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想不出祁邪還有什麼想要的,也沒發現他偏愛什麼,他好像對他的身體最感興趣。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們有過很多身體接觸,卻始終沒有走入那個禁區。

祁邪之前說的話都太粗俗直白了,應黎想裝聽不懂都不行。

祁邪想要的,或許隻有這個,他能給的,也隻有這個。

應黎攥成拳的手緊繃著,用力到睡衣扣子都要被他扯開了,覆在他手上的那隻手同樣指節僵硬,青筋鼓起。

無聲僵持片刻。

“我想要你就給我嗎?”

祁半垂著眼皮,落在應黎身上的目光猶如驅之不散的黑霧,將他包裹吞噬。

應黎低著頭不敢看他,蒼白的臉上滿是畏懼和脆弱,卻依然點頭確定道:“嗯。”

祁邪似乎不敢相信,語氣難得疑惑:“真的給我?”

應黎閉了閉眼睛,催促道:“你、你快點。”

話音剛落,雙腳驀地騰空,應黎死死咬著嘴唇把驚呼聲全都壓在喉嚨裡,條件反射地摟住祁邪的脖子,滿眼驚懼。

祁邪抬腳往床邊走,步子邁得很大,讓應黎覺得他很迫不及待,眼裡的惶恐又加劇一分。

水霧潤濕了應黎的眼睛,心臟酸澀不已,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麼。

祁邪本來就對他的身體非常感興趣,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他送上門來讓人欺負,人家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應黎就是覺得祁邪不會這樣對他,可能是前幾天祁邪太溫柔了,幾乎對他百依百順,他才對祁邪產生了這種莫名的信任。

然而現在他顯然賭輸了,祁邪就是想要他的身體,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可抑製的難過。

感受到懷裡的人在微微發抖,祁邪問道:“害怕嗎?”

求生的本能叫囂著讓應黎掙開逃走,應黎卻還是選擇了摟緊他的脖子,撒謊搖頭:“不害怕。”

頃刻間,身體陷進柔軟的被窩,應黎忍不住蜷起雙腿,胸前的衣襟散開,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袒露出來,在燈光下瑩瑩發光,鎖骨上的胎記豔紅奪目,隨著他起伏的胸膛發顫。

祁邪看著眼前快要縮成一團的人,眸子幽深昏沉,嘴唇慢慢抿成一道沒有血色的弧度,極力忍耐什麼,最終低頭在應黎身上烙下一個吻。

鎖骨上的胎記被舔了一下,打在皮膚上的呼吸悶熱得像團又熱又潮的霧,從四麵八方將他籠住了。

“還疼嗎?”

應黎纖長的睫毛止不住地抖,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閘,聲音帶上哭腔:“不疼……”

“你很害怕。”祁邪隻是親了親他的鎖骨,指腹拭掉他臉頰上的淚痕,“我不想強迫你。”

冰涼的手指貼著麵頰,應黎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小聲抽泣:“沒有……我沒有害怕,你也沒有強迫我,我自願的。”

掌心濕濡一片,祁邪沒有繼續,摸著他的臉說:“哭成這樣,還說自己是自願

的?”

“自願的……”

應黎不斷重複,像是在給自己洗腦。

酸澀的情緒在心頭蔓延,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傷心。

傷心大過於害怕。

心臟好像被人敲碎了。

第一次躺到這張床上時他羞恥又憤怒,可他現在特彆難過。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難過,或許是認為祁邪對他的喜歡沒有那麼純粹,他好像也不是隻有一點點喜歡祁邪。

啪嗒啪嗒,指縫間溢出來的淚很快將枕麵洇出一小灘深色的水痕,應黎抽泣的聲音逐漸加大,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祁邪去吻他的眼皮,把鹹澀的眼淚都卷進自己嘴裡,聲音柔軟得不可思議:“不哭了,我會不欺負你。”

應黎嗚咽著,忽然察覺到自己方才解開的衣襟被攏了起來,微涼的指尖不時擦過敏感的肌膚,他不禁輕輕打了個哆嗦。

他恍然睜開眼,發現祁邪把他的睡衣扣子全都扣上了,緊接著又把被子也裹到了他身上。

一片懵然中,應黎被裹成了一個蠶寶寶,似乎是怕他悶著,祁邪又把他的頭從裡麵剝出來。

祁邪說:“沒開空調。”

下一瞬他就把應黎抱起來坐到自己懷裡。

應黎一直在抖,瘦削的肩胛骨不停地顫,眼尾發紅,一言不發看著他。

輕柔的吻不斷落到應黎身上,祁邪哄小孩似的拍著應黎的背,似乎是在安撫他極度恐慌的情緒:“我不碰你。”

應黎雙眼迷蒙,從短暫的失神中回過勁來,懵懂地問:“不做嗎?”

應黎不懂他怎麼突然停了,是覺得他哭得太掃興了嗎。

祁邪克製著內心陰暗的欲望,下頜線緊繃著,看向應黎的眼神潮濕,透著幾近□□的欲念。

“那麼想我*你?”

他接近失控狀態下的聲線難以保持平穩,尾音幾乎要燙啞了。

又粗又臟的兩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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