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回到了申城,與宋琦他們相約在餞春茶樓,簡單說了東瀛的經曆。當聽到黑龍會已連根拔起,宋琦和賴繼學笑著叫好。說到踏平伊賀山穀,得到了五行宗的虎符時,兩人眼光一動,說:“想不到五行宗的虎符有這一段故事,現在兩塊玉符都在你手上,是不是想打開五行宗的洞天?”柳致知笑著說:“當然想打開,不過準備一下,你們有沒有事,如果沒有事,和我一起去?”賴繼學笑到:“我沒有事,隻不過嫂子這邊不方便,我就不去了。”柳致知不以為然地說:“嫂子有什麼事,你是不是以嫂子身邊離不開人,來推托?”賴繼學不好意思的笑了,看來,他有妻管嚴的趁勢,宋琦在一旁開腔了:“在國內,又不是在國外,再說,嚴冰生產已好一陣了,也不礙事,好了,讓你嫂子婉青去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又回過頭,對柳致知說:“老弟,你得到虎符,開啟五行宗洞天是小,但要清楚,你一旦開啟,就準備繼承五行宗傳承,五行宗也算一個大派,它有自己傳承,雖然傳承出現了中斷,但修行界有一條規矩,不能荒廢,就是得傳承者必須肩負起這一宗的傳承。”“有這樣的規矩?”柳致知問到。宋琦點點頭:“以前也未與你說過。當然,這是一些千年大派才有的規矩,小派之間,特彆是那種洞天都沒有小派。倒不必講究。你做好準備了?”宋琦問到。不僅是柳致知。就連賴繼學也很驚訝。柳致知沉吟一會,抬頭說到:“要是我不願意呢?”“這好辦,有兩種方法,一是你不打開洞天,讓有緣人打開;二是你打開洞天,為他們傳承尋找一個傳承人,作為外門護法。你兩種方式選一種,如果第二種方式。洞天打開,還需邀請見證人。”宋琦說到。柳致知沒有想到這些,不禁皺眉,賴繼學說:“我們打開洞天,誰也不知道,不遵守這條規矩,會怎麼樣呢?”“規矩是人定的,現代人不遵守規矩不是沒有,隻要你過得了自己內心這道關就行。”宋琦微笑著解釋。“不行,既然知道了有這一條規矩。我們就應當遵守,我太想當然了。以為得到虎符,就得到一個寶藏,事實上想想也應該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飯。好了,我是不願意繼承五行宗的掌門之位,你們兩個意下如何?”柳致知斷然拒絕,問宋琦和賴繼學。“我已有傳承,我不會改投五行宗。”宋琦說到。賴繼學想了一會,搖搖頭說:“我也是一樣。”在大問題上,他還是站得住腳。柳致知苦笑一聲:“看來,這個掌門不好找,也罷,誰叫我想進入五行宗洞天,現在鑰匙有了,還得幫助人家找一個傳人,過幾天再說。”“也隻能這麼辦了。”宋琦說到。柳致知接下來將遇到鄧昆的事一說,兩人陷入沉思,半晌,宋琦說:“鄧昆逃到東瀛,我們都知道,想不到他已恢複金丹期的修為,是不是告訴蜀山?”“我是想告訴蜀山。可是,蜀山大門在哪兒,我卻不知道,也罷,賴兄,就轉告嫂子,讓特殊部門頭疼去。不過,這次事情結束後,我得去考慮一趟蜀山洞天。”柳致知倒想到一個方法,賴繼學點點頭。回到彆墅,柳致知和阿梨通了電話,說了一會話。便在床上盤坐,倒沒有入靜,而是將近來的一些事情回憶一下,自省了一番,自己這一階段經曆的事比較多,各種事情雖已過去,卻是一個很好的煉心機會,事情在當時,來不及細想,現在細想,加上推敲,不知不覺中又有些新感觸。修行之中,不僅是對身體的洗煉,也是對心靈的洗煉,明心見性,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去實踐,這其中,反省自身是必要的功課。反省自身,不是馬馬虎虎,而要深入內心,找出平時不注意的細節,要不然,等到問題越聚越大,到時再洗心,恐怕要費大功夫,而且,一不留神,易於引起心魔。賴繼學回到家中,將事情與嚴冰一說,當說到五行宗的事,嚴冰說:“不如獻給國家。”賴繼學搖搖頭,說:“不要開玩笑,這是江湖中一脈道統,國家?哪個國家能夠有這些道派傳承久,一入國家之手,國家都是俗人,恐怕更槽。”“既然國家不行,不過,特殊部門倒真有五行宗傳人的資料,我在檔案中看過,五行宗已分為三支,三支間明爭暗鬥,都是打著五行宗的旗號,人們把他們稱為五行趙派,其宗主趙天一;五行梁派,其宗主為梁天成;五行夏派,其宗主夏天行,都是天字輩排行。”