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爵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兩個默契的相視而笑和沈濟帆對她親昵的樣子,隻覺心中一團團火焰熊熊燃燒,又仿佛有個燒的通紅的鐵鉗霍然烙在柔嫩沒有任何防護的心臟上,痛的整顆心臟就揪起,他譏誚的俯視花小西,眼光冷然的掠過他們,停在前麵一個火辣性感美女身上,徑直越過他們走上前去緊緊摟住美女的腰,頭也不回的離去。才走出他們視線就立刻嫌惡的推開懷中的美人,轉身走人,身後美女掐著塗著鮮紅豆蔻的指甲,風情萬種的拽住他的領帶,眉眼仿佛能開出花滴出水來,說不出的嬌媚:“怎麼?利用完了就想走人?”李爵夜皺著眉不耐煩看著眼前的女子,毫不憐香惜玉的扯回自己的領帶。纖長的手指撫上李爵夜冷硬的麵孔:“怎麼?和女朋友置氣?吃醋了吧?要不要我幫你去演場戲?”李爵夜冷笑的拿下她的纖纖玉手,嘴角勾出一抹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冷酷的說:“老-女-人!”說完狠狠甩下她的胳膊冷凝著臉,帶著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和倨傲的眼神頭也不回的離去,剩下這個女子在他身後恨恨的咬牙切齒,眼波一轉,她撩了撩肩上性感的大波浪,嘴角勾出一抹媚惑眾生的笑,踩著幾寸高的細跟涼鞋嫋嫋婷婷的向餐廳內走去。對於李爵夜的無視小西不以為意,也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對著沈濟帆微微一笑,繼續享用美食,沒看到沈濟帆鏡片後隱隱的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小西不算挑食,但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些不喜歡吃的東西,如洋蔥,如胡蘿卜,如芹菜等,沈濟帆麵不改色的再次將小西剔除在餐盤邊的胡蘿卜收進自己的餐盤中,前麵李爵夜在時小西還沒注意這個舉動,此時對於這樣的親昵不由有些赧然,黑線的望著態度十分自然的沈濟帆。沈濟帆麵無表情的陳述:“挑食不好,胡蘿卜營養價值很高,我很喜歡。”讓小西覺得如果她大驚小怪的才真正不對,小西有些囧,麵上裝作無比鎮定淡然,內心卻是無比淩亂,糾結萬分,這讓她再度審視起沈濟帆來,垂下頭心中暗暗嘀咕。細細的高跟鞋叩著地麵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像叩在男人心上似的,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鞋的主人身姿是多麼撩人,小西也不禁抬起頭朝聲音看起,隻見剛剛那個被李爵夜摟走的美人,風姿綽約的微笑著朝小西這桌走來,輕聲的打招呼:“嗨~,你是小西吧?介意我坐在這裡嗎?”“隨意。”“介意。”小西和沈濟帆同時麵無表情的開腔,十分冷淡。前者是花小西,後者是沈濟帆。女子優雅的坐在小西身旁,歉意的問:“我打擾你們約會了嗎?”沈濟帆冷氣全開,女子卻絲毫不覺,一雙塗著濃厚眼影的勾魂水瞳,媚然一笑。這個情形很詭異,不明白情況的小西選擇無視這個奇怪的女子,女子也不覺尷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小西,青蔥玉手撩起小西的一綹絲,指甲劃過小西瑩潤白皙的臉頰,自若的笑著說:“果然很漂亮呢,難怪讓眼前這位先生和爵夜……癡迷!”見小西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眸中的厭惡清晰可見,她嬌笑:“是個惹人疼的,瞧這雙眼睛長的,天生的勾魂眼!”小西頭一偏,手中的叉子好巧不巧的掉到女子光潔的腿上,沾了一些油漬後,掉到地上出清脆的聲響。小西冷淡的說:“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請離我遠點!”另一隻手中的餐刀不由自主的豎在胸前,呈防備姿態。“可爵爺卻常常和我提起你呢!”女子眨眨塗著濃厚睫毛膏的長睫毛,殷紅誘人的唇仿佛向情人撒嬌似的微微嘟著,對於小西的防備渾不在意,笑聲有幾分爽朗,使人不由的對這樣的人卸下些防備。