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壺無底笑烹茶(1 / 1)

新格物致道 歸臥故山 1562 字 1個月前

柳致知微笑一拱手:“多謝前輩賜座。,!”說完,一步跨出,身形一陣模糊,一腳定靈樞,腳落之時,如擎天之柱,頓時鎮住借山川靈樞而來玉凳,輕輕往下一坐,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如泰山從空而落,坐在玉凳之上,卻似飄葉落地,沒有一絲聲響,而山川好像刹那間一靜。柳致知這一坐,卻是自己多個方麵對大道對自然探索的體現,玉凳借此洞天之靈樞,刹那間狀態已是不可捉摸,如同微觀粒子,位置和速度不可能同時確定,守明輕輕一揮,雖然他不一定了解量子力學,施展出咫尺天涯之術,不覺中已契合柳致知所了解的量子理論,幸虧是現在的柳致知,如果換作幾月之前柳致知,也許根本坐不下去。“江山代有才人出,道友果然有資格過問本門之事。”守明這句話雖是含笑而說,僅是承認柳致知的實力,卻不是從道義上認同,也就是說,柳致知那次所做之事,淨明派不是心服口服。柳致知聽出對方話中意思:“前輩誇獎了,一個女子世世心碎,晚輩僅是一個俗人,不知是淨明派的安排,卷入其中,想抽身,已是不能。”柳致知話也含蓄,自己僅是世間之人,不像淨明派高人脫俗忘情,有些事情於心不忍,如果淨明派做得很好,就不會有如此悲劇,再說,自己卷入其中,不能半途而廢。“不知者不罪,道友既然來此,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我淨明派有數株茶樹,可供一品,特彆是此處崖邊有一株,現采現製,請道友嘗個鮮。”守明說完,手一招,在淨塵亭上方崖壁之上。一株老茶上數枚嫩葉飄然而下,懸浮於兩人麵前,兩人間的空氣陡然乾燥變熱,不到兩分鐘,茶葉已是脫水。空氣中傳出誘人的茶香。守明以心念起無形之火,轉眼間將茶葉烘焙好,體現了對術法入微的控製。“好茶!此茶唯在如此仙境中才能出現,致知何德。能品此妙茗。”柳致知嗅了一口茶香,讚到。“柳道友過譽,老道的山野之茶,不值得道友如此讚譽。”守明說完,手又一招。從不遠處山溪中躍出一大團清亮的溪水,形成一個水球,沒有一絲雜質,水球飄到麵前,手輕輕一點,轉眼間一個無底冰壺出現,外圍水凝成冰,形成茶壺,中間水自然盛在壺中。並沒有凝結,而冰壺卻無底,壺底出現一個小小火團,開始煮水。“好一個‘冰壺無底笑烹茶’,致知歎服!”柳致知又一次讚到。守明好像變戲法一樣,體現出他高超的禦物之能,對法術入微控製,今天柳致知來拜訪。雖不能真的教訓柳致知,但展現出絕妙手段。讓柳致知知道,淨明派不是怕柳致知,而是修行人與人為善,實際上算是一種示威,在外麵可以出手教訓柳致知,但人家上門,如果那麼做,就顯得淨明派太沒有度量,但手段要展示,讓柳致知自己服錯。柳致知也是心驚守明入微的控製能力,但並不害怕,他格物之道天生對微觀控製能力很強,柳致知以前雖未如此做過,自信也能做得來,如果對方不是無底壺,而是有底冰壺,隔著冰將水燒開,那就可怕了,那已是達到陰陽相生的地步,對方卻沒有那樣做,柳致知反而放下心來。不到兩分鐘,冰壺中水開了,冰壺卻沒有絲毫融化,熱氣從壺嘴噴出,柳致知暗自點頭,冰火自然分離,守明的意誌到這個程度,對一般修行者來說,已是可畏可怖。水一開,又從溪水躍出兩團清亮的溪水,落到柳致知和守明麵前,守明麵前的水團蠕動著化為一隻冰杯,而柳致知麵前溪水依然原樣,守明含笑看著柳致知,柳致知知道他的意思,轉眼間,麵前水團化為就冰杯。幾片茶葉分彆飄入兩人杯中,那把冰壺自然飄了過來,從壺嘴中倒出一線清亮開水,落入冰杯之中,開始衝泡茶葉,這完全是在考驗柳致知入微的控製,稍不留意,杯子就會融化,如果加大意誌,保護杯子,那杯子需寒意維護,稍不留神,又會將開水帶冷,影響衝泡結果。柳致知也微笑看著對方,他杯中水溫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冰杯,同樣,冰杯也未將一點涼意帶入茶中。守明自己倒了一杯,兩人靜靜看著杯子中茶水,好像玻璃杯一樣,茶湯碧綠,縷縷白氣上冒,柳致知嗅了一口茶香,讚到:“聞過此茶,世間諸茶,將不能再聞。”