嚴冰說到。這倒引起賴繼學的興趣,問到:“他們道行和德行怎樣?”要繼承五行宗傳承,道行不足以服眾,德行不正,肯定不行。嚴冰聽丈夫這麼一問,苦笑到:“他們都得了五行宗一部分傳承,道行方麵,不相上下,德行嘛,這不好說,三人在表麵都是一付正人君子,但傳說中,三人都不太好,而且,五行宗目前三分,實力下降得很厲害,幾乎墜於左道旁門一流。”賴繼學聽完三個分支的介紹,問到:“這樣說來,這三個人都不成氣候,有沒有其他人修煉五行宗的法門?”嚴冰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有吧。但柳老師要找德才兼備的傳人,難度比較大。”賴繼學低頭想了好一陣,說:“不管如何,明天把這消息告訴柳老弟,我一次洞天沒進過,聽說洞天之中,靈樞自合,我想借這次機會,看看能不能突破到攜帶山川的境界。”第二天,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柳致知,將嚴冰的話一說,柳致知問清楚了三支五行宗的分支情況,心中一動,自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到:“看來,我算一個勞礙命,又得跑一趟太行山區。”這三支,相距並不遠,不過在幾百裡範圍內,三人均由一個所傳,五行宗俗家傳人自從失去了五行宗玉符,自身功力又不足以打開洞天,修行不到金丹,根本無法打開洞天,當時尚有數名弟子,自從師門虎符失竊,均下山尋找虎符,聽說找到一片,但不久便沒有音訊,可怕的戰爭,整整幾代人,都陷於絕望之中,最後是連洞天都進不了,五行宗傳承算是斷絕了,雖然還陸續有傳,但其中隻有基本法訣,無奈之下,鄧秀成收了三個弟子,將他們名字中間一個字改成“天”,本來,五行宗這一輩份道號采用了“雲開複見天,百年新雨露”字號排行,鄧秀成是俗家弟子,並沒有取法號,但為了使傳承不斷,便宜行事,未給弟子取法號,因為他的身份根本不能取法號,變通的使用了這種方法,可見其用心良苦。後來,鄧秀成去世,他畢竟是一個俗家弟子,也未修行有成,隻得了點小法術。他去世之後,他的三個弟子趙天一、梁天成和夏天行便收徒授藝,枝葉便散開,但三人隻得了點術法傳承,卻不知天高地厚,都認為自己有資格繼承洞天,可惜的是,連洞天門都進不了。三個在太行山附近立足,由於是大派後裔,號稱五行宗正傳,三個誰也不服誰,便分彆以姓為尊,自號五行趙派,五行梁派和五行夏派,他們三人忘了,他們功行根本不足,就是功行足夠,在世也不能稱尊。柳致知到了太行山,收集三人的資料,看到這一切,不禁搖頭,三人也真是無畏,道門各派,尊師重祖,在世間不能稱尊,再說,一個門派的祖師是那麼好當的嗎?世間高人大概不屑管他們,更令他們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這三宗不能指望他們,不僅不能指望他們,還得防止他們來搗亂,不過,這三宗的弟子中有沒有成器的,柳致知決定考察下。清晨,太行山下,一處小鎮上,來了一個青年,人很英俊,卻一點塵勞也沒有。他一入小鎮,鎮上今天是趕集,各處的小商小販都湧入這座小鎮,自行車電瓶車還有摩托車在鎮外的公路上熙熙攘攘,時不時的的汽車通過,當然,也有步行的人。一進入小鎮,車輛便很難騎了,大部分人下車推行,也有不少人,乾脆將車輛找一個地方擺放下來,步行在並不寬闊的街道上,兩邊的攤位吆喝著,很是熱鬨。集市上蒸騰著一股熱氣,雖然現在天氣很熱,但比起街道上的熱鬨勁來,使人滿頭是汗。柳致知邊起邊看,熱浪對他來說,並無實質影響,人雖多,但仔細看,他身邊會有一個奇怪之處,周圍有人好像有意識避開他,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恰似閒庭信步。這不是柳致知有意而為,而是一個金丹高手應有的尊嚴,不自覺中散發出去,使其他生命不自覺地產生敬畏感,眾生會自動保持距離。柳致知發現這一點,微微一想,便明白了,但他微微一皺眉,修行還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