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開始震動,多傑丹增四人臉色也是一變,口中咒更急,墨脫地區又一次出現輕微地震。護法金剛紛紛飛起,想將尼瑪朱紮壓製下去,壓回金餅之中,尼瑪朱紮身遭諸鬼紛紛迎上護法金剛,頓時靈光幻滅,攪成一團,眼見雙方僵持在一起,尼瑪朱紮好像怒了,諸鬼紛紛暴發,狂激的波紋轟的一聲,向四下衝蕩而出,護法金剛紛紛破滅,壇城靈光如潮一樣波動,眼見就要崩散,四個喇嘛也上身體一晃,尼瑪朱紮猛然高高躍起,就要踐踏下去。柳致知也不由臉一變,如果讓它踐踏下來,肯定會引起大地大的晃動,引發比剛才強得多的地震,柳致知卻沒有能力阻止它。該怎麼辦,柳致知一時也束手無策,就在此時,看到身邊的達瓦措姆,腦中陡然冒出一個想法:“達瓦措姆,快溝通多吉帕姆,阻止地震!”柳致知根本做不到讓大地震動,或消去這種震動,那不是法力問題,已到一種大地的權柄問題,尼瑪朱紮並不一定有多強法力,卻能調動天地間大威能,它是惡神,以其權柄自然能讓大地震動,能對付它的,隻有與它同一類的存在。尼瑪朱紮剛踐踏下去,大地似乎又要震動,就在這時,另一股強大浩瀚的精神出現,大地的震動自然被打斷,立刻將尼瑪朱紮給壓製住了。達瓦措姆身上騰起聖潔的靈光,手中印成觸地。大地開始安靜,柳致知知道此時達瓦措姆借用了多吉帕姆的力量,鎮住了尼瑪朱紮。多傑丹增四人見此大喜,口中真言越發急了,觀想而現的種種聖相又一次穩定下來,紛紛壓向尼瑪朱紮,尼瑪朱紮似乎徹底怒了,一種暴戾恐怖的嚎叫出現在眾人心中,眾人身上靈光搖晃不止,達瓦措姆身上靈光一暗。柳致知暗叫不好,手掐土訣,一派黃光從達瓦措姆麵前升起,調大地土行靈光,來護住達瓦措姆。尼瑪朱紮黑光往外一漲,爆散開來,四周諸金剛護法靈光往上一壓,頓時黑煙如索,被壓向金餅。與此同時,一波精神猛然射出。真奔達瓦措姆,透入柳致知的土行靈光,達瓦措姆身體一僵,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柳致知被精神透入靈光,先是一急,接著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陷入沉思。他感受到了這一波精神並沒有惡意,平和而悲傷,似說種種。這是心音妙語,將許多信息壓入其中,根本不是語言所能描述,柳致知隻感受到了一部分。這是一段記憶,述說當日苯教法難,不是尼瑪朱紮的魔靈所發,而是當日那使用化神術的人的記憶。傳給了達瓦措姆,達瓦措姆感受當日種種,不由為當日悲慘流下了眼淚,柳致知雖感受了一部分。心中也歎了一口氣。“達瓦措姆,事情已成曆史,當日之事不會重演,修行人當持自身本心信仰,勿要牽連當日仇恨,你得苯巴傳承,是將這種密法傳承下去,而不是重新掀起那種災難,苯教有法難,藏傳佛教也一樣,也有法難,朗達瑪滅佛便是苯巴的反擊,已成為過去,現代人的信仰已不是那種一家獨尊的時代。”柳致知知道她心中明了當日種種。“我知道,我願當日之事不再重演。”達瓦措姆抹去了眼淚說到。黑煙又一次歸入金餅之中,諸多靈光在金餅表麵形成一層層封鎮,滲入金餅,眾人再也感覺不到那股暴戾的精神,多傑丹增四人長出一口氣,起身,多傑丹增向達瓦措姆合什一禮致謝:“多謝苯巴大德相助!”他的話已是很尊重,達瓦措姆不過初入修行之門,根本當不了這個稱呼,苯教對佛門來說是外道,他這一稱呼,表明了他的態度,已正式接受達瓦措姆,再也不會對她有任何不敬和敵對。“尊者,過去的事讓它成為曆史,我不過是在柳上師引導下,對生命秘境的一個探索者,當不得尊者如此尊稱。”達瓦措姆也合什回敬,其他三們喇嘛也合掌致謝。“幾位大師,事情已完,不如拿了東西走人。”柳致知見他們感謝達瓦措姆,便開玩笑地說。“那就按施主的意思,諸位各取兩件。”多傑丹增說到。柳致知並沒有立即去取,而是問到:“大師,尼瑪朱紮在將來還會出現嗎?”“它隻是陷入沉睡之中,六十年後又會蘇醒,自有後來人考慮。”多傑丹增說到。“就沒有什麼方法徹底解決?”柳致知又問到。“當年蓮花生大師都未能徹底解決,除非有人能超越蓮花生大師,蓮花生大師可是即身成就的活佛。”