說完,端起了杯子,輕輕啜了一口茶,眼睛立刻發亮:“好茶,除了說好,我再也找不到形容詞來稱讚它。”守明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他樣子,還是比較滿意,這烘焙茶葉的火候,還有這水,都是恰到好處。柳致知看著手中的懷子,幾片茶葉既未沉底,也未上浮,卻是豎立在杯中,淡淡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之中,茶水之中自然有一股淡淡的靈力,真是好茶,也隻有在這洞天之中,才能生長出如此靈性的茶葉。兩人靜靜喝完了一杯茶,冰壺之中水並不多,剩下的水隻夠兩人再來一懷,這還是兩人的冰杯比較小的情況下,如果是世間玻璃杯,一人也隻能一杯。守明這次倒茶,卻與剛才不同,冰壺之中水從壺嘴瀉出,自然分為兩股,一股落在柳致知杯中,一股落在他的杯中,這兩股茶雖一樣,蘊含力量卻不同,飛瀉入柳致知杯中那股茶水,其中自帶有一股意誌,自然侵蝕冰杯。柳致知微笑著看他施為,好像很欣賞守明的手法,實際上,兩人暗中卻借茶水進行較量,兩股水一入杯,冰壺自然化為氣霧飄散,冰壺剛化為氣霧,就聽到兩聲輕響,哢嚓兩聲,雖輕微,兩人的杯子都出現了裂紋,這是兩人意誌一接觸,茶水雖看不出任何變化,卻蘊了極其強大的能量,一入杯中,頓時激蕩,就要飛濺而出,卻被人以意念平息,但形成無形衝擊卻不能平息,在這種力量和熱量雙重衝擊下,兩人極其脆弱的冰杯受不住了,立刻出現裂紋。兩人意念一撤,各自去護杯子,兩人手段卻不相同,守明就勢,杯子裂紋立刻布滿杯身,卻又凝結起來,形成美麗的紋樣,開片如魚鱗、蟬翼狀,如同汝窯傳世名瓷一樣;而柳致知的本子好像動了起來,細一看,真的動了起來,冰杯刹那間化為液態,令人稀奇的是,依然保持杯子外形,裡麵茶水絲毫沒有半點侵入混融,茶水碧綠透亮,而杯子中清亮無色的水卻絲毫不受影響,而且依一定方式流動,給人一種目眩的美感。兩人分彆端杯,一飲而儘。“好茶,好些喝法,恐難再得。”柳致知開口到,對守明,他目光之中透出讚賞,而守明也一樣,說:“偶爾為之,道友一笑,如果都依如此喝法,老道可吃不消。”兩人說完,不覺而笑,守明手中懷子陡然化作水龍,接著化為霧龍,自然飄散;柳致知手中杯子發出一聲脆響,好像玻璃破碎,他手中杯子根本沒有化作固體冰,依然是液態,卻碎成碎片,紛紛揚揚,如無數花瓣從空中飄落,還未落地,自然無蹤。“柳道友,以前之事,是非恩怨,當如春夢,較量一場,何苦來哉!”守明苦笑到。“前輩意思,晚輩自然遵從,世間紛爭,正如前輩之言,何苦來哉!”柳致知也深有感觸。“老道多一句嘴,走陰鏡可在你手中?”守明將以前之事化解,口氣之中不覺有些輕鬆,笑問了一句。“前輩也知道走陰鏡,的確在我手中,昨晚可是前輩以靈識感應晚輩?”柳致知問到。守明點點頭,說:“不錯,我昨晚在觀中打坐,陡然感到山下十數裡外陰氣大盛,查了一番,發現是走陰鏡,此物是清末民初,本門一名弟子學道未成,其師煉了這麵走陰鏡,讓他在人間做些法事,混口飯吃,後來,弟子去世,世間也換了天地,諸門遇劫,此物不知流落何處,原來落到你手,昨晚動靜不小。”柳致知一聽,知道守明隱隱有責備之意,開口解釋到:“其事與晚輩有關,不過晚輩並未主動使用術法傷人,而是他人自取其禍。”便將昨天之事詳細說了一遍。“你倒是未用術法乾涉世俗,不過卻鑽了一個空子,也不好怪你,世人妄心,倒是自取其禍。”守明聽完柳致知述說,不覺長歎,他看得出,柳致知並未說謊。柳致知手往腰間一摸,取出此鏡,遞給守明:“前輩,此鏡既然是貴派所煉,物歸原主。”守明接過一看:“你手法不錯,封住了此鏡,也罷,既然如此,我將之修複。”說完之後,手上靈光一閃,解開了柳致知的封鎮,柳致知感到守明心念之火開始對鏡中法陣進行重構,不到一盞茶時間,就是不封鎮,也感不到一點陰煞之氣外泄。守明順手又拋給了柳致知:“此物落到道友手上,也是緣分,不過道友也應該看不上此物,如遇到能傳承此物的民間人士,就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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