“那與我無關。”這樣的近距離讓小西十分不適,神情越的冷。“反應真冷淡啊,真是越看越喜歡,剛剛爵爺一走到你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可就把我甩開了呢,真無情啊!”女子說話聲音不輕不重,嬌滴滴的柔情輾轉,仿佛與情人之間的呢噥,又恰到好處的控製著音量不會引人注目,使人討厭。小西微微一笑,眼底卻絲毫笑意也無:“那是你們的事,請你回家跟他說,小姐,你打擾我們用餐了。”女子笑的越妖媚,對著麵無表情的沈濟帆輕吐了口香氣:“彆誤會,我可是有愛人的人了,你這句話若被爵夜聽到心都要傷碎嘍!”一直冷著臉散放寒氣的沈濟帆突然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拿起紙巾細細的擦著,戴上去之後用他那沒有波瀾的平板音調正經的問:“小姐,你中午是不是吃了大蒜?”女子一愣,臉上霎時閃過僵硬,鄰桌的幾對豎著耳朵聽好戲的情侶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女子瞬間就恢複嫵媚的表情,優雅起身自若的笑著對小西說:“把握好眼前的兩個好男人,不然……”她詭譎的頓了頓,笑著將臉湊近小西:“你會後悔哦!”“謝謝你的忠告!”小西也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的絲襪破了。”接下來幾天小西都在沈濟帆的迷霧的迷惑著,有點看不懂這個人,那頓飯又是沈濟帆提前買過單,見小西鬱悶的樣子,他茶色的眸底柔和的笑著,說:“繼續欠著吧,下次再請我吃飯。”於是花小西杯具的現,她似乎越欠越多了。將地攤上的貨品收到箱子裡推到附近租的小屋子裡放好,今天林舒舟晚班,她一個人應付的過來也就沒叫舟過來了,口袋中手機滴滴響起,是個陌生人的號碼,內容隻有一句話‘離顧遠宸遠點,否則,後果自負!’小西有些失笑,心底不可避免的不舒服。這很像楊玲的作風,既然跟顧遠宸有關那就顯然不是她,那會是誰呢?大腦還在思考,手指已經無意識的動作將短信給刪去。她突然想到,這樣的警告可能是李爵夜出的。看到李爵夜時小西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租來的小屋離夜市雖近卻較偏,旁邊是個公園,樹木蔥鬱,此時公園裡已經沒有人,旁邊的郵局也關了門,不遠處的公交站台零星的站著一兩個人,昏黃的燈光被茂密的樹葉遮住,這裡顯得越的安靜。小西不知怎麼心頭突然爆出一陣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於恐懼簡直要將她吞滅,大腦有些暈眩,似乎有那麼一幕與今日情形相似。她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力持鎮定的裝作沒看到散著酒氣的李爵夜,若無其事的往不遠處的站台走。與李爵夜擦肩而過時,她腳步倏然加快,像要逃般。就在她以為沒事時,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住手腕,狠狠的摔向路邊商店的卷閘門,出哐當巨響,撞的她頭暈目眩,下巴上猝然傳來一陣銳痛,被鉗製著拖上,脫口而出的尖叫聲就像突然斷了弦的二胡,餘聲都被吞覆在火熱的酒氣裡,唇上私磨輾轉的熾熱溫度讓她如身在煉爐之中,雙手都被鐐銬鉗住不得動彈,無論怎麼掙紮都掙脫不開,腦子裡鋪天蓋地的湧上一陣絕望。腦中一幕幕的片段像閃電似的呼呼閃過,尖叫聲,布帛撕裂聲,淫笑聲,巴掌聲,黑的像個惡魔大嘴的夜幕,幾顆星星閃著詭異的光芒,男人黃的牙,嘴邊的惡臭,淫穢的語言,各種信息如幾十頭鬥牛在小西頭腦裡亂撞,又像有人拿著根巨大而尖銳的鐵杵對著她的腦殼一次狠過一次的激烈錘擊。她麵色如死人一般,額上沁出細細的冷汗,酒醉的李爵夜似覺她不對,強烈的攻勢轉向纏綿悱惻,帶著絲絲繞繞的柔情,仿若傾儘心中不得宣泄的情感。花小西使儘渾身的力氣向口中的侵略之物狠狠咬去,血腥味散開,此刻她頭疼欲裂,腳對著李爵夜某處狠命一踢,隻聽一聲悶哼,慌亂中遽然將他推開,慌不擇路的跑開。她趴在公園的鐵欄上不停的喘著粗氣,頭淩亂,鞋也掉了一隻,腦中紛雜的記憶就將被一把利刃驟然撬開,在她還沒有理清時,霍然被眼前的三個男人嚇的心神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