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就是到現代,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公平,怨氣在人世間不可避免,但怨氣真實具現成一種力量,真實表現出來,柳致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力量不僅能直接影響人的心智,也能如一般能量直接產生殺傷作用,柳致知一見之下,準備出手阻止這股力量聚集。手一抬,還未有動作,何惲卻動了,柳致知一見,又將手放下,在血影人後麵出現一隻巨大的凶靈蝙蝠,口一張,高頻聲波轟然而出,血影人手中的血光旗猛然一滯,接著如水波一樣激蕩,符紋一個個黯淡下去,連血影人卻出現模糊,接著,血旗崩散成血光,那狂湧而來的怨氣立刻失去吸收它們的根源,頓時天地間起了一陣悲風,帶著嗚咽四散而去。許多市民心中莫名起了一陣怨恨,這一夜,申城不少夫妻大吵了一頓,事後卻發現根本不為什麼事,也不知道當時怎麼頭腦一發熱。血影人顯然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埋伏了一隻凶靈蝙蝠,當時惡從心頭起,不再顧禁忌,化為一道血光,隻撲何惲,反正自己是血影分身,雖說奪舍極難,但不試試怎麼行,如果成功,卻多了一具真實分身,即使失敗,按血種特性,一縷血種逃脫卻不是什麼難題。何惲好像沒有提防,一道血光沒入額頭,柳致知也是一愣,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聽黎青山說過,血影奪舍幾乎很難成功,何惲並不是沒有時間防禦,卻輕易讓他得手,肯定早有對策。其他兩人也是一愣,何惲卻擺擺手,說:“不要緊,他想入我靈台紫府之中。靈台之中,我做主,他就是強上十倍,也無成功的可能。”何惲本來準備抵抗,心靈之中傳出一個信息,讓他將血影人放入,何惲以為自己的本心讓他如此做。卻到現在並不知道這是靈台之中天魔讓他放入。血影一入何惲的靈台之中,這可以算是一個世界,開始尋找何惲的元神,惟有同化了何惲的元神,才能真正奪舍,常人本性一點光明,雖小,要同化也是極其艱難,往往奪舍者要麼奪取剛死的屍身。那點靈光已消失,如奪舍正常人,卻要花大量水磨功夫,就是一般被陰物附體的常人,一方麵也是身體很弱。根本不可能聽說一個強壯的人被附體。就是身體很虛弱,想徹底奪舍也要很長時間,原來身體主人總是在反抗,真正奪舍沒那麼容易。“你是在找我?”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空間中出現一個人,卻是周身氣象萬千,隱然一身正氣。“怎麼可能。你修行魔門之法,卻是如此模樣?”血影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以為什麼是魔,像你這樣一身血腥氣,僅得魔的皮毛,魔者,磨也。生靈受磨難,鍛煉其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此人說到。“不可能,我百年前轉修魔道,搞得人間血流成河,這才是魔道!”血影人說到。“所以才說你得到魔的皮毛,你不過是一個假魔。”此人笑到。“什麼是真魔?”血影人問到。“魔來世間,不過給世間生靈添重重磨難,浪裡淘沙,能抗魔者,走向超脫,魔者,玩弄人的心靈如在指掌間,你行之事,不過是惡事,雖近魔,卻非真魔,近百年前,西方有夷國德意誌,曾出一人,從社會底層一步步走上最高權力,後來更是發動幾乎席卷全球的戰爭,世人稱之為魔,他所行才是真魔所行,有其奮鬥,降劫難於人世,行事之前,未以蠻力而爭,把握人心,掀動一個民族的心底仇恨,外表所行類聖。”此人淡淡地說到。“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如果取代了你,說不定按你所說行事,這個地球需要一場劫難,世人陷於不義之中,你不該放我進來。”血影人淡淡地說到。“你怎麼知道我不該放你進來,我說過,你不過是假魔,我要成長,得要生命的精華,你雖是血影分身,卻是一絲血獄精華為基,放你進來,不過是看中你這一點。”