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林碧微,眾人感覺難以開口,一個三百多年來,世世心碎的女子,總算熬到頭,卻要告訴她,這僅僅是另一種分彆的開始,是最後的晚餐,這是一種怎樣的殘忍。    “我謝謝大家,是你們救出了緣哥哥!”林碧微見眾人沒有開口,她先開了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頭發已梳成發髻。    “林小姐,關於你們倆,有些事不想隱瞞著你。”宋琦考慮好一會,終於開口說到。    “你是說,我和緣哥哥隻有三十多天相聚的日子,緣哥哥已經告訴我了。”林碧微平靜地說到,望了一眼她身邊的姚緣。    “那你準備以後怎樣過?”蘇婉青問到。    “你們放心,我答應過緣哥哥,我會好好地活著!”林碧微依然平靜地說到,但眼中卻閃現過一團死灰。    柳致知心中酸楚,又為這女子的堅強敬佩,說:“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沒有希望,姚緣也許有一線之機!”    “什麼希望?”林碧微終於失去了平靜,急切地問到。    “你三百多年來不斷覺醒前生,已據有特殊功能,潛能得到開發,如果修行,到達一定程度,就能逆搜時空長流,找到姚緣的生命靈光,聚其真靈,讓他重回人世!”柳致知說到。    “這是真的嗎?”林碧微扭頭看著姚緣問到。    姚緣點點頭,他目光望向柳致知,眼光之中充滿了感激。不是感激柳致知這種方法,他原先是修行人,知道能做到逆搜時空長河,就是天仙也做不到,他不是什麼不懂,明白柳致知的用意,讓林碧微在他不在日子中存在一個希望。好好地活著。    “那你教我修行之法!”林碧微不容姚緣否決地說到。    “行,還有一些日子,我將我所知全部教給你。當我最後日子來臨時,我會將我所有經驗直接傳入你的心靈之中!”姚緣溫柔地說到。    “我們在此的事情已做完,就不打攪兩位。祝兩位幸福,林小姐,以後有時間可去申城,修行上有什麼問題,我們儘可能地回答,也可以打我們的電話!”柳致知說到。    五人向林碧微兩人告辭,兩人將眾人送出了門,柳致知等人上了車,坐好後,柳致知發動了車子。帶著煙塵,車子出發了。    一路上,幾人談起此事,感慨萬千,得珍惜眼前人。說到此事。便說到淨明派,柳致知答應上門一趟,好在並未說明什麼時間,拖個幾年也沒有什麼事。    “淨明派是一個什麼樣的門派,柳致知說淨明派的祖師是許遜仙師,這個許遜又是什麼人?”蘇婉青問到。    “淨明派是一個曆史悠久的門派。起於魏晉時代,有修行人叫許遜許旌陽,開創此派,傳說他曾斬蛟,後世《警世通言》中有一卷,是最後一卷,第四十卷:旌陽宮鐵樹鎮妖,這一回講的就是許遜的事。”宋琦解釋到。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三言二刻,我都看過,是有這麼一回,原來書上說的是真事!”蘇婉青想了起來。    “上所說,不一定是真實,但曆史上確有許遜此人,道門淨明派也的確是他所開。”宋琦說到。    “這樣一個悠久的門派,其傳承之厚可以想象,柳老弟,你得留意一些。”賴繼學說到。    “放心吧,近期我不會去,我去之時,自然有把握,我不是那種冒失鬼。”柳致知不以為意地說到。    眾人說淨明派又談了一會,柳致知對淨明派印象逐漸加深,柳致知並不太擔心,從他的所知可以得知,淨明派並沒有金丹級的高手,不過能存在這麼多年,肯定有其獨特之處,柳致知並不會盲目樂觀,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又談到了俞秋白和顧尋月的婚事,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是一年多過去了,去年三人為了此事,和袍哥會鬥智鬥勇,現在兩人在感情上終於修成了正果。    “你們準備什麼賀禮?”賴繼學問到,“送錢太俗,其他東西,要符合婚慶氣氛,也比較難選!要不,這次收的青銅八卦鏡送一對,讓他們對鏡弄花黃,描眉之類的。”    這九麵鏡子都在幾人身上,當年按規格精製,又經過陣力三百多年的溫養,早已不是普通東西,就是普通東西,三百多年,也成為文物,從價值上來說,絕對是重禮,林碧微沒有肯收,這東西鎮壓了姚緣三百多年,在她心中認為不是什麼好東西。    “鏡子如從貴重來說,是足夠貴重,但這些鏡子背後卻是一個淒美的故事,不太符合喜慶,有些不吉利,還是不考慮它,等我們到那個城市,在當地市場上看看,俞家是一個書香門第,古玩玉器,書法字畫之類,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禮品,如果不行,再送錢,對方也不會怪罪。”宋琦想了一會說到。    柳致知一邊開著車,一邊說到:“不錯,可惜時間緊迫,不然的話,我在申城找些玉石料,雕一個喜慶的主題,如龍鳳呈祥或者麒麟送子之類,能算一件好禮品。”    “柳老弟學了一門好手藝,將來我結婚時,你送一件給我,我提前預定!”賴繼學笑到。    “賴兄如果喜歡,那就這樣說定了!”柳致知也笑了。    五人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宋琦打電話給俞秋白,俞秋白到路口來接,他的新房並不在市內,而是在市郊外的老家,原先是一個古鎮,現在城市擴大,漸漸和此鎮連成了一個整體。    俞家的老宅很大,有些地方已經過翻新,但總體上還保持原來的樣式,柳致知將車停在院外的一處空地上,顧尋月已在門口相迎,眾人下車,向俞秋白和顧尋月道喜,俞秋白的父母也出門相迎,眾人入內。    很快,蘇婉青、阿梨和顧尋月很快就打成一片,三女去看新房,俞秋白和他父親陪著宋琦三人喝茶。    俞父先對三人表示感謝,謝謝三人去年給俞秋白的幫助。    “叔叔,不用謝我們,我和秋白是好朋友,那不過是一件小事,對顧尋月還滿意嗎?”宋琦客氣地問到。    “滿意!這個媳婦不僅孝順,而且能力很強,秋白的大伯開始用她不放心,經過一年多,交口稱讚,說是一個管理奇才,比秋白強。”俞父顯得很高興。    這一點三人倒不奇怪,顧尋月本來就是當初袍哥會培養出來管理旗下產業的專門人才,卻不料給俞秋白勾跑了。    “顧尋月本是孤兒,此次女方賓客可有人來?”宋琦又問到。    “有人來,尋月沒有父母,但此次她師傅會來,估計就在這一二日就到了。”俞秋白說到。    “原來老前輩要來,好長時間不見,倒要好好請教。俞兄弟,好像你現在也習武了吧?”柳致知問到。    “尋月習武,我想一個大男人,總得有點防身之術,便跟尋月練了一些,不知怎麼的,有時站樁不受控製,自動打出一門拳術,也不知道是什麼拳,尋月打電話問過好師傅,說是自發功之類,對身體有好處!”俞秋白說到。    柳致知一聽,回想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可以算是自發功,準確地說,是你當日神打留下的影響!”    柳致知如此一說,宋琦和賴繼學也醒悟過來,賴繼學說到:“不知道這次石前輩來不來,如果來,倒可以向他討教。”    見幾人談論,俞父說到:“秋白,你好好招待朋友,我去看看午飯準備得怎麼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快中午,你們先聊!”說完,俞父站起身。    “叔叔,你忙你的,我和秋白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宋琦和幾人也起身。    “你們坐!”俞父說著走了出去。    幾人重新入坐,宋琦又說到:“秋白,我還以為你們一回來就結婚,結果等到今天。”    “本來,尋月說以事業為重,現在事業有了一些起色,還有一個原因。”說到這裡,俞秋白有些吞吞吐吐。    三人有些奇怪,宋琦問到:“還有什麼原因?是不是不好說?”    俞秋白臉有些紅,吱吱唔唔地說:“尋月她懷孕個把月了!”    眾人明白了,不由笑了起來,宋琦說:“老弟,不錯,原來是奉子成婚!”    “那就恭喜你了!標準是雙喜臨門!”幾個人又一次恭喜,接下來,宋琦又問了這次婚禮請了多少同學,他們倆畢竟是同班同學,俞秋白並沒有遍請所有同學,隻是請了江浙一帶靠得近的同學,遠的同學並沒有請,畢竟路途遙遠,於人於己都不方便。    在談話中,幾人也問清了當地藝術品等市場所在,柳致知決定下午去一趟,將禮品買一下。    幾人正在聊著,蘇婉青三女也進來了,幾人已看過新房,說了一些悄悄話,顧尋月再次謝過三人,三女也坐了下來喝茶。    蘇婉青也是宋琦的同班同學,三人不覺談到當年班上一些事情,也有些感慨,同學之間已是天隔一方。    正在感慨之間,俞父過來請大家去吃午飯,眾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