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快九點多了，四個姑娘沒一個喊餓喊累的，甚至連上衛生間的次數都比張凡少。

張凡不得不感慨一下，能下定心思搞外科的女人都不簡單啊，這要是當年的張凡，估計這會已經坐立不安，甚至都開始摔摔打打的不高興了。

幾個姑娘不光不喊，而且越看越認真，霍新雯甚至問張凡，她能不能批示，尼瑪竟然乾出一種責任感了。

張凡肯定不會同意的，文件這玩意，就算是廢話，也不能讓不相乾的人批示，這是不嚴肅的。

“行了，收拾收拾，出去吃飯。”

張凡一看，第一關，這幾個姑娘不光過關了，甚至還表現的還相當的優秀。

有些時候，新人到單位，老人們看著笑嘻嘻，其實都是用眼睛用心在考量一個人。

一旦在心裡對這個人打了一個標簽後，以後再想改變就難了。

特彆是華國辦公室文化，老人們不光會鼓勵你輕佻，他甚至還要教唆你輕佻。

會當你麵說，這個單位不行，這個單位不好，然後沒腦子的，覺得老人掏心掏肺，一下對單位失去了信心，然後門都沒進呢，就開始破罐子破摔。

真的，單位要是不好，他怎麼不走？

人心這個玩意，離開學校後，真的要有自己的腦子，說的好聽一點，就是要有自己的世界觀。

千萬彆讓人三句話兩句話，把你家底都掏乾淨了。

因為職場，同事，這玩意和學校同學，甚至和生活中的朋友是不一樣的。

“餓了沒有？”

“沒有，沒有，我還不餓！”耿靜靜緊張的說了一句。

“哦，嗬嗬，我餓了，走吧。”張凡笑了笑。耿靜靜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出門上車，張凡開始打電話，“嗯，量大一點，多點幾個硬菜。”

幾個姑娘一整天是領教了張凡的忙碌，現在開始領教自己老師出頭後的風光了。

一路上，張凡也沒多說什麼，幾個姑娘剛開始很安靜，後來慢慢的看著好像張凡也不介意她們說話，她們就開始滴滴咕咕的聊起來了。

複試前她們是競爭對手，現在她們是同門姐妹。“你哪裡來的奶疙瘩啊！”

“真好吃！”

“我前幾天吃過一次，當時就覺得真難吃，一口牛騷氣，可今天越吃越香。”

“老師，你吃不吃！”忽然，耿靜靜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張凡搖了搖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四個姑娘，然後說了一句：“以後，如果外出，副駕駛你們幾個輪著來坐，不能全都擠在後麵，弄的我像是你們的司機一樣。

還有，有駕照沒有，沒駕照抽空去考一個，費用我報銷！”

既然第一關過了，這就等於基本盤有了，醫學這玩意，隻要能吃苦，雖然天賦不好，但也能靠著吃苦耐勞走到省級頂尖的醫生，這玩意和數學啊物理啊化學之類的不一樣，好像很吃天賦。

醫療不一樣，隻要你認真，吃苦，人體解剖張嘴就來，生物生化死記硬背，各種症狀天天上臨床，總會有回報的。

所以，現在張凡也算接納她們了，這玩意調教天才沒機會，調教幾個吃苦的張凡還是有點心得的。

張凡讓邵華訂的餐廳，算是茶素比較好的，將軍飯店，有點像是首都的各種官方飯店一樣。

平時張凡幾乎不來這裡吃飯，主要是太貴。

一進飯店，幾個姑娘倒也沒感覺到太驚訝，她們雖然比張凡小了沒幾歲，可家裡的條件都比當年的張凡好了很多。

當初張凡跟著巴圖在青鳥，說實話張凡心裡是震驚的，畢竟沒見過世麵。

包廂裡，看到張凡後，邵華笑著站了起來，“快進來坐，外麵怪冷的。”

張凡一一給介紹了一下，“師娘！”

“嫂子！”

“叫師娘，或者叫名字，什麼嫂子！”張凡不樂意的白了白眼睛。

然後對著王亞男給幾個人說道：“這是骨科王醫生，也算是你們的師姐，不過她現在叛逃了，去給人家水潭子的趙主任當學生了，以後醫院裡有什麼給我不好說的事情，可以找你們師姐。”

“王老師好！”

幾個姑娘趕緊問好，王亞男很滿意，覺得這些姑娘都挺機靈的，這要是喊個師姐，她在邵華麵前就太沒麵子了。

“以後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的，可以找我，你們的老師輕易不請客，這次鄭重的讓我們招待你們，看來對你們很滿意。”

“就是，我現在薄皮包子都不吃，當初餓了我一天，給我帶了一包冷羊肉的包子，當時餓急了，結果吃的太多給吃傷了。”王亞男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凡。

