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日向放開手和影山配合,打出無數怪人快攻,首先受不了的居然是古森。

“太煩人了,那兩個家夥!”他猛地仰頭,活動自己僵硬的脖頸,“這種招數是可以被允許的嗎?我舉報!犯規!犯規啊!”

佐久早很平靜:“犯了哪條規?”

古森:“保護自由人精神狀態聯合約定之第三條第五款!”

佐久早懶得跟他貧嘴,轉而看向飯綱學長:“學長覺得呢?如果日向的體力無法被完全耗儘,或者無法達到我們期待的水平……”

飯綱難得嚴肅了表情:“不要忘記去年跟烏野的比賽。”

去年?

佐久早一眨眼,頓時明白了學長想要說什麼。

去年他們在麵對烏野的時候,因為一時不查,被烏野拖入到他們最擅長的節奏當中。

結果打得手忙腳亂,遺憾落敗。

“所以我們現在最緊要做的,就是穩住自己的節奏,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不要被他們影響,”飯綱說著,目光從隊友們的臉上一個一個確認過去。

隻看臉色,每個人都還算精神抖擻。

但即便麵上看不出來,飯綱心裡也多少有一點感覺——大家的體力應該都被大量的消耗過了。

畢竟在比賽的是烏野和井闥山兩支隊伍,他們既然想消耗對麵日向的體力,又怎麼能吝惜自己的呢?

要對付烏野,可不是一件輕輕鬆鬆就能做到的事,要跟這樣一個對手打得有來有往,井闥山自己的體力也消耗很快。

飯綱往下一掃,很快發現破綻——每個人這會兒都累得兩腿哆嗦,全憑毅力才能繼續在球場上跑動。

他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麼,但又忍住。

因為烏野也不會比他們好到哪裡去。

既然達到了消耗對手的目的,貿貿然說什麼安慰、鼓勵的話,反而會讓大家覺得奇怪……

啊啊啊!帶隊可真麻煩!!

飯綱用力犁了一遍自己的頭發,語氣倒是還很穩定:“隻要我們穩住自己的節奏,是能跟他們平分秋色的,不用想太多。”

古森和佐久早交換一個眼神。

飯綱學長的擔心,其實他們自己也有。

想要消耗日向的體力,本來就是一個雙刃劍式的命題,排球這項運動絕不存在隻消耗了對方而不消耗自己的情況……

唯獨奇怪的是,日向的扣殺依然很快很凶,讓人措手不及。

“不能繼續這樣。”佐久早立刻做出判斷,“讓他消耗體力是一回事,我們也要適當出手攔一攔。”

古森紮著馬步拉伸肌肉,聞言接話:“那——攔快攻?”

反正他是接夠了!

佐久早沒說他什麼,腦筋已經全力開轉:“比起眼下攔住幾個球,要怎麼攔,能讓他們失去戰鬥力,能讓我們贏?”

古森若有所思:“其實更累的應該是他們那個二傳吧?”

“你說影山?”

“啊,對對,剛剛有點想不起來名字了。”古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看,我已經累得不成人形……”

佐久早嫌棄地向前走了兩步:“不成人型,就彆過來挨著我。”

他頓了頓,又說:“影山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知道古森的意思,無非是影山不僅要看顧一個不按常理出牌、體能充沛到不可思議的日向,還要分神照顧全場狀態,把握攻擊節奏……

佐久早搖搖頭,又說一遍:“影山不適合。”

古森心領神會:“所以還是——”

兩人異口同聲:“主攻日向吧!”

主攻日向,意味著他們要在秉持大方向上防守方針的同時,針對日向發起進攻。

意味著他們不僅要讓日向放開了打快攻、消耗他的體力,同時也要儘力減少他的直接得分。

而既然要這麼做,肯定是要跟飯綱報備的。

“為什麼會選日向?雖然我知道他的扣球大家接起來都很棘手。”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古森。

後者搖搖頭:“不隻是因為這個,還有就是……”

“他的體力,下滑速度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快。”佐久早補充,“再這麼下去,他們得分的速度會讓我們很危險。”

“如果想要遏製怪人快攻,總要在一年級二人組裡選一個人動手。”

古森嚴肅臉重複:“動手!”說著,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殺人滅口!一觸即發!

