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是好事,過分低調就是裝-逼了。因為年齡和級彆,又被懷疑是走後門進來的陸院,二三班的人一直沒有拿正眼看李牧,就算正眼看他,也都是認為他是走了副院長的關係進的陸院。這一點和李啾啾是截然不同的,軍隊特種作戰部隊係統裡,李啾啾的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李啾啾破格進修是因為有能力。和張如鬆的一番比拚,李牧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進的陸院。其實,他想要達到的目的正是這個。拚關係,誰能拚得過李牧呢。部隊是崇尚強者的地方,陸軍學院也不例外。李牧小小漏了一手之後,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大家看自己的目光的變化,多少是有了一些敬畏的。另一個結果是,張如鬆經常的過來串門,討教功夫,深入了解之後才知道,張如鬆還是一個武術愛好者,甚至練過硬氣功。李牧很欣賞這個直爽的東北漢子,一來二去倒是不打不相識成了很好的朋友。陸院的日子過得充實而枯燥,好在有李啾啾這個老朋友在,又結識了幾位來自不同軍區的學員,閒暇無事聚在一起抽煙吹牛喝喝茶,倒也是其樂融融。當然,禁酒令是有效的,也隻有在周六日才能找到機會喝兩杯。通常周六日李牧會回到軍區大院,看著兒子女兒一天一個變化,當父親的幸福感總是爆棚。李牧的爹媽直接在軍區大院裡住下了,照顧兒媳照顧孫子孫女。其實有勤務兵有保姆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李牧的爹媽動手做的,但是他們還是要自己動手才放心。馮司令員軍務繁忙,一個月也沒幾天在家,回到家倒是和親家公聊得很投機。這個時候馮司令員才知道,李牧的爺爺是老革命了,從抗戰時期開始,一直到對越自衛反擊戰,全部都沒有落下。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恐怕李牧的爺爺絕對會是在起碼副大區職務上退休,而不是一名隱藏在廣大農村裡的老革命。對越自衛反擊戰時期,馮司令員隻是一名連長,而李牧的爺爺當時已經的級彆已經相當於師長了。馮司令員唏噓不已,李牧的勇猛並非沒有源頭,將門虎子啊。他也不得不佩服女兒的眼光,找了個好女婿,除了歲數小點,其他的都很優秀。當然,他不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好女婿剛回到陸院,就闖了禍。周日這天晚上,李牧和往常一樣坐車回到陸院,在大門下車,剛進大門,斜地裡就衝出來幾個戴著白頭盔和紅臂章的糾察,把李牧給摁在了地上。李牧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抗,幸虧關鍵時刻想到這不是在戰場上,這才控製住,不然就幾個膀大腰圓的糾察,又哪裡控製得了李牧。兩名糾察把李牧拉起來,一邊一個,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摁住了肩頭,標準的押解動作。“哥幾個,抓人也要給個由頭吧,說吧,我犯什麼事了。”想畢,李牧運氣站定,雙臂自然下垂其實已經暗暗運勁。那兩名糾察忽然發現掰不動李牧的胳膊了,本來他們想把李牧的胳膊掰到身後去的,結果就感覺是在掰焊接在地上的鋼管一樣,根本掰不動。另外一名糾察走過來站在李牧跟前,說道:“回糾察隊再說吧。”李牧認識他,學院的糾察隊長,叫孫繼山。“孫隊長,我是軍容不行還是違反了哪條軍紀?用得著用對付敵人的辦法對付我嗎?”李牧淡淡地問道。孫繼山冷笑了一下,說,“禁酒令不用我重複了吧?帶走!”原來如此。李牧不再說什麼,任由糾察押走。晚飯時,兩位老爺子來興趣了,就喝了一瓶茅台,李牧作為晚輩,那肯定是要陪著的。馮副司令員和李牧老爹都是能喝兩杯的人,喝著喝著就開了第二瓶。李牧是陪到底了才回的學員。進門口的時候,時間過了十二點,換言之,現在已經是屬於周一了。按照規定,周六日可以申請外出,但不能喝酒。李牧回的家,在家喝點誰也不會說什麼。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隻要不鬨事。被人揪著小題大做,顯然是有人故意整自己。自己一進大門,糾察就撲上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喝了酒的,毫無疑問是有人在背後指點。李牧隻是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學院裡符合條件的,除了黃友全,他也想不出來會是誰了。想到這,李牧不由的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段時間以來,黃友全仗著是二三班班長的身份故意刁難不說,還各種陰陽怪氣的說話,實在是沒有一點步兵營長的風格,李牧都忍了,不跟他計較。誰承想,這樣反倒是讓黃友全更怨恨了,事情就是這麼的奇怪。學院黑漆馬虎的,除了路燈,也就是辦公樓一樓的保衛處亮著燈。糾察隊就是保衛處下麵的一個專門糾察軍容軍紀的隊伍,不但在校內執勤,有時候也會到外麵糾察。這一點和其他學院是不太一樣的,要知道,陸院糾察隊都是正兒八經的現役軍人,學員糾察隊是另有一支隊伍,由高年級學員組成。學員糾察隊管不了李牧這些在職指揮軍官,通常隻糾察那些從地方上考上來的本科生。要糾察在職指揮軍官,還是要真正的糾察隊來才行。糾察隊辦公室亮著燈,壓著李牧的兩名糾察麵紅耳赤地把李牧摁在一把椅子上,臉上是火辣辣的,隻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一路上李牧風淡雲輕地發著力,保持著略顯僵硬的齊步走,胳膊擺起來,兩名糾察當然就是竭儘全力要把李牧的胳膊給控製住,但是一人控製一條胳膊居然沒法抵得住人家的力氣,這如何不讓他們臉紅!坐在椅子上,李牧也不管虎視眈眈站在自己左右兩側的糾察,從口袋裡掏出中華煙叼上,就要點上。孫繼山走過來劈手奪過,不由分說的拉開拳頭就猛地一拳搗在李牧的肚子上,李牧疼得彎下了腰。他是真沒有想到孫繼海居然敢動手打人。不過略微一想也就釋然了,孫繼海是少校正營乾部,又有糾察的帽子戴在,他是不會怕得罪在職乾部學院的,都是不上不下的營級乾部,又是直屬總部的陸院,你野戰部隊的又算得了什麼。“準頭有了,力度差點,再來。”李牧直起腰,微微一笑,微微呼吸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