“外科本來就是個苦差事，我又是醫院的院長，你們在醫院比起其他的研究生，肯定感覺不到一些困難，但這不是你們放鬆的理由，這話不告訴你們，是害了你們。

行了，今天算是歡迎宴，以後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們也多擔待，希望我們師徒關係有始有終。”

因為有學生，張凡還是略微拿著一點架子的。

這玩意就是這樣，對於王亞男、馬逸晨他們，或許是因為野生的，張凡從來不會擺出老師的架子，但對於耿靜靜、霍新雯她們就有點不一樣了，張凡是儘可能的在模彷盧老頭和吳老頭那樣。

幾個姑娘也餓急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矜持，結果張凡說了一句：吃飯就吃飯，放開了吃，不然等會要是有手術，你們能堅持下來嗎？

這話一說，幾個姑娘的吃相把邵華都鎮住了，花卷夾扣肉，一般女的幾乎都不吃，太肥了。

結果，四個姑娘一口半個花卷，兩口就吞下去了。

王亞男看著幾個姑娘，心裡羨慕得喲，她也想當老師了，她腦海裡都構思出，在骨科帶幾個學生，然後她端著茶杯，一口一口的，然後指點著他們寫病曆上手術，多帥啊！

周一，張凡大查房。

內科樓裡，從第一層開始，張凡帶著人開始逐層查房。

幾個內科的研究生看到霍新雯耿靜靜她們後，一臉的吃驚，“你們這幾天是去乾什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這是讓張凡帶著你們去工地搬磚了嗎？”

“彆說了，一天五六台手術，腿都站細了，白天跟著上手術，下了班還要去實驗室給趙燕芳博士、趙京津教授打雜，周末還要跟著盧院士上課。盧院士一節課一本書，不熬夜能行嗎。

你們呢，怎麼樣。”

“額，本來還想訴苦病號多，可一聽你們的這個待遇，我覺得我還過的不錯。”

張凡查房，隻有冬天的時候去內科多一點，其他季節來內科很少。張凡查房，相對歐陽來說，快了很多，而且張凡收拾的從來都是科室主任和上級醫生，對於小醫生從來不批評。

“有幾個危重，抗生素使用對症嗎？彆從入院用到出院了，當主任的不用心可是不行的。”

早上查房，中午一邊吃飯，一邊還要和老高聊一聊，老高留在國外後，倒是精氣神比以前好了很多。

“手術很多，現在周邊的醫院也開始加班手術了，反正就是卷起來了。”

“醫生護士們要吃好喝好，這方麵一定不能吝嗇，主任你就看好全局就行了，彆一頭進了手術室就不出來了。”

趙燕芳也上班了，孩子剛六個月，她就來上班了，張凡勸過她，可惜勸不動。

和老高聊完，趙燕芳就端著餐盤過來了，“乙肝到底是結束了沒有，現在占著大部分普外的科研人員，也沒個消息，問老路，老路一句機密，瓷笨瓷笨的，都氣的我回奶了！”

“嗬嗬，彆怪小師哥，彆說你了，除了趙京津，其他院長甚至連書籍都不知道進度。你急急忙忙的要上班，是有想法了嗎？”

“嗯，腸道腫瘤又發現了幾個標記蛋白，我覺得這次可能要成事了。”

“彆著急，慢慢來吧！”張凡聽完後，心裡都草都不帶搖動的。

當初說是發現了新的標記物，然後弄出了一個止吐藥，後來又說發現了新的，結果次次都落空。

張凡也知道，這種尋找，真的不能太抱有什麼大希望，隻有確定後，才能正兒八經的高興一下。

“張院，江陽有個手術想邀請您過去一趟。對方是醫院發來的邀請函。”

張凡和趙燕芳還沒聊完，王紅帶著文件就來了。

現在的張凡越來越忙了，特彆是成了導師後，忽然大家邀請飛到的熱情也上來了。

其實以前的時候人家也想邀請，可實在病曆都沒辦法寫。

怎麼寫？讓一個副高親自寫一個張凡住院醫查房記錄？這尼瑪張凡不丟人，人家邀請的醫院都覺得丟人。

現在好了，有帽子後，人家也不覺得丟人了，有時候張凡也不得不感慨一下，尼瑪敲門磚就這麼重要嗎？

“行，明天買機票，當天去當天回，給我的四個學生也把機票買上，彆讓對方患者出錢了，學生的機票我出。”

中午剛出食堂，就看到一堆人，拿著錦旗敲鑼打鼓的朝著張凡走來，張凡一看男人身邊的小屁孩，就立刻對王紅說道：“快，把我幾個學生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