“影山,是個很有經驗的選手。”佐久早無視了他,醞釀了一下用詞,“雖然隻是一年級,但他都步幅還有動作,都看得出來是經過多次重複訓練,才能達到的精準。”

“相比之下,那個小不點……”

“非常野性。”飯綱點點頭,“他看上去有一種還沒經過英美裡折磨的美。”

佐久早抽了抽嘴角:“聽上去,也是一種幸運……”

想了片刻,飯綱點點頭,認可了兩人的想法:“可以,那就暫時這麼做吧,如果中途有什麼問題,我們及時叫停。”

掃一眼比分牌,飯綱重新沉下心。

他記得之前分明還有4、5分的領先優勢,但這會兒已經看不出來了,烏野追得很緊,22-23,讓他們連賽點都拿不穩。

但,就到此為止吧!

沒有經驗、初出茅廬、全憑直覺,每一點都是排球場上的大忌。

飯綱的視線,若有若無圍著日向轉了一圈。

雖然有失前輩風度,不過日向同學,你的全國大賽之旅,還是就在這裡結束吧!!

看台上,研磨忽然眼睛一亮:“要開始了。”

第三局,決勝局,比分已經打到22-23,不管是誰掌握節奏,一口氣連續得分,都會直接掌握這場比賽的勝負!

和他同樣敏銳的,自然還有看台上無數的其他選手們。

“……井闥山原本一直

限製的日向忽然沒了禁錮(),靠著快攻瘋狂攬分⑧()⑧[(),一時間風頭無量,比賽進行到這裡,隻能是你死我活——!”

仁花忽然念念有詞。

英美裡聽得莫名其妙:“小仁花,你在說什麼啊?”怎麼突然念起旁白??

仁花被她嚇了一跳:“德、德久學姐!我是在聽解說……”

“哦,解說啊,那沒事了。”英美裡擺擺手。

解說嘛,看穿到哪一步都很正常!以為他們在第一層,其實人家在第二層,以為他們在第五層,其實人家在地下十八……咳咳,不是。

好巧不巧,這令眾人注目的一球,又輪到了影山的發球輪。

“終於能讓對手說,‘啊,怎麼又是這家夥!’了啊~”英美裡很滿意。

以前總是他們說這話,現在……哼哼!!

全世界,都給我好好看著吧!烏野新生,已經閃亮登場啦!!

伴隨著英美裡狂妄而中二的心聲,影山發球了。

他的重炮依然威脅十足,古森接到的一瞬間差點跳起來罵人,但好在是穩住了,否則恐怕要被佐久早記恨一整年。

畢竟直接越過二傳,讓佐久早不得不打調整攻的球,一年裡古森也給不出幾個。

這一球他給得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烏野那頭原本以為能夠一發得分,這時也隻能緊趕慢趕上來補防。

雖然是沒有經過二傳調整的球,但佐久早的扣殺依然很有指向性——日向翔陽!

一年級的副攻手隻能說是碰到了球,純靠反彈,球一股腦飛了起來。

音駒的夜久,當即遮住了眼睛。

旁邊山本問他:“夜久學長怎麼了?不舒服嗎?救護車——!”

黑尾及時用香蕉堵住他的嘴:“行了,就是見不得這種糟糕的一傳而已。”

研磨注意的卻是其他地方:“這種我根本不會去接的一傳,他居然還願意跑半個場回來啊……”

隻見剛剛還在底線發球的影山,這時已經回到了三米線附近!

大腿肌肉緊繃,重心微微下壓,上身卻是筆直——這個姿態,無疑方便了他發力。

“能在比賽打到第三局決勝局的此時此刻,依然維持這樣標準的形態,無疑已經有點變態了。”研磨點評。

山本衝他揮拳頭:“你小子!實力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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