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話一出口,眾警察頓時啞口無言,昨晚出了那些事,早就忘了柳致知這個人,想不到他餓了一夜。,!89閱正好副所長也過來了,一進門,聽到柳致知這句話,立刻吩咐一位警察去買早餐,含笑說:“是我們工作疏忽,昨天發生一些事,你的問題查清楚了,雖夠不上刑事犯罪,但也不應該買賣文物,記住這個教訓,吃過早飯,你可以走了。”“那你們抓錯了?”柳致知反問到。“我們執法沒有錯,不過有些誤會。昨晚在這邊沒什麼事?”副所長問到。“當然有事,餓了一夜,又沒有地方睡覺,還有,就是你們警察素質特差,不知道這晚上不應該安安靜靜,大半夜鬼喊,是不是精力過剩?”柳致知調侃到。“你在夜裡有沒有什麼東西打攪你?”一位警察小心地問到。“沒有啊。”柳致知顯得莫名其妙。“你昨天威脅我們,說晚上鬨鬼,是怎麼回事?”昨天審問柳致知那名警察口氣不太好地問到。“嚇你的,噢,我明白了,你昨晚見鬼了?”柳致知一臉神秘地反問,接著又說:“真的有鬼?是不是你虧心事做多了,出現了幻覺?”“你~”這名警察被噎得說不出話。“柳先生,這次事就到此為止,你先吃飯,吃過你就可以走了。”副所長說到,早餐已買來。柳致知一邊吃,一邊稱讚,口中含糊不清。“餓了一夜,吃什麼東西就是香。”柳致知一邊吃,一邊說,不知道他的嘴怎麼忙得過來:“警察同誌,我那麵鏡子呢,既然是誤會,那麵鏡子可以還給我了。”“那是證據,不能給你。”副所長臉一擺說到。想還都不可能,不知鏡子在什麼地方。“不給就不給,不過二三千元,想貪汙就明說。”柳致知一邊往口裡塞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到,氣得副所長眉毛上豎,想想又將氣咽了下去,早點將這尊瘟神送走。柳致知終於吃完了,一抹嘴。打了個哈哈:“警察同誌,感謝你們的招待。讓我昨晚省了一筆住宿費,祝各位今晚能做個好夢。”說完之後,出了派出所,揚長而去。各位警察恨得牙癢,但柳致知表現顯然不正常,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好像在戲弄他們,讓他們不得不疑慮昨晚是柳致知搞得鬼,打柳致知古鏡主意的兩人。一個死,一個據說是瘋了,他們雖恨,卻不敢冒這個險,大家都是有家室之人。柳致知出了門,直接向淨明派趕去,本來昨天去的。結果惹了一聲牢獄之災,柳致知並未用什麼神通脫了這一劫,心中也不由警惕,對修行人來說。各種劫難層出不窮,今天上淨明派的門,對柳致知來說,何嘗不是一場劫難,不知對方如何對待他,那件事,柳致知自認並未做錯,但卻是打了淨明派的臉,一個大陣,讓人給破了,對任何宗派來說,麵子上都不好看,肯定要找回一些麵子。淨明派的青雲觀在半山腰,此處山並不算高,香火也是十分興旺,又是此處旅遊景點,雖說此處在全國沒有什麼名聲,但遊人也不算少。柳致知順著山路石階,不緊不慢向山上而去,時間雖早,但山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其中以燒香的信眾為主,有不少人手中拎著籃子,裡麵放著香。柳致知到了青雲觀門口,青雲觀是一座極具江南特色的園林。柳致知剛到門口,已有一名小道士在門口相候,一見柳致知,上前施禮:“青雲觀小道省修奉祖師之命在此等候柳先生,請隨小道來。”柳致知沒有多說話,便隨小道士省修進入青雲觀,他沒有發問對方怎麼知道他的,昨晚他收回走陰鏡時,感覺有人窺探,如果不出意外,對方已知道他來,至於他的相貌,作為淨明派的真正修士,有多種方法可以顯現出自己相貌。柳致知隨省修入了園內,好地方,數百年的古樟樹、苦楮樹、羅漢鬆青葉蒼乾,繁蔭廣被,覆護著青磚灰瓦白牆紅柱的殿宇,顯得格外靜謐。密葉篩過的天光灑在小徑上,明暗閃爍,野趣橫生。一彎荷池清澈明淨,倒映著籠籠修竹,魚兒嬉戲,花影搖曳。