多傑丹增沒有多說,柳致知已經知道結果,隱隱覺得這不是長久之事。其他人已取兩件珍寶,柳致知也順手取了一塊藍寶石,一塊金剛石,達瓦措姆也取了兩件,倒是四個喇嘛什麼也沒有取。西方那群人卻盯著金瓶,他們想取走金瓶,卻無可奈何,柳致知也奇怪,那金瓶是怎麼回事,能看到,卻不能摸到,難道僅僅是一個幻影。柳致知一時陷入沉思之中。“柳施主,你在想什麼?”多傑丹增問到。“我再想那個瓶子是怎麼回事,好像幻影一樣。”柳致知順口回答到。“那個瓶子根本取不到,以前進入過此處的前輩也無一人能成功,如夢幻泡影一樣,不要為它費心思了,所以,我們根本沒有為它考慮過。”多傑丹增說到。“取不下瓶子,我將那隻龍龜拆下來。”說話的戴衛,他此話一出,其他西方人眼睛一亮,平措曲宗卻與他爭執起來,他聽得英語,不允許他人破壞聖境中東西。“這是佛主的聖境,不允許損壞任何東西。”平措曲宗用英語說到。“取下那隻怪龜也是一種方法,我們不會破壞文物,取下東西後,得到金瓶中的聖血,還放回原處。”一名阿瓦隆的修士說到。“不行!”平措曲宗當然不允許他們破壞。“我們不是佛教徒,不敬你的神,你們攔住他,我來施法。”這名西方修士說到,其他數名西方人上前,攔在平措曲宗麵前,雙方立刻緊張起來。柳致知沒有想到他們窩裡反,示意達瓦措姆向後退去,自己也向後退出了幾步,隨時準備抽身,這幾步一退,卻到了另一個角度,眼角餘光往上一瞄,卻發現另一個東西,在龍龜的另一個方向,塔壁上有浮雕,不在這個角度看不清,那是一隻浮雕金瓶,柳致知細細觀看,在另幾個方向,也有這隻瓶子的浮雕,卻好像是不同方向看這隻瓶子,不由將神識投了過去,一觸浮雕,隻覺自己神識好像一滑,不對勁,集中精神,細細感受,神識居然好像光線一樣被反射過去,有一部分反射到了龍龜背上,頓時明白了,那個金瓶根本不存在,就是浮雕中不同位投射到龍龜背上,這是一種幻術,完全出乎柳致知的意料。柳致知明白了這一點,心中一動,如果自己能運用這種方法,不是可以將自己影子以類似方式形成另一個自己,雖是幻像,另人不觸摸到,以為是真實的。當日修建者為什麼這樣做?柳致知有些奇怪,這時,西方人中一人已動手,一股光華卷向龍龜,想將這尊雕像拉下來,纏住龍龜,往下一收,龍龜紋絲未動,卻爆出層層金光,柳致知正在用神識觀察旁邊的浮雕,陡然感覺浮雕上一層靈光波動,這裡有陣法,被激活了。柳致知急忙將神識收回,眾人聽到一聲激越的聲音,柳致知立刻明白這是什麼聲音,這是龍吟,柳致知與龍渭伊是道友,當日護送她入海,當然聽過龍吟聲,而其他人卻未見過真龍,當然分辨不出,柳致知甚至聽出其中憤怒,知道情況不對,一拉達瓦措姆,對多傑丹增喊到:“大師,快走!”柳致知說著,拉著達瓦措姆,便躥了出去,剛出了內塔之門,眼角的餘光見塔裡光線一下子暗了下去,聽到多傑丹增的聲音:“淨世紅蓮,大家快走!”那內塔之門也開始隆隆在響了起來,緩緩向中間合攏。柳致知不再考慮其他人,拉著達瓦措姆,身形如電,不再留守,直接向外塔門衝了過去,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逃出塔外是最佳地選擇。剛出外塔門,隱隱聽到裡麵傳出一聲慘叫,接著多傑丹增等人也如兔子一樣躥了出來,一個個動作都是極其快,最後一個居然是羅庇爾,他也逃了出來。眾人剛出了外塔門,聽到轟隆一聲響,外塔門也關上了,眾人一個個麵如土色,柳致知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望了一眼眾人,發現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再一細看,卻是少了一個阿瓦隆修士。“大師,發生了什麼事,好像少了一個人?”柳致知問多傑丹增,多傑丹增卻沒有回答,眼前望著前方,麵色很難看,柳致知一回頭,塔外數丈密密麻麻是眼鏡蛇、五彩毒蠍、鐵背蜈蚣等毒物,後麵卻是狼豹等猛獸,將整個塔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