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都被他們收入囊中,又有和理由要與我們‘和談’。”

此話引來陣陣附和。

季懷真負手而站,一言不發,背後數道目光看來,他都當做渾然不覺,隻衝角落一人招了招手,漠然道:“過來,站我邊上擋著點日頭,曬得我難受。”

牆角蹲著一人,正拿樹枝戳弄螞蟻窩,聞言丟下手中東西,跑了過來,脫下外袍,往季懷真頭上一扔。

季懷真罵道:“蠢貨!想悶死我不成!”

陸拾遺悻悻地哦了聲,隻好老實高舉著衣服,給季懷真遮陽,不一會兒便滿身大汗。背後一陣嘀嘀咕咕,不用聽,也能猜到是有人在議論,大抵又是罵一些奸佞、季狗、落井下石之類的無用之話。

季懷真平靜地盯著殿門緊閉的正殿,朝陸拾遺低聲道:“李峁派來的特使,我聽著不靠譜,你說李峁會不會蹬鼻子上臉,逼得瀛禾出兵吧。”接著嗤笑一聲,“真以為瀛禾怕他不成。”

陸拾遺一臉茫然。

季懷真轉頭看他一眼,又道:“你娘平安得很,昨日廚房做了筍絲,她倒是喜歡吃。”

陸拾遺眼中依舊毫無波瀾。

季懷真不再吭聲,少頃,殿門開了,齊人不自覺地往前擠著想要一探究竟,陸拾遺歡喜地叫了一聲,不顧眾人怪異目光,朝著瀛禾去了,神經兮兮地抓著他的手臂。跟瀛禾一道出來的是燕遲,李峁派來的特使就跟在二人身後,瞧著倒是麵色鐵青,似受了不少氣。

大齊官員心中一沉,麵麵相覷,方才還晴空萬裡,現在似是被烏雲罩頂,一言不發地散了。

二人分彆回到季府後,燕遲便把今日發生了何事一一告知。

不出季懷真所料,李峁派來的特使果然獅子大開口,雖提出了聯手清掃在中部遊蕩的剩餘韃子的計劃,每年可送皇室成員來上京做質,但要夷戎歸還武昭帝以及一眾齊人官員,除此之外,涉及戰敗之國的進貢割地問題,卻是一字未提。

季懷真擰眉道:“這什麼狗屁談法,這條件明顯是衝著要打仗去的,瀛禾一個人就能收拾韃子,還用得著跟他合作?李峁在搞什麼……”他話頭猛然止住,神情微妙了一瞬,看向一旁的燕遲,繼而道:“你哥如何說?”

“他說要考慮些時日。”

季懷真不吭聲了。

李峁雖複國無望,可也不會蠢到提這樣的條件激怒瀛禾。再說瀛禾,聽此條件沒有當場翻臉已使季懷真意外,居然還說會加以考慮。

燕遲突然起身往外走,季懷真驚愕道:“你去哪裡?”

“這消息瞞不住,我大哥不會被激怒,彆人卻保不準,我這幾日會晚回來,你若等不及,便先自己睡。”

季懷真若有所思地目送燕遲離去。

果真如燕遲所說,接下來一連幾日,他都忙到季懷真入睡後才回,偶爾將人驚醒,也很快搓熱手腳,鑽進被中抱著季懷真。那睡得困頓的人還不忘問道:“如何了?”

“情況不太妙,我們的人得知消息後直罵李峁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從何處聽來李峁此次發兵隻有三萬人馬,非要我大哥也出兵,兩軍對壘,將其一舉拿下不可。”此話一出,季懷真瞬間困意全消,敏感意識到這背後的含義,一下翻身而起。

瀛禾入主上京後好不容易安頓好在此處的齊人,這次若處理的不好,怕是又要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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