄CP。(注:費老師的入坑初心)俞仲夏和“俞仲夏”的感情分明也很好。有遺傳學家做過取樣研究,結論證實,很多同性戀的性取向是由基因決定的。同卵雙胞胎在性取向上,極大可能是一致的。由此可知,俞仲夏大概率也是個小gay。這對孿生兄弟gay加上萬鵬,簡直就是CP大亂燉。“俞仲夏”喜歡萬鵬萬鵬喜歡俞仲夏俞仲夏喜歡萬鵬。“俞仲夏”喜歡萬鵬萬鵬喜歡俞仲夏俞仲夏喜歡……“俞仲夏”。這CP嗑起來好上頭,年上年下和骨科,泥塑拉郎花樣多。費辛:……我怎麼比肖秀榮還無聊。周末過去,周一早上。例行遲到的俞仲夏和又早到了的費辛,這對遲早組合,迎來了久違的校門口合體。但今天值班的不是李老師,不肯放水,把俞仲夏記在了小本本上,才放他進去。俞仲夏飛奔著追上費辛,沒話找話地問:“費老師,你今天怎麼沒騎車?”“周末回家了,從家裡坐地鐵過來的。”費辛道,“你都遲到了,還不快走幾步?趕緊上早讀去!”“費老師再見。”俞仲夏酷酷地跑走。費辛也上樓,看一看18班學生早讀。今天他就能正式卸下代理班主任的職務和責任,最後再來站一班崗。貼著18班後門上的窗看了片刻,周一早上學生狀態還行,有個彆偷懶的,大部分學生都在像模像樣地讀英文課文。他滿意了,一轉頭,俞仲夏從19班出來,靠著門口的牆一站,還挺酷。費辛皺起眉:你又怎麼了?俞仲夏眯眼睛:沒見過罰站嗎?費辛麵無表情,一手叉腰,一手抬起來,遠遠地跳了兩下海草舞,以示嘲笑。跳完,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了。俞仲夏目瞪口呆:……費老師你好騷。費老師心情好得直冒泡。18班原班主任許老師終於回來了。兩人順利交接了班主任工作。他可以重新過他每天隻要上上課、打打球、複複習、(劃掉)嗑嗑CP(劃掉)的平靜生活。離研究生考試隻剩下不到兩個月,他也的確沒有時間再花費在繁瑣的班主任事務上。俞仲夏去辦公室交化學作業,經常看見費老師戴著耳機在看書或做題。用過的演算紙整整齊齊摞在邊上,足有好幾厘米厚。當個學霸這麼辛苦。不過帥哥認真起來比平時都更帥了幾分。學霸和學霸是絕配。不知道俞季陽還有沒有機會?這天傍晚,體育生們叫了費老師一起打球,俞仲夏也去了。費老師打了一會兒,換了其他人上場,自己在邊上喝水。俞仲夏也招呼彆人:“換你,我歇會兒。”他下來跑去費老師邊上,也拿了瓶水喝,邊喝邊偷瞄費老師。費辛眼角看他,心生警惕,每次他主動找上門一般都沒什麼好事。自從俞仲夏掉馬以後,他倆還沒認真說過話。“費老師,”俞仲夏一副聊正經事的樣子,說,“你整天這麼努力,是要考哪個學校的研究生?”費辛並不想和學生認真討論他自己的學業,敷衍課代表:“閒著也閒著,隨便考考。”俞仲夏吐槽道:“你們這些學霸,能不能老實點?沒看書沒複習,成績出來七百一。”費辛:“……”他瞥俞仲夏,道:“那你們這些校霸,能老實點嗎?整天不好好打架,就會把老師當猴兒耍。”俞仲夏:“……”“哎喲~還生氣呢~”嗲精上線,“怎麼這麼小氣啦~”他邊說還邊用礦泉水瓶瓶底戳費辛的肱二頭肌。費辛:“……”俞仲夏:“嘻嘻嘻。”費辛警告:“好好說話,彆找打。”俞仲夏收手:“不了不了,我自己都麻了。”費辛問他:“你是哥哥還是弟弟?”俞仲夏道:“哥哥。”費辛隨口一應:“哎。”俞仲夏:“……”這便宜都要占?不愧是gay,男同就愛搞什麼哥哥弟弟的稱呼當情趣。……哎?哎???費辛:“你弟學習應該不錯,你這當哥的,怎麼成績這樣?不給弟弟做榜樣。”俞仲夏:“各有所長,他智商高,我身體棒。”費辛:“……行吧。”他有點想關心下俞家弟弟連續遭遇暴力的事。可這事顯然超出了他的職責,俞仲夏是他的學生,弟弟並不是。而且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他如果問起,就是拋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還是……算了吧。俞仲夏想的是彆的問題,道:“老師,你是還想考你們潁大嗎?”費辛聽到潁大兩個字都頭疼,說:“不是,想考北大。”俞仲夏喜上眉梢,很滿意這個答案,看費老師的眼神裡透露出無言的真摯,鼓勵道:“很好,費老師,一定要好好學習,未來可期。”費辛:“???”俞仲夏想,如果費老師留在潁城讀研,那俞季陽就徹底沒戲了。因為俞季陽無論如何都不會留在潁城讀書,不會留在家裡。以俞季陽年級前三的成績,隻要高考不失誤,清北那還不是妥妥的。到時候和費老師一起去了北京讀書,近水樓台先得月。上最好的大學,泡最好的gay,順利走上人生巔峰,那這些年受的所有苦都值了。費辛不明所以,道:“謝謝,我儘力。”俞仲夏喝著水,假裝是隨便聊聊,說:“你覺得我弟怎麼樣?”費辛也喝水,真當是隨便聊聊:“很乖,有點內向。”俞仲夏:“長得怎麼樣?”費辛:“……還行。”“還行?”俞仲夏把臉伸過來,道,“你再好好看看,摸著你的良心說話,就這臉,叫還行?”費辛:“……”俞仲夏賣弟弟牌安利:“不吹不黑地說,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好看的藍孩紙了。”費辛:“……”俞仲夏心想,聽懂了嗎?我弟比寂寞少男好看一百倍。隻要審美正常,就知道該選誰。費辛心說,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臭不要臉。你這小gay好看不好看,關我什麼事?莫挨我,老師鋼管直。他把空瓶丟了,朝場上示意,換他上去。不想再聽俞仲夏在這裡自賣自誇。已經擱置的高冷劇本重新撿起來。俞仲夏不想打球,還留在場外看。費老師過人超絕,假動作串得跟花兒似的,起跳,投籃,籃球一道拋物線,砰一聲入籃筐。其他人都拍手喝彩:“好球!”俞仲夏心潮澎湃:這個即將和我弟共度餘生的男人,該死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