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菅原的輪次很快就跳過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飯綱簡短地說,“他們可是都燃起來了。”
烏野的這幾個一年級,剛剛明明還半死不活的,被他們趁虛而入,狂攬分數,但在菅原上場一次之後,又立刻精神抖擻,活蹦亂跳起來。
這固然是因為作為學長,菅原幾人的表現沉穩有力,並且也用事實證明他們依然可以在井闥山手上拿到分數,但更重要的原因……
這幾個新人,實力的確也還不錯。飯綱撇撇嘴,不是很願意承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宮城有這麼多厲害的家夥嗎?”
佐久早也好,古森也好,都很認同他的說法。
即便菅原很快下場,但他點燃的那一點火苗,卻一直在烏野隊伍裡燃燒著。
以至於他們那兩個攔網打快攻的節奏又好了起來,讓井闥山疲於防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比賽裡,往往主攻負責強攻,而副攻負責快攻。
加上月島和日向一個長得高一個跳得高,他們的出手點對於井闥山這邊的攔網來說,也能說得上有點為難。
佐久早幫著攔了兩把,確實不好打,但他並不為此感到受挫,反而更加躍躍欲試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放眼全國,佐久早本來也很少遇到這種級彆的對手,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整隻隊伍都能夠始終保持蓬勃的戰意。
實在是很難得。
“啊,聖臣……”
古森話沒說完,裁判哨音吹響,比賽重新開始。
飯綱還正想追問,但佐久早已經走到後場,預備發球。
他的發球雖然不算具備統治力的強勢,但仍然相當具備威脅性——大力跳發,搭配他獨特的球路,讓烏野眾人屏息以待,精神緊繃。
西穀尤其集中,麵對佐久早,他對自己的表現並不覺得滿意。
實在是連牛島都能打出80%一傳率的自由人選手,沒辦法接受自己在全國比賽中驟減到70%的退步。
但精神集中,並不能讓他立刻就毫無障礙地接住佐久早的球。
‘砰’的一聲巨響——17-13!
裁判緊接著宣布:“井闥山得分!!”
竟然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直接發球得分了。
“剛剛那個球……”木兔忽然出聲,“有點怪。”
黑尾點頭,一傳接多了自然能看得出來:“球路在中間變了。”
職業賽場上,的確有一些選手能夠打出這樣的球,甚至是穩定打出這樣的球。
並不是跳飄,但在發球上兼容了強力、快速和會產生異變的旋轉,殺傷力當然可想而知。
“雖然跟職業選手還有一定差距,但……”研磨饒有興致,“也是個很厲害的家夥嘛。”
赤葦讚同他的看法:“佐久早同學靈活的關節如果是一種武器,那麼用在扣殺、用在發球、用在攔網上都可以。”
“隻是對烏野來說……”
對烏野來說,這一局可不好過了。
他們在場邊觀賽,第三局原本是烏野大幅領先在前,最誇張的時候拉開了7分的分差,但井闥山穩得住,竟然也真的一步步追上來了。
甚至,已經超過烏野,開始了自己的領先。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再加上佐久早的存在,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正如一眾選手所料,佐久早的發球,就像吹響了什麼進攻號角一樣,井闥山眾人頓時士氣一振,開始加緊狂攻起來。
他們給人的感覺反而很像鷗台啊。英美裡慢吞吞點評著。
她臉上倒看不出來什麼焦急之色,雖然這是最關鍵的決勝局,但作為教練,心情的穩定永遠是最重要的——哪怕是表麵。
她當然可以急躁,可以焦慮,可以恐懼,但她的臉上並不被允許表現出來一絲一毫。
畢竟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這群選手……
月島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教練席。
嗯,應該問題還不大。
在他沒有注意的瞬間,大地、東峰、日向……烏野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自然或不自然地,用餘光留意了一下某人的神色。
隨後,鬆了口氣。
既然她都沒有表示,那麼說明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因此井闥山在連追幾分之後,又莫名其妙地發現烏野穩住了陣腳,扭頭開始朝他們反攻。
沒有多餘的戰術,沒有突如其來的實力提升,但就是靠‘穩’這個字,又一次回到了跟井闥山通常競技的舞台。
由此第三局的分數,卻不像之前那樣一直咬得很緊,反而有種坐過山車的美感。
英美裡忽然閉上眼。
潔子戳戳她:“怎麼了?”
“不想看了。”她安詳地說,“一會兒13-7,一會兒20-13,真對我心臟不好。”
潔子忍俊不禁。
雖然英美裡嘴裡說出來,還是有那麼一點誇張,但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最後一場決勝局,烏野和井闥山之間的分差,要麼是你甩開我,要麼是我甩開你。
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勝利之神,一會兒青睞這邊,一會兒青睞那邊?
“真是個沒定性的神啊。”英美裡輕聲說。
振作起來是一回事,實際比賽的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說大家的精神都比剛開始的一兩局好許多,但要接球、要得分、要反敗為勝,拿下決勝局,並不是僅憑昂揚的鬥誌就能夠做到的。
而在沒有人比西穀更清楚這一點了……要說今天誰接佐久早的球接的最多,那必然是他。
——佐久早的球,還是這麼難接!
西穀咬牙切齒,上身前傾,才勉強保持了自己對球的控製。
他的姿勢已經有些亂了,墊起的球飛在空中,影山一眼就能判斷——大失水準!
西穀學長給的球,即
便是從不挑剔的影山也能說出‘完美’二字,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