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撇頭轉身而去,又回了便於觀察翼蛇獸老巢的位置。
沒彆的意思,就是給李如煙一點顏色看。
他感覺李如煙已經識破了他的企圖,給點顏色既是嚇唬李如煙,也是要讓李如煙管住自己的嘴巴,讓李如煙自己掂量是不是要把蕩魔宮給卷進來。
他就不信這次嚇唬不住李如煙!
兩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但他這次占據了先機,定要讓李如煙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謝燕來五人跟了離去,一個個低調悄悄的,既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做什麼,連問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就從康煞變成李如煙了,不知道林師兄怎麼就知道了,內心裡很吃驚。
反正就是感覺事情很高大上的樣子,不是他們能觸及的。
反正就是感覺林師兄似乎比他們想象的更厲害……
監考中樞內很安靜,漸漸有了正常呼吸的李如煙又在羽扇慢慢輕搖,掃了四周一眼,見都湊了過來看著,輕描淡寫地給了句,“都沒事乾嗎?”
此話一出,至少蕩魔宮的監考人員是趕緊退開了各忙各的。
祁入聖盯著他,“神將,你針對林淵乾了什麼?”
李如煙內心裡暗罵一聲晦氣,被林淵這樣一搞,有種跳進河裡也洗不清的感覺,“祁兄,你想多了。”
祁入聖:“考核的過程中派人過去讓他交出靈草是什麼意思?”
李如煙反問:“祁兄,多餘的幻靈芝都在他的手中,那五組的名單你看到了,那五組手上剛好沒有幻靈芝,我不希望出什麼意外。”
祁入聖:“他已經說過會給他們。”
李如煙不想多扯,反問:“我幫他給他們有什麼不妥嗎?”
祁入聖默了默,又問:“九號考點出手的是左嘯從?”
李如煙嘴角繃了繃,蕩魔宮的將領居然打不贏靈山的一個學員,說出去都丟人,按理說消息已經封鎖,不會再外泄,不知林淵怎麼就知道了,還給捅了出來。
他現在不會承認,淡然道:“這個發生在我接手之前,我還真不清楚。祁兄,忙你們的去吧。”
祁入聖盯著他不放,李如煙則搖著羽扇一臉微笑地與之對視,柔中帶剛的態度。
最終,祁入聖還是轉身揮手示意了一下,帶走了遊雅君等人。
李如煙這才略偏頭,對俯身而來的隨從低聲道:“查一下,剛才找到林淵的人是不是說過有關的情況。還有林淵進入十號考場時,我們這邊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
他很納悶,人員的調換是發生在林淵離開九號考點後,就算是後麵到九號考點參考的學員也不太可能知道坐鎮的人換成了他。這裡的靈山老師也不太可能泄露消息,因為沒那個泄露的條件。
為了防止有人暗中調教,靈山監考老師進來時,連傳訊符都未準許帶進來,就是不想靈山老師和學員之間有聯係,何況靈山老師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
如果有泄密可能的話,肯定是蕩魔宮內部的人出了問題。
“是。”隨從快步而去。
而搖著羽扇麵露思索神色的李如煙沉默了一陣後,嘀咕了一句,“左嘯從…”
複又打開了手下給他調整出來的有關三八五組的考核畫麵,迅速快進查看,一直快進到了三八五組抵達九號考點才停下,認真仔細地盯著查看,時而快進,時而倒退,反複查看一些細節。
看完九號考點的事發經過後,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動作,也沒了任何表情,靜靜坐那盯著重播畫麵的光幕。
隨從回來了,稟報道:“大人,都問過了,相互在一起的人都能作證,確實沒人對林淵提及任何相關之事。”看了眼重播的九號考點的畫麵,“何況左嘯從之事,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涉事人都被看押禁口了,走漏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其它各地的人馬都不知道左嘯從親自上場參與了這事,又怎麼可能告知林淵?”
盯著畫麵的李如煙徐徐道:“不用彆人告知,是左嘯從自己露了馬腳,稍有點辨識能力的人,隻要有心,就能看出是左嘯從親自上陣了。”
隨從遲疑,“左嘯從也是要臉麵的人,親自上陣還讓人知道,這不太可能吧?隻怕連自己手下知道的也不多。”
李如煙伸手了,將畫麵情景調整到了林淵到九號考點與左嘯從初次見麵的情形,“你自己看吧。”
隨從當即盯著細看,看到林淵等人休息備考後,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試著問道:“左嘯從的話太多了?”
李如煙:“自然是話太多了,林淵不過是靈山一個參考的學員,左嘯從與之對比是什麼身份,下麵那麼多人辦事,犯得著親自解答那麼多嗎?”
