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就鴛鴦雙眠 賀新婚(1 / 1)

新格物致道 歸臥故山 1956 字 1個月前

    柳致知三人正在古玩一條街,在俞家吃過飯,三人便開車來到此處,蘇婉青和阿梨沒有過來,她們陪顧尋月去買一些東西。    三人一路走來,並不是為了撿漏,而是選擇合適的禮物,路邊的小攤,兩邊的店鋪,三人都認真觀看,也有些好東西,不過並不符合婚慶這個主題,就這樣轉了兩個多小時,宋琦選中了一對印章坯料,這是一對長方形的田黃料,品質並不是上乘,但已是此處最好的料,印杻之上,分彆是一隻公獅和一隻母獅,公獅戲球,母獅嬉子,很傳統的印杻,倒符合婚慶,印麵上並未刻字。    田黃很貴,很稀少,俗有“一兩田黃十兩金”之說,這一對田黃印章,花了宋琦六萬多,對方開價十萬,經過還價,最後以六萬六拿下。    賴繼學最後選中了一款玉雕,卻是琴瑟和諧,一男在鬆下彈琴,一女在旁奏瑟,也符合要求,以六萬拿下。    三人又轉了一會,卻沒有發現更好的東西,柳致知有些著急,他們兩人都已買到合適的東西,自己卻沒有,眼見一條街走完,在最後一家店中,柳致知四下觀看,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一件作品,已落滿了灰塵,這是一件玉雕,已算殘了,卻是荷葉下一對鴛鴦,荷葉上一朵帶粉的荷花,本意是半綻,卻缺了小半邊的花瓣,上麵也出現一個缺口,完全破壞了整個構圖。    柳致知心中一動,指著這件作品問到:“老板。這怎麼賣?”    老板扭頭一看:“這鴛鴦荷下眠本來標價十萬,不小心撞壞到了,你要的話,五萬?”    “這一受破壞,價值沒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太貴了,一萬我就拿下!”柳致知說到。    “太便宜了。四萬如何?”老板苦笑到。    柳致知和老板討價還價,最後以二萬拿下,包裝好。柳致知抱了出去。    “老弟,這件玉雕寓意不錯,可惜破殘了。拿不出手!”宋琦說到。    “沒事,我專門學琢玉,這件作品今夜我重新加工一下,保證重煥光彩,這件玉雕工藝略顯粗糙,有些細節我再動一下,雕刀在身上,砂紙和拋光膏卻沒有,還得去買一些。”柳致知說到,他第一眼看到此玉雕。就在腦中重新構圖。    “老弟,你篆刻如何,這兩枚印章不如給我刻上俞秋白和顧尋月的名字,正好是一對,送給他們作新婚賀禮!”宋琦說到。柳致知一口答應。    除了宋琦的印章,另外兩人小心將玉雕放在車內,都有店家專門盒子裝著,柳致知又開車跑了幾處,將砂紙和拋光膏買好,才開車出了市區。    回到俞家。柳致知將東西搬回房間,這些日子,俞家有些遠地客人已到,柳致知三人占了一間房,吃過晚飯,柳致知回到房間之中,取出工具,先給宋琦印章刻字,柳致知采用篆體,他與一般人不同,一般人往往先將字反向寫好,然後動刀,柳致知存想功夫很到家,看到印麵,腦中完工後字樣已出現,運刀如飛,田黃石並不硬,很快就刻好,印杻為雄獅的刻上俞秋白的名字,另一枚則是刻上顧尋月的名字。    宋琦接過一看,大加讚揚:“老弟書法是下過功夫的,此印古拙流暢,邊框也運用破法,使之感覺自然殘缺,更增加古拙滄桑之感,好印,看來以後還找你給我刻!”    賴繼學也笑了:“宋兄,你這標準得了便宜還賣乖,柳老弟的字可是帶有他自己的感悟的!”    柳致知一聽,也樂了:“不過幾個字,有這麼玄嗎?可惜那兩塊田黃物性不佳,成不了法器,不過宋兄有興趣,倒可以為它開光!”    柳致知一邊和兩人說著話,一邊仔細打量著自己買的玉雕,漸漸地不再開口,漸漸神遊物外,眼中除了玉雕,彆無它物。    宋琦和賴繼學也停下不說,看著柳致知,他們知道柳致知進入一種特殊狀態,在這種狀態下,靈感泉湧。    柳致知動了,雕刀如飛,不同地方換不同型號的雕刀,他完全沉浸自己創造的意境之中,玉石對於他來說,相當於羅卜對於普通人,作為一個體能上達到抱丹級的高手,比起一般的玉雕師在指力上腕力上強得數倍。    那朵破損的荷花外圍的花瓣轉眼脫落,中央的部分轉眼變成一朵未放的花朵,比原來小了一圈,上方本來破損飛挑出去的部分也化成一隻落於花朵尖上的蜻蜓,又是幾刀,花朵上花瓣的脈絡頓時顯現出來。    宋琦和賴繼學是第一次看到柳致知進行琢玉,柳致知動作之中似乎蘊含了一種道韻,轉眼間,一尊破殘的玉雕重新完整,比原來更見風致。    