道院屋宇布局以關帝殿、呂祖殿、許祖殿為主體,殿宇中部為方丈堂,三殿逐次遞進,曲廊相通,甚是幽靜。省修並沒有將柳致知帶到方丈室,而是將柳致知帶到後殿的一個偏門處,推開了門:“柳先生請。”柳致知一腳邁出,再回已不見門,眼前一峰,很令人奇怪,剛才柳致知上山,根本沒有看到這座山峰,柳致知向四周望去,卻見到青雲觀在身後一峰之上,再向四周望去,山色青翠,林木之中,隱隱有屋舍,隱約可見有道人在活動,四周隱然似乎有雲霧,雲霧之外,卻是剛才柳致知一路上所見山水,腦中不覺冒出一個詞:洞天,他此時正在山腳之下,一座玉橋架在前麵小溪之上,橋後一個牌坊,也是玉石所製,上書:青雲洞天,正合了柳致知的猜想。柳致知這一瞬間是如此震驚,這就是千年古派的真正傳承,世人身在青雲觀山中,怎麼也不會想到此處隱藏著一個洞天,柳致知看四下看了一下,這個洞天不算大,也有二三裡,以一座山峰為核心,在洞天之中,向外看,外麵一切都一幕了然,而在其外,根本覺察不到洞天的存在。此處比柳致知當日進入八公洞洞府更讓柳致知驚訝,八公洞外府設計之巧,已讓柳致知歎為觀止,此處更是一個世外桃源,柳致知平息了一下心情,吸了一口氣,此處顯然掌附近山川的靈樞,空氣絕對比外麵好得太多,靈氣也充足。柳致知正準備邁步上橋,這一座玉橋和玉牌坊顯然是整塊玉石所成,光這一點,世間財富在它麵前就黯然失色,就是紫禁城,也不過是用漢白玉,而不真正的玉石做橋。柳致知步子還沒有邁出,身邊人影一閃,省修小道士出現:“柳先生,請跟我來。”便在前麵帶路。“省修道友,想不到淨明派有如此福地,讓柳致知大開眼界。”柳致知說到。“此處雖號洞天,實際上隻能算小洞天,是當年的祖師以一件神器借地脈,掩藏了這一座山峰,並非真正洞天,聽師祖說,在昆侖蜀山那邊,才有真正洞天,那是天然形成的空間,其廣上萬裡,而這裡不過是二三裡,柳先生見笑了。”省修說到。柳致知聽到此話,才真正明白那些大派的實力,不由心中感慨,自己修行以來,所遇算奇,現在才知道,真正修行界水有多深,不怪當日那些大派退入洞天,消失在人世間,就是淨明派這處福地,世俗間的變化已很難影響到它。省修在前麵帶路,兩人順台階向上,路上偶爾遇到幾個道士,對方都施禮避在一旁,道路兩邊林中偶爾看到屋舍,還見到一些藥田之類,柳致知很是感慨,世俗間的修士與他們之比,差得不知裡許。到了山腰,迎麵走來一人,省修行禮:“見過師叔。”柳致知一看,卻是熟人,正是當日有衝突的孔德子。孔德子也看到了柳致知,不由一愣,柳致知微微一禮:“見過道友。”孔德子也還禮,眼睛卻望向省修,充滿了疑問。省修見此,說:“是祖師讓我接柳先生入內。”柳致知見此也說到:“當日與道友有些衝突,曾說過來此拜見,今日特來踐約。”孔德子明白了,微微一點頭,說到:“祖師在明心崖的淨塵亭。”說完之後,避到道旁,讓兩人通過,柳致知原以為有什麼爭鬥,結果什麼也沒有,倒顯得柳致知有些小家子氣,省修在前麵帶路,轉過幾個路口,不到峰頂之處,有一處山崖,翼然飛出,上麵有一個八角亭,碧瓦紅柱,省修領著柳致知轉向那邊通向亭子的小路。靠近此處,見崖壁上有摩崖石刻:明心。亭上有字:淨塵。亭中有石桌,周圍數個石鼓圓凳,卻是青玉琢成,再看石桌,也是墨玉琢成,如不留神,看上去很是簡樸,看不出絲毫奢華,卻瞞不過柳致知的眼睛。亭中已有一個老道人坐在其中,一身灰白的道袍,頭頂之上的道髻插著一根沉香木的簪子,整個人一股仙風道骨之氣,有飄然出塵之姿,使人一見自然生出清靜之感。“師祖,柳先生已到,徒孫告退!”省修上前施禮後退下。“申城柳致知見過前輩真人。”柳致知也是一禮。“柳道友,當不得真人,老道守明有禮了,請裡麵坐。”守明也微微一拱手,作為回禮,然後手一揮,一個青玉石鼓圓凳陡然動了,向柳致知移來。柳致知看見玉凳移來,看來平平常常,這個凳子不好坐,看似在眼前,如果去坐,刹那間就如隔千山萬水,這是一種咫尺天涯的體現。守明微笑看著柳致知,看他如何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