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印帶著厚重如大地之勢直接向廣懷金壓了下來,如果壓實,廣懷金就是不變成肉餅,估計能活下來的可能也是微乎可微。    就在這緊急關頭,一縷綠芒陡然出現,化為一手,硬是托著了坤元印,一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手下留情!”聲音一現,綠芒一閃,黎青山出現在場中,那隻綠光化作手掌好像有些撐不住。    聽到黎青山的聲音,阿梨手招,坤元印一閃,落在到阿梨手上,同時那枚銅錢也落到阿梨手上,柳致知發現阿梨已能充分發揮坤元印的妙用,坤為大地,能容一切,不由臉上露出了笑容。    兩人上前見過黎青山,柳致知心神卻不在這裡,還在糾結著剛才那個問題,這實際上是柳致知遇到一種心魔,是修行人必須解決到的一個問題,也是真正步入修行上層一道坎。    “阿梨,我來求個情,畢竟廣懷金是麻占金的傳承者,苗家巫蠱之術,現在已然凋零,也隻剩下了這三脈,你們已做過一場,算是恩怨已了。”黎青山說到。    聽黎青山如此之說,阿梨沒有反駁,不管如何,對方是自己師傅一輩的,便說到:“我沒有什麼意見,當年之事,前輩比我們這些晚輩清楚,其中是非曲折,當憑前輩裁斷!”    黎青山歎了一口氣,看了廣懷金一眼:“廣小子,我叫黎青山,算來是你師祖一輩,當年苗疆蠱術三人。就剩下了我一人。”    “黎前輩,徒孫輩有禮了!”廣懷金對黎青山倒是很尊敬,一是他父親說過,二來,他習茅山術,也聽師傅提過華夏幾個頂尖高手,黎青山便是其一。不由他不尊敬。    黎青山將當年之事又說了一遍:“這些恐怕你父親都不完全清楚,實是天下大勢所趨,你師祖甚至連累了石阿婆。石阿婆後來離世也是因為此,不要再報複,嚴格說來。是你們這一支有虧於石阿婆這一支。”    廣懷金並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一聽之下,向阿梨施了一禮:“師叔,是晚輩冒犯了,還望你大人大量,晚輩給你陪不是!”    阿梨揮揮手:“算了,你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也是這兩日才知,這枚銅錢還是給你!”阿梨說完,將那枚銅錢拋給了廣懷金。廣懷金急忙感謝。    “你這一支已離開苗疆數十年,你也不能算一個純粹的苗人,我不多說,回去將我所說告訴你父親,有一條。蠱術傳承要謹慎,不然所傳非人,畢竟這東西用到不正當的地方,不僅害人,甚至會牽連到自身,你去吧!”黎青山說到。    廣懷金謝過黎青山。下山去了,柳致知也散去了結界,柳致知望著廣懷金的背影,對黎青山說:“前輩,廣懷金好像還有一絲怨恨?”    “你說的不錯,卻不是針對你們,恐怕是對國家的特殊部門,我得通知一下他的師傅,他師傅與我認識,對我很尊重,他來苗疆之事,是他師傅通知我的,讓我設法消除仇恨。”黎青山說到。    “他用的紙鶴傳書不錯,他師傅是不是也是用紙鶴傳書通知前輩?”柳致知好奇心發作,這些高人之間怎麼聯係。    “沒那麼麻煩,打個電話就行了!”黎青山順口說出一個出乎柳致知意料之外的話。    阿梨不由撲哧笑了出來,她知道柳致知問這個話的意思,柳致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鑽了牛角尖了。    “小夥子,我剛才看到你掏出了槍,準備射擊,後來又收了起來,還出了一聲汗,你是修行者,不應該這樣?”黎青山顯然早就在此處,不過幾人都沒有發現。    阿梨聽到黎青山這麼說,她冰雪聰明,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望了柳致知一眼,眼光之中滿是柔情,心中很感動,知道柳致知是關心她,才準備出手,柳致知那槍彈的威力,她是知道的。    “前輩,你對情之一字是如何看的?”柳致知問到。    黎青山詫異看了柳致知一眼,他此時境界一聽柳致知這句話,立刻明白柳致知到了一個關口,也明白剛才柳致知的表現,不由點點頭:“有生命的東西都是有情物!”    阿梨境界未到,沒有聽懂兩人之間對話,柳致知腦袋之中卻是轟的一聲,黎青山此話讓他想起了佛教將世間之物分為有情與無情,簡單說,生物就是有情,非生物就是無情,但遠沒有這麼簡單。    