柳致知並沒有停下刀,刀一動,又對荷葉下的那對似乎在休息的鴛鴦動刀,原來的鴛鴦形態已很像,柳致知簡略數刀,兩人立覺鴛鴦似乎活了過來,兩隻鴛鴦沉浸在幸福之中。    柳致知滿意地放下手中刀具,這時,宋琦和賴繼學不覺鼓掌:“老弟,就憑你這一手,如想在世間成名,易如反掌!”    “誇獎了,世間工匠即使有好的創意,他們運刀根本達不到我這樣,我不管如何,也是抱丹高手。這一夜,你們可能不能好好睡覺了,雕好了,下麵就是拋光,卻是慢功夫,不是功力深就能完成,不拋光,玉器就顯得乾枯,不夠溫潤!”柳致知偏著頭,細細打量著自己修改好的作品,說到。    “我們是修行人,幾天不睡沒有問題,就看老弟慢慢拋光!”宋琦說到。    柳致知用金剛石什錦銼細致修好有些粗糙的表麵,然後用拋光砂紙打磨,之後用軟牛皮帶抹上拋光膏,開始均勻地拭擦,花了二個多小時,用力一直穩定均一,精神集中,整個動作帶有一種美感。    賴繼學在一旁感歎到:“我算明白了,上次那件龜蛇盤為什麼成為風水法器,現在這座鴛鴦雙眠也算得上一件風水法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其中已帶有精神,根本不需開光,精神心誌為一,長時間凝練在物品上,物品自然有神異!”    柳致知也完工,聽到賴繼學的話,接著說:“何處不體現大道,精神凝而不散,自然有其神妙,所謂生活之中修行,不外乎如此,做事行動精神凝一,不三心二意,自然是修行,所謂饑來吃飯,困來睡覺,就是此意!”    “好東西,柳老弟以此為賀,是不是太貴重了,此物拿出去賣,如果遇到行家百萬不換!”宋琦說到。    “如說貴重,我不過花了兩萬,隻有你們禮品的三分之一,我半夜勞作,能值百萬?”柳致知笑到。    “也是,對世人來說,值!對我們來說,這種價值概念,意義不大,世人執著,以價值分辨一切,而修行者講究的是萬物齊,物我一,談論價值就失去意義!”宋琦說到。    三人不覺間已是論道,柳致知也說到:“價值不過世人賦予難得之物的標準,但並不代表它的實際意義,對人有用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世人認為名貴之物!”    “不錯,老子說過:不貴難得之貨,名貴之物往往是滿足人的奢侈的**,老子也說過,虛其心,實其腹,便有此意。”賴繼學說到。    “你們這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例子,是我爺爺告訴我的,說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有人用一碗金戒指換一碗米,結果換不到。你說一碗金戒指價值高,還是一碗米價值高?在那個年代,價值已失去了意義。”柳致知想到爺爺當年的話。    “修行人就應該看破這一點,破除世人強加在物之上觀點迷霧,直指其本質,才不受迷惑,正好《論語》中所說: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宋琦好像有所悟,說到。    “世人往往受價值影響,更有甚者,就如今日華夏,世人所謂成功,均以錢財為標準,有錢就是成功,有權也為了撈財,想那雜交稻之父袁隆平先生,數十年奔波於田頭,研究出雜交水稻,華夏近三十年來無饑荒,實是他的功勞,可謂萬家生佛,功德無量,他可曾求財,雜交稻出現之日,他可曾得財?這種不能算成功嗎?可見,成功與錢財並無本質聯係,世人歎成功艱難,卻不知道自己偏偏擠上以錢為標準成功之路,上了這條獨木橋,成功當然艱難,卻不知道成功的道路卻有千萬條!”柳致知說到。    三人覺也不睡了,不知不覺中談得東方發白,好在三人都是修行之人,並不感到有什麼疲憊。    天亮之後,柳致知三人洗漱後,和大家一起吃過早飯,三人將禮物送給了俞秋白和顧尋月,祝賀他新婚大喜。    俞秋白和顧尋月看到三件禮物,非常歡喜,俞父俞母看到這三件禮品,他們是文化人,當然明白其中價值,連說太貴重了。    宋琦說到:“叔叔阿姨,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我們和秋白是好友,就不講究這些東西,這三件禮物不過是寓意應景,也算我們對秋白新婚之喜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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