此人也笑了,說完之後,天地陡然變色,無數業火如漆黑長蛇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如鎖鏈一樣纏了過來。“黑獄業火!不可能,你究竟是誰,你決不是外麵這個人?”血影人叫了起來。“很有眼光,外麵這個傻小子到現在還不明白,我不過是天魔偶爾墜落人間,在此棲身而已,你卻送上我嘴邊來,你說我怎麼會放過你?”天魔笑了,在靈台之中,無數小千世界生成,想徹底封鎖著血影。“就算你是天魔,又能如何,說是墜落人間,人間還不是你的追求,已有自己思想的魔還配為魔?”血影人作為鄧昆的分身,鄧昆當初能作為蜀山傑出人物,甚至走到在世間幾乎不滅的層次,豈是普通人物,當然有自己的支持。血影人說完,血影陡然散開,接著如血火一樣向四周狂湧而出,就是深黑色的業火觸到血火,頓時也滋滋作響,相互纏繞起來。“有點意思,不過是垂死掙紮,此處是我的靈台,一切由我操縱,我讓血火熄滅,它當然熄滅。”天魔好像有點欣賞血影人,笑著說到,話音一落,血火立刻小了下去,甚至就要熄滅了。“這不是你的靈台,你不過是侵染彆人靈台,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給我爆!”血火之中傳出一個聲音,血焰本來就要熄滅,陡然其亮無比,像一個血色太陽陡然升起,那些黑色業火鏈紛紛爆散開。天魔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能反擊,那血色太陽迅速像四周擴散,猛然爆開,整個靈台空間中充滿了不可逼視血芒,在其中卻有一縷暗淡血光一閃。天魔哼了一聲,天地陡然如穹窿一樣罩了下來,整個靈台空間中化為一個由無數靈芝形黑色業火構成的世界,血芒迅速消亡,就在這一片深黑色靈芝形業火布滿的空間中,卻出現一絲紫色似在空間中一閃,那縷暗淡地血光猛地投入那紫光一閃的空間處,轉眼不見蹤影。柳致知一直關注何惲,陡然間,一縷極淡的血光一閃,何惲都未能反應過來,柳致知動了,手上出現烏眚幡,那縷血光剛衝天而起,無數油亮的烏絲一閃,頓時裹住這縷血光,直往幡中拉去。柳致知知道這應該是那縷血種,柳致知想捕獲這縷血種,看看究竟它的本質是什麼,如對它不了解,將來遇上鄧昆的本體,不知如何對付。那縷暗淡血絲似乎知道不妙,血光一閃,想透出其外,烏眚幡黑光大盛,然而就是這樣,那縷血絲樣的血光一分為二,那更暗一半一閃之下,沒入空間另一個層次中去,柳致知想裹卻來不及了,隻捕捉住了一半,被拉入烏眚幡,被烏眚絲纏得死死,不斷同化著它。柳致知一出現,讓三人嚇了一跳,見柳致知出手收去那縷血絲,三人反而放下心來,此時何惲也反應過來,心神沉入靈台之中,當然他自己不知道,他心神中所見靈台,不過是天魔給他的一個幻像,一股滂湃的力量由靈台中湧出,迅速走遍全身,功力又上了一個台階。柳致知看到這種變化,知道剛才血影中所含的龐大元氣已被何惲所吸收,使他的功力進了一步。“柳施主,你怎麼也在這裡?”能淨見柳致知出現,自己這方三人卻一無所知,心中也是一陣後怕,雖知柳致知不是那種暗算彆人的人,但心中還是有一絲自己小命好像在彆人手心中的感覺。“我參加一個聚會,聚會散後無意間從這裡經過,發現有人在此鬥法,便進來一瞧,卻發現你們在圍剿鄧昆的血影分身,剛才見血影分身想借血遁而走,才出手將他拿下。”柳致知說到。“柳先生,你認識這個血影人?”何惲終於回過神來了,問到。“認識,他原是蜀山修行者,百多年前私出蜀山派,修成《血獄修羅經》,那血影子就是他的血影分身,前些日子,我也與血影子有過一次交手,才對他有所了解。”柳致知說到。“原來是這個來曆,多虧柳施主出手,不然真的給他逃了。”能淨說到。“我並沒有完全攔住他,還有一縷血氣讓他逃掉,你們得當心點,鄧昆不是一個善人,百年前呈造成血流成河。”柳致知淡淡地說到,將鄧昆的來曆簡單說了一下。“多謝柳先生提醒,我們也該走了。”何惲又一次感到自己在柳致知麵前很壓抑,不太自在,決定還是早離開的好。柳致知意味深長看了一眼何惲,他倒未有歧視何惲,他自己修行之中,許多術法並非正道,當然不會對何惲修行魔道有所反感,但卻覺得何惲身上秘密很多。他們走後,柳致知感受著手中烏眚幡,裡麵一縷血絲依然在,看來回去好好分析一下,看看這究竟是什麼玩意,能不能找出克製對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