禪宗五祖弘忍送彆六祖慧能時說過一謁:“有情來做種,因地果還生;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唯有情才會產生智慧,才能有修行有覺悟,就是行無情大道的人,實際上也是有情,不然何以求大道,求覺悟?真正的無情,就是和石頭沒有兩樣。    修行人有一關,許多想求道之人一直無法突破,這就是與情有關的淫.欲,情與欲往往不可分,淫.欲並不可恥,實際上是人類以及生命的本能,人來自此處,如無**,根本不存在人類繁衍,正因為來自此處,人要修行,卻是與此相背,這也就是通常所說:順成人,逆成仙的實質。    情與欲關係複雜,有人由欲生情,有人由情生欲,柳致知當日遇到阿梨,正是其感情受到挫折,阿梨的美麗溫柔,使他心中**複蘇,柳致知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後來在交往中,漸漸由欲生情,柳致知隨著國術修煉,特彆是抱丹之後,對**控製已達到一般人無法想像,更能控製自己****,加上他自身的道德感與修行需要,**自然得到控製。    而情卻不同,這是一種真正精神上的,如果柳致知對精神能了如指掌,控製自如,也不是目前這個境界,就是成就金丹也做不到,所以情之一字出現,對柳致知來說,實際上是情劫,有人說,乾脆出家,斬斷紅塵,那根本沒有用,不過是掩耳盜鈴,就是出家,不少人依然淫夢不斷,不如不出家。    就如《紅樓夢》中賈瑞得到風月寶鑒一樣。    真正的修行者並不是拋棄情,而是能駕馭一切,自己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意誌是自由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資糧。    對待這種情況,佛道各家有不同做法,世界上無論哪一種修煉術,都必須先解決與之有關的性.欲問題,因為隻有做到不漏精(經),才可以進入真正的定境,不然隻能稱為入靜,而不是定境。    佛家的顯宗,修不“漏”入禪定的方法是先斬“淫.心”。即通過修習不淨觀(白骨觀)的方法,把人體想成是汙穢、肮臟、膿血與糞便的集合體,從而在心理上產生厭棄,不起淫.欲。淫.心一斷,淫.根自然斷除,可以不漏。但是“食、色”是人生大欲,人本由淫.欲而生,所以想真正斷除淫.欲,實在是很難的事情。所以顯宗到了現代社會,已經很少有人能進入根本禪了,更不要說究竟圓滿的滅儘定了。    密宗(藏密)好一些,它不反對淫.欲,而主張以毒攻毒,借淫.欲來修煉,進而達到不漏。這主要表現在拙火定的秘密修持上。    拙火定的修法,目前流傳於世麵上的法本,實際上隻是入手修煉的基本功。以白教等各派的實際傳承來講,在基本功有了一些證量之後,還要修“雙定”。即通過男女雙.修的方法,借淫.欲使紅白明點融合,貫通中脈,固精不漏,永斷淫.根的目的。    然而雙定的法門,成道亦快,墜落也快,藏密曆史上,因雙.修出了許多大成就者,如蓮花生等大師,但也出了不少佛門敗類,借雙定奸汙婦女,墮落淫.欲,弄得人們因此對密教失去信心。所以在宗喀巴大師整頓藏密創立黃教以後,黃教一派基本上就不搞實體上的男女雙.修,代之以觀想或者用顯宗的不淨觀來替代。可見藏密雙修斷淫的方法雖然殊勝與快捷,但弊病很多,說易實難。    道家,特彆是丹道,則是通過采小藥和大藥,在生理做到“精足不思淫”,自然斷除欲念,甚至做到控製欲念,使自己成為欲念的主人。與佛門顯宗不同,道門以身為寶,而不是以身為臭皮囊,唯自身陰陽平衡,反而欲念不熾。    欲得到控製,才到情,這當然是指產生男女之情,佛門往往是將自身之情化為慈悲大愛,對整個人類,整個生物界,情自然不成為障礙,反而是修行資糧。    道家對情卻采用另一種態度,就是不占有,情在修行中不可避免要碰到,不論是男女之愛,還是父母子女,還是朋友之愛,功成身退,天之道!    柳致知在黎青山那一句“有生命的東西都是有情物”,立刻好像在內心點亮了一盞燈,生命本來有情,愛情便是其中一種,是兩人本能的吸引,是元神間的契合,是陰陽間一種自然相合,根本不需害怕,是生命之中一種圓滿,此狀態真正修行者的參照,欲必須讓自己所控,情卻是雙方一體,如果一旦產生占有得失,卻是由情生欲,修行人當明白這一點,不讓之隨波逐流即可,此所謂:順成人,逆成仙,隻在其中顛倒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