隨從不解,“這能說明什麼?這能說明是左嘯從親自上場參加了比試?”
李如煙:“已經引起了林淵的注意。”說著又伸手將畫麵給快進了,快進到了比試開始前才恢複正常播放,“看看吧,不是左嘯從還能是誰。”
隨從一直看到兩尊巨靈神開始動手,也沒看出名堂了,“這…手下愚昧,這如何能看出是左嘯從上場了?”
李如煙:“不要隻盯著比試的雙方,視角放大到前前後後的環境。林淵是後麵出場的,他親眼看到了進入巨靈神內駕馭圍觀的人裡麵沒有左嘯從,再加上左嘯從的異常,最後登場的不是左嘯從是誰?這麼簡單的事還看不出麼?”
隨從恍然大悟,緩緩點頭道:“是極,明白了,原來如此,左嘯從的確是疏忽了。”
“疏忽麼?”李如煙嘀咕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
不弄清原因還好,弄清了反而更震驚,他此時的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一般,震駭不已!
就因為左嘯從的暴露,再逼對方交出靈草,對方便猜到了康煞不在了,猜到了坐鎮考核的已經換成了他。
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方對蕩魔宮的了解非同一般,甚至是對二爺的秉性摸的一清二楚,結合九號考場的情形知道二爺會換人,甚至猜到了二爺會換辦事更穩妥的他來。
一逼對方交出靈草,對方便指著他鼻子點明了是他乾的,對他的了解亦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自認自己算是低調的,外人對自己應該了解不多,誰知稍露端倪,便被對方捅破了窗戶紙給指著鼻子點了名。
這帶給他的震撼,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對方對蕩魔宮的了解非同一般,遠超他的想象,或者說對方背後的勢力對蕩魔宮的了解程度超乎他已知的所有勢力,竟了解到了隨手拈來的地步,這該是何等的恐怖?
他不禁懷疑,蕩魔宮在這些人麵前還有秘密可言嗎?
對一個習慣隱藏自己的人來說,突然發現自己在彆人麵前恍如赤條條站著,似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那種感覺真的是外人無法想象的,猶如一記響亮耳光抽在他臉上。
難怪敢指著他鼻子發出警告,那意味深長的警告,似有所指,令他無比動容,從未這麼怕過!
他很想知道,這些人對蕩魔宮的秘密究竟知道多少?
龍師?龍師的勢力…他又慢慢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震撼的波瀾久久難平。
隨從猶豫了一下,又道:“他又如何確定第三場是被人給阻止了?”
李如煙又伸手了,將畫麵內容進退到了第三場巨靈神登場時的情形,什麼都沒說,讓他自己看。
隨從看後,看到登場巨靈神應戰而來卻突然遲遲不動了,不由苦笑,“也是,的確能看出是被人給阻止了。”
李如煙:“能在那種情況下及時阻止的,除了老七沒有彆人,老七之前不阻止,偏偏在那個時候阻止,稍微明白點的人都能看出是有人對老七下令了,能隨時掌握考核動向的人,二爺出手的可能性最大,不難猜出。”
越了解越吃驚,隨從心驚不已道:“我們的舉動在這林淵眼裡竟這般無遮掩不成?”
李如煙歎了聲,“對蕩魔宮很了解。”
隨從:“隻是讓他交出點靈草而已,他手上的靈草足夠了,何須用那麼多,為此而發作,未免太過猖狂!”
李如煙:“人家有人家的打算,我現在大概明白了他為什麼要組這樣的隊伍,隊伍越差,越能展現他的能耐,能更好的達到他的目的。我出手乾預了,壞了人家的好事,惹得人家惱羞成怒了,遂把我扯了出來給架在火上烤。
他在指名道姓的警告我,或者說是在質問,質問蕩魔宮是不是想卷入這事跟他們開戰!這廝的背後的確有勢力存在。
可他也不想想,若因為靈草不足導致那五組畢不了業,回頭我蕩魔宮該如何解釋?那必定是蕩魔宮設置的考題出了問題,和學員的考核能力無關。發現了問題不阻止,回頭我也無法向二爺交代,有負二爺派我來的用意。”
隨從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他算是比較了解他的,一向成竹在胸的這位能說出這樣語氣的話,有點不正常,隱隱感覺這位麵對林淵的警告似乎有些弱了底氣,難道怕了不成?
被人家隨便幾句話就給震懾住了,可不像是這位啊!
祁入聖不時回頭看看這邊,不知